第四十九章 卞躍山
“你!你干什么!白瀅你瘋了!”
白荷失聲大喊,白瀅掌中的靈力還未等擊出,她就已躲在侍女身后遮的嚴嚴實實。
白瀅上前一把甩開擋在她面前的侍女,掐住白荷的脖頸慘笑道:“我本以為,你與我姐妹不算情深,但至少有情,但萬萬沒想到你為了一個男人,要與我這個親妹妹如此絕情!”
“瀅兒!”
不遠處傳來阿娘的聲音,眼見白瀅已是滿臉兇惡之像,打碎了碗里的湯藥,哭著沖上前搭在白瀅的手臂上哭喊。
“瀅兒,你這是做什么,你怎能因為一個男人對你長姐大打出手啊!”
阿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白瀅卻聽著心痛。
“我為男人和她大打出手?阿娘你說,難道她為了男人把我拒之西海外,對我惡意相向,難道就對嗎?自始至終,我被她和荊黎蒙在鼓里,莫名成了插足長姐和姐夫的第三者,我有抱怨或委屈過嗎?”
“你說的好聽,難道你不是為了荊黎和我大打出手嗎?之前的事我已經和你道過歉了。如今你和連辰在一起也不算虧,你還想讓我怎樣?難道你和連辰在一起,心里還對荊黎掛念不忘嗎?!這白方玉說什么我都不會給你!”
白瀅咧著嘴角咯咯笑了幾聲,“好,真好……”
荊黎聞聲從殿內出來,白瀅不顧阿娘哭哭啼啼,掐緊了白荷的脖頸將她一路扯來丟到荊黎面前。
荊黎因擔心白荷腹中的孩子,連忙扶住白荷。
荊黎擰頭看向白瀅,臉色刷地變得雪白,抬頭看她,嘴巴張了張,卻沒言語。
阿娘也上前去扶住白荷,著急地幫她把了脈象。
“幸好,幸好,脈象平穩,應無大礙。”阿娘長舒一口氣道。
白荷當然不會有事,因為白瀅只用力掐了她的脖頸,其他動作都是小心又小心,就連扯她時都要考慮她作為孕婦行走時的步伐大小。
雖是氣不過,但孩子是無辜的,這點兒道理白瀅不是不懂。
可她心里還是悲涼,往后退到西海洞門,指了指他們慘笑道:“我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遇見你們這對夫婦,一個狼心一個狗肺倒也般配,我們從今往后不共戴天!”
話罷,她便轉身跑出西海。
因心急氣盛,白瀅也沒去搶那白方玉,而是跑到了老漢的船邊。
“看仙子這般憔悴,應是心中所愿沒達成吧?”老漢笑涼涼道。
“誰達成心愿還能有我這般樣子,那是有病。”白瀅還在氣頭上,賭氣上了船,又見阿娘從西海洞口跑出來喊她。
“瀅兒!瀅兒!”
白瀅太了解她阿娘了,此番出來定是為了與白荷求情,一定是“多年姐妹,不要傷了感情”為由,讓她別再計較。
“老人家,開船吧。”白瀅心灰意冷道。
老漢瞥了眼一路跑來的阿娘,嘆了嘆應了一聲,遂即擺渡離開了。
白瀅撐著臉思索,白方玉定是借不到了,但連辰的傷勢又耽誤不得,如何是好?
不如回去問問阿爹吧?
白瀅望了望周邊,漫漫無際也不知老漢駛的是什么方向。
“老人家,這里離花界有多遠?”白瀅問道。
老漢悠悠道:“兩天一夜的路喔。”
白瀅驚了驚:“怎會這么遠?!我用飛的才只要半天。”
“若是回了花界,仙子再想來卞躍山,可就來不及咯。”
“卞躍山?聽的耳熟……”
“山內有一居士,看守寒潭多年,只因那寒潭內千年才長一朵雪蓮花……”
白瀅聽不明白,沖著老漢眨眨眼道:“寒潭內的雪蓮,聞所未聞。”
連她身為花界之人都不曾聽過這朵蓮的名字,這到底是個什么奇怪的品種?
“那雪蓮名為誅心蓮,盛開的誅心蓮可解世間奇毒,亦能解了仙子的心事喔~”
白瀅瞠目結舌地看著老漢,他竟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老人家……”
“仙子可坐穩咯,馬上就到卞躍山了。”
老漢突然打斷白瀅的話,白瀅料想老漢不愿讓她再問了,索性也乖乖閉上嘴。
約莫一個時辰的擺渡路程,白瀅透過薄薄云霧,終于看到一處山頭。“此處就是卞躍山,仙子先找到那居士問了誅心蓮在哪兒,找到誅心蓮后,就看仙子的造化了。”
白瀅疑惑:“難道采誅心蓮,還有其他講究?”
老漢搖搖頭:“就看姑娘與這誅心蓮之間的緣分了,記住,定要開了花的誅心蓮才能救公子的性命。老身就在此處等著姑娘,船資好商量,待到老身能見到姑娘時,有幸見上那朵誅心蓮,倒也滿足了。”
白瀅沖老漢拜了拜,深吸一口氣直沖山內奔去。
但見這山的草木生的不錯,樹木茂盛綠油油,不像是有寒潭的樣子。
終于坐到一棵樹下,卻見樹邊沒有草木生長的跡象。
白瀅正懷疑,但聞遠處傳來幽幽琴聲,如泉水般清澈明凈,潺潺流動,好聽到正彈在她的心上。
“難道是那位居士?”白瀅聽著,心中又撥起漣漪。這琴聲如潮水襲來洶涌澎湃,叫她癡癡沉醉無法自拔。
“此曲真是好聽。”
白瀅眼前不斷浮現世間百態,又見幼時的自己與阿爹聞香識花,不亦樂乎,整個人身心愉悅起來,每一個毛孔都有說不出的適宜舒爽,溫暖又祥和的感覺將她心中傷口一一撫平。
整個人通透起來,又輕松起來。
直至她無意間撞上了一棵老樹,她摔的四仰八叉,揉著屁股坐起身,連連哀嘆:“好痛,好痛……”
此時她見著周圍的場景似是變幻了一番,回頭看去,自己已是從山的那頭游走到了另一頭。
前方空曠的很,白瀅心中往前走了走,見著腳下是萬丈懸崖,心中一顫,嚇的連連后退數步坐在地上。
耳邊琴聲從未斷過,白瀅眼前又開始浮現起美妙場面,但她因吃痛還尚保持冷靜,連忙捂上耳朵咬緊了牙關。
“原來是曼月琴。”
白瀅聽阿爹提起過,此琴一經彈起,便可讓人產生幻覺,達到為彈琴人所用的目的。
“呵呵,原來是把我當成了壞人。”
白瀅伸出袖袋中的藤蔓,襲卷了周邊草叢,霎時刮起一陣風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