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的出現令眾人心中一松,不知是否是他所修清凈道的緣故,人們一看到他的模樣便再也提不起紛爭之心,傳道者們都安靜下來開始打坐療傷。而李凌霄則再一次摸不著頭腦。
李凌霄:“羅謙,你管這叫演戲?李四要是不出現你真的打算把大家都炸死嗎?!”
羅謙尷尬地笑了笑:“胡說!我是那種人嗎?李四道友這不是出來了嘛!怎么會死人?再說了,這些家伙皮實著呢,哪這么容易死。”
東方襲明等人臉上神情十分難看,事到如今他們哪里還不知道自己是被羅謙戲耍了,但大師兄神威無雙,只一招“陽”便令他們無力阻擋被打成重傷,實在令他們臉上無光。這好在是他們的大師兄,若是別人這幾人怎么也得跟他不死不休。
東方襲明:“大師兄,我等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只是還請大師兄給我們個明白。”
羅謙笑道:“好了好了,小明兒,我出手是重了些,但此番施為不僅是為了看看你們幾人這些年的長進,也是順便敲打你們一下,不要以為自己有點小術就能挑戰大師兄我,敢站在我的對立面是需要實力的!
至于凌霄,我當然不會傷害他,犧牲他才能打開異界通道那已經是我千年前的研究成果了,現如今我已經找到了兩全之策。只是需要李四道友相助啊!”
李四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不知玄圣有何需要,只要不傷凌霄,我可以相助。”
羅謙哈哈大笑起來:“好!爽快。李凌霄啊李凌霄,你小子可真是惹人愛。李四道友修清凈道入通神境,乃是世間唯一一位大乘修士,原本是不會為任何外因動心,沒想到竟然能為了你做出讓步,真是令人費解。你們的關系也真是好得令人羨慕。”
李凌霄聞言神色驚訝:“李四,你已經是大乘期了?我真是越發不明白了,羅謙!你到底在謀劃什么?”
羅謙:“凌霄,我要把師尊揍一頓!”
李凌霄:“什么?!這可能嗎?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羅謙:“我是認真的!你想想,我的靈魂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這必然與師尊脫不了干系,這最起碼說明他是有能力打開跨界通道,接引那個世界的靈魂的。但他當年就給了我們一本《天元經》,扔下了一句要傳人類大道,就當了五千年的甩手掌柜,連露個面為我解解惑都不干,為此我們吃了多少苦頭?你心里就不會覺得委屈不平嗎?我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李凌霄:“不是,羅謙,你認真的嗎?雖然師尊這么做是有些殘酷,但可能,他有苦衷呢?也許是為了打開異界通道耗盡了他的能量,讓他不得不陷入沉睡?”
羅謙:“我原本也是這么想的,但你死后他馬上把你送去了地球,又在五千年后把你的魂魄招了回來,仿佛往兩界運送靈魂根本對他來說就是輕而易舉,這又怎么解釋!他能知道你死了,難道不是時刻在觀察我們的證明嗎?我察覺到位面波動后數次去葬神高地求見他,他卻給我裝死,還讓四碑峰那幾個老不死的九級妖獸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我,‘欲開啟高地,需八人齊心祈禱’,臥槽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好嗎!”
李凌霄:“額......這,不會吧,師尊為什么要這樣子做,這有什么意義嗎?”
羅謙:“我不明白,也懶得明白。以前你未回歸,我還心存僥幸,覺得他有苦衷。現在想通了,我們八人這次齊去葬神高地討個說法,逼他開啟跨界通道!他那老不死的要敢拒絕,休怪我欺師滅祖!”
程浩:“老大!你這話我不愛聽!我們應當尊敬我們的神!怎么能對神這般不敬!況且就憑你們打得過神嗎?”
余千浪:“大師兄,既然你有這些謀劃,為何不與我們商量,還要假裝欲獻祭凌霄來逼我出手?”
羅謙:“唉,李四道友可是通神境,雖然也打不過我,但我要是真的直接對凌霄出手逼他出來,怕是我們倆要打到整個東天域毀滅才好。所以我就只好想個套路逼你們跟我打起來啦,這樣我就算一個失手連著你們把凌霄一起傷了,那也不算是故意針對凌霄,在李四面前也還有回轉的余地不是!”
上官玥:“好啊!大師兄!你這是拿我們當擋箭牌呢!”
羅謙:“哈哈各位見諒,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最圓潤的方法了,還請大家助我前往百葬原。至于到時候能不能打過師尊,就要請李四道友多出力了。”
李四:“玄圣真有信心,能與創世者一戰?”
羅謙:“自然,我能斷定創世者并非萬能,連我現在都能定東天域眾生的生死興衰,而他老人家卻還需大費周章地謀劃讓我們傳道,才能實現人族興盛,這是為何?而通神境后的感受也告訴我,這個世界的神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強大,最起碼不是不可戰勝的。”
李凌霄:“通神境?那是什么境界?”
羅謙微斂神氣:“通神,乃是一種獨立于修行境界之外的狀態,可稱為道與術的極致,這樣吧我就演示一番與你們看!”
說著羅謙揮手一招,四周環境頓時一緊,產生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李凌霄等人頓時覺得某種法則之力開始暴動,令空氣起了巨大變化,開始攻擊他們。
這之中作為風系天靈根的東方襲明感受最為強烈,他甚至覺得自己體內的風靈力開始不受控制,時刻都想爆體而出!
眾人大駭,此時此刻仿佛天地間的空氣都換了主人,不再是他們所熟知的那種氣體,強大的氣壓開始以不合理的狀態肆意地鼓脹壓縮他們的身軀,竟然連在合體期浸淫許久的傳道者們都無法抵御!
好在羅謙只是演示了一番,很快就收了神通。眾人身上的冷汗浸透了全身,許久才回過神來。
程浩::“唉媽呀!什么情況!空氣怎么會攻擊我!”
東方襲明臉色凝重:“想不到竟然有這種法門,我千年修為在通神境面前仿佛兒戲……”
余千浪:“這就是通神嗎!如此看來我對坎器的理解還是差得遠了。”
李凌霄:“這…這太可怕了。羅謙你的意思是說,你能隨意操控空氣本身!?”
羅謙一笑道:“不止如此,通神意味著絕對掌控,我將風系法則修至通神,而風本質上是氣體間的能量變化造成的物理運動。所以我不僅能操控空氣的流動,還能控制其中的能量變化。”
李四補充道:“凌霄,你可能還不是很清楚,在這個世界登頂的方法無外乎三種,一是境界至極達大乘境,修煉法則、神通、功法之力皆屬此列;二是證道至極,靠大道修至大乘;三是倚仗外物,如將玄天之寶開發至極致,也能成就。而這三種方法究其根本其實都是同一套原理,那就是修士通過竊取并完全掌控這個世界上本來存在的某種極為強大的力量,來達到能與神抗衡的境界。這就是通神境!”
羅謙:“李四說得沒錯,而且可怕的是,這個世界的設計雖然玄幻,在某些方面卻又相當科學合理。我因為掌握了風系法則中對能量控制的技巧,自然而然地將火系法則也升到了通神,因為火本身也就是能量的一種。這大概就是一藝精百藝通的道理吧。通過這樣觸類旁通,如今我已經掌握了不下幾十種通神之力。”
李凌霄:“幾十種!你真是個怪物啊!難怪有勇氣挑戰師尊。等等,我還有個疑問,同一種法則能有兩個人達到通神境嗎?如果通神意味著完全掌控,這樣兩位通神打起來,法則到底聽誰的話呢?”
羅謙:“不知道!”
李四:“沒試過。”
李凌霄:“啥?!”
羅謙:“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世上總共也就兩位通神,我和李四道友的道又不一樣,他是證道通神我是境界通神,我們根本不遇不到你說的情況,自然不知道會怎樣。”
李凌霄:“這,我竟然無言以對!羅謙!如此說來你明明是大乘境,居然還騙我自己是金丹期,你怎么好意思的!”
羅謙:“哈!稍安勿躁,我可沒騙你,我確實是金丹,我能通神完全是因為功法特殊。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我不知道兩位修士同時在一種法則上修成通神會怎么樣,但有一點我很確信,就是如果師尊他老人家再醒過來,他絕對無法控制我們已經掌握的這些通神之力。”
李凌霄:“為什么你這么確信?”
羅謙:“感覺!”
李凌霄:“羅謙,你信不信我打你!”
羅謙:“你又打不過我!”
李四:“好了凌霄,玄圣說的可能是正確的,因為我通神以后也有這種強烈的感覺,甚至冥冥之中這份力量還不斷告訴我,如果想更進一步,就必須去與創世者一戰。”
李凌霄:“這,什么跟什么啊?為什么會這樣設計呢?難道師尊真是個神經病戰斗狂,故意搞個世界出來自己造人自己傳法,還把自己的力量無私地分享出去讓自己創造的生命能有與自己一戰之力,最后再來跟自己打一架?這不是養蠱嗎?”
羅謙:“這些怕是只有把師尊他老人家干翻以后,才會知道了。”
李凌霄沉默了一會兒,:“非要與師尊開戰不可嗎?我實在不想與他為敵。連你們這樣的通神境都無法脫離此界,我很擔心作為創世者的師尊的力量會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難道沒有別的方法打開跨界通道了嗎?”
羅謙微微一笑,似乎覺得李凌霄問到了點上,他繼續補充道:
“第一,我們并非不能脫離此界!第二,即使脫離此界也不能進入其他界面。”
李凌霄:“什么?你們能脫離這個世界?”
此時一直淡定的李四終于像是被點破了什么關鍵一般,神色微斂。
李四:“此界之外只有一個月亮,其余地方都是虛空屏障,仿佛是被某種力量隔絕了。”
李凌霄:“月亮?!你是說天幕上那個光滑的月亮?天幕是可以穿越的?!”
羅謙:“準確的說,天幕之上只有向著月亮的方向才能突破,而且必須達到通神境。而那些虛空屏障的能量結構與這個世界的原理完全不同,我們束手無策。此世也只有我和李四到過月亮那里,也正是在那里我們相識,第一次合力在月亮上找到了玄天乾器——乾天印。”
余千浪:“乾器!在月亮上!”
東方襲明:“難怪嚴承陰說乾器不可能被找到,如此說來一切便都合理了。”
薛橫:“只是大師兄,你們實在瞞得我們好苦!”
羅謙:“哈哈諸位勿怪,這些事知道得早未必是好事。現在有李四道友相助,我與師尊一戰的信心便更添了一分,待到跨界通道打開,進入完美世界,一切自有定論。還請各位勿要再言先助我面見師尊!”
眾人聽言若有所思。
但羅謙并不打算給大家反駁的機會,話說了這么多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大手一招,此處空間便如漩渦一般扭曲起來。眨眼之間三圣五絕與李凌霄便不見了蹤影。
李大寶和王丙在凌云峰上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王丙:“我沒想到這一切會來得這般快。”
李大寶:“當初傳道者傳我們修行之法便沒有給我們準備時間,他們一向如此,我等只有相信凌霄和李四的選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