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擔心啦，家主大人。”宇智波笑人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我們宇智波一族傳承過程中有過幾次滅族危機，不過還好，大部分文獻傳承都還算完整。我查閱了開放資料的所有族人的開眼資料，發現寫輪眼開啟，確實是有可能有問題的。”

　　說到寫輪眼有問題，綱手就有興趣了：“什么問題？”

　　宇智波笑人看了看感興趣的綱手，又看了看雖然沒說話卻不自覺雙手握拳的宇智波富岳，說：“第一是年齡問題。根據資料，絕大多數宇智波族人是在二十多歲開眼，有些更晚些的，三四十歲也有，但是沒有超過五十的。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十六歲以下，也就是未成年開眼的，絕大多數都有個共同點，就是身體不好。開眼越早，身體越差！我這里有一份資料。”

　　說著，宇智波笑人拿出兩份卷軸遞給宇智波富岳和綱手：“你們看這里的統計，十二歲以后開眼的，這里統計了三百多例，大多身體只是比同齡忍者弱一些，問題并不太大。十歲之前開眼的，就是我們宇智波族常說的天才，目前家族記錄有記載的只有五十二例，幾乎全都是不滿二十就進化到了三勾玉寫輪眼，其中戰死三十三人，剩下十九人無一例外，全部在三十歲前病死！其中戰死的三十三人，除了兩個不滿十五歲就戰死的，其他全部在二十歲前就被查出了絕癥！”

　　“家主大人，綱手大人，”宇智波笑人左右看了看兩人，“你們覺得會是什么原因呢？”

　　綱手挑了挑眉：“看起來似乎是寫輪眼會對人體造成負擔啊。”

　　宇智波富岳翻看著眼前這份觸目驚心的統計資料，臉色有些不好看：“寫輪眼開啟之后需要消耗查克拉倒是不假，但是宇智波血脈是可以控制寫輪眼是否開啟的。即使是戰斗中，寫輪眼也僅僅是關鍵時候開啟，這不應該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吧？”

　　宇智波笑人提醒似的問道：“家主大人，我聽說咱們宇智波一族一旦開啟寫輪眼，體內查克拉量自然而然就會增加一倍多？然后寫輪眼從一勾玉進化到二勾玉，從二勾玉進化到三勾玉的過程，查克拉量還會進一步增多？”

　　宇智波富岳承認說：“沒錯，這也是血繼限界忍者的優勢。血繼忍術釋放的消耗本來就比普通忍術要大，所以血繼忍者一旦覺醒血繼限界，查克拉量就會有一個巨大的提升。而我們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能被稱為第一血繼，多次的查克拉量增加就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所以……恩？你的意思不會是……”

　　綱手有些凝重地開口：“恐怕是這個原因了，富岳。寫輪眼一旦開啟就會強制要求身體負擔更多查克拉，然后查克拉的提取終究是要從人體細胞里來的。成年人的身體已經成熟，對他們而言，寫輪眼的開啟只不過是身體的再次發育，這種變化能夠承受。而對于未成年人，身體本來就在發育之中，寫輪眼覺醒要求的強制發育他們的身體恐怕根本無法滿足，從而導致了身體成長后出現各種器官衰竭的問題，最后……”

　　宇智波笑人點頭：“綱手大人說的和我的猜想差不多，而我今年連八歲都不到，當然不想現在覺醒寫輪眼了。”

　　宇智波富岳苦笑：“所以，寫輪眼覺醒過早不但不會成為天才，反而會短命？這可真是……”

　　“家主大人先別激動。這只是第一個問題，我們只要控制族人不要過早開眼就行。”宇智波笑人朝兩人攤在桌上的卷軸指了指，“相比之下，這上面我寫的第二個問題，我覺得才是寫輪眼的致命問題！這個問題可沒有年齡限制，只要開眼的宇智波族人，全都有這個問題！”

　　宇智波富岳將卷軸完全攤開，念道：“未開眼宇智波族人無論身體狀況還是心理狀態基本與其他忍者無太大差別；但是宇智波族人開啟寫輪眼后，必然會伴隨性情變化。這種變化并不固定，可能更加暴躁易怒，可能更加固執，可能更加陰沉。這種變化的原因尚不清楚，但是隨著寫輪眼勾玉的增多，這種變化的傾向會越來越明顯。”

　　宇智波富岳閉上眼回憶了一下自己見過的族人，還有自己的開眼過程……良久，他睜開眼說：“宇智波的寫輪眼是悲劇之眼，只有面臨極度的悲傷或者絕望才能開啟。在面臨這種情況之后，性格發生一定的轉變，這應該算正常吧？”

　　“悲劇之眼啊……”宇智波笑人未置可否，而是轉頭問，“綱手大人，你覺得呢？”

　　綱手想了想，很直率地說：“二爺爺一直稱宇智波的寫輪眼是‘邪惡之眼’，這事兒富岳你知道。我清楚你們宇智波一直對二爺爺的說法有意見，但是你回想一下，你們宇智波一族一旦開啟寫輪眼之后，是不是想法會越來越陰暗？性格也會變的越來越陰沉？”

　　“……”宇智波富岳閉上了眼，對這個眾所周知的問題，他實在沒什么好辯駁的。這也是戰國時代宇智波一族明明實力強大卻總是被千手一族壓著打的原因。千手一族性情仁厚，朋友眾多；而宇智波一族的首腦從來都是開啟過寫輪眼的族人，心性偏執暴躁，性格唯我獨尊，根本找不到盟友。

　　“族長大人不用著急。”宇智波笑人看著族長難看的臉色勸解說，“想法陰暗，性格陰沉又不是宇智波獨有的問題。咱們宇智波所存的宗卷里并不是只有咱們宇智波家的資料，我也找到了一些其他忍族忍者，還包括木葉村建立以后木葉忍者的資料。因為資料不全，我沒在卷軸上寫，我就大致說說吧。根據統計來看，像宇智波開眼一樣，經歷過極致悲傷或者絕望的忍者，百分之八十都會有性情變化，而這些變化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向更陰沉更陰暗的方向轉變——我知道，你們是想問，為什么只有宇智波被注意到了。可是……”

　　宇智波笑人笑嘻嘻地看向綱手：“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啊，這不是應該問一直對宇智波存在偏見的二代火影大人嗎？遠的不說，千手扉間大人的弟子，志村團藏，他算木葉村最陰沉最陰暗的吧？宇智波族有一個算一個，所有開眼忍者中，有一個比他更危險的嗎？”

　　綱手額頭青筋暴起，握了握拳。可是宇智波笑人說的是實話——忍者這行干的就是打打殺殺的，有幾個沒經歷過生離死別的？終年在生死邊緣走，又有幾個能不陰沉陰暗的？其實宇智波笑人還是客氣了，比陰沉陰暗，就算是志村團藏也比不過千手扉間啊！別的不說，你看看千手扉間開發的利用死人作戰的忍術“穢土轉生”就知道他有多陰暗了！就這樣一個人，硬說人家宇智波“邪惡”，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讓大家都信了——甚至連他自己也信了！你說離譜不離譜？

　　反思了一下自己二爺爺的作為，綱手突然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對二爺爺的說法有意見。不過今天不是要解決宇智波的寫輪眼問題嗎？你還是說正題吧。”

　　宇智波笑人也沒有在這方面深究的意思：“以目前的數據來看，說寫輪眼會使人更邪惡，這確實言過其實。但是，隨著寫輪眼的勾玉增加，寫輪眼會導致人情緒更加極端，倒確實是存在的。更重要的是，寫輪眼每次進化都需要劇烈的情緒刺激，這意味著當寫輪眼進化為完全的三勾玉時，寫輪眼的主人也經歷了至少兩三次劇烈刺激！而這種心理刺激如果得不到緩解，反而在寫輪眼的作用下一直積累的話，其主人必然會在某種情緒下越來越極端！我想，這就是宇智波族人——尤其是開眼忍者——被人覺得固執高傲、難以接近的原因吧？”

　　看了看其他兩個認真傾聽的人，宇智波笑人繼續說：“針對這種情況，我和我的朋友探討了一下。她算是木葉村精神問題方面的專家……”

　　綱手打斷問：“你說的那個朋友，該不會是鞍馬家那個二小姐吧？”

　　宇智波富岳恍然大悟：“原來是她！”他就說，木葉除了宇智波，還有哪一家敢稱精神方面的專家——山中一族也不行！

　　宇智波笑人點點頭：“她認為，寫輪眼本身就有情緒放大的作用。寫輪眼的主人如果不注意維持自己的心理健康，很容易因為一些小問題引發心理疾病，所以……”

　　綱手再次插嘴：“等等，你說的‘心理健康’和‘心理疾病’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笑人嘴角勾起：“這正是我今天想說的重點。心理情況指的是一個人的心情和情緒狀態。如果一個人心情飽滿，情緒穩定，思想積極向上，那么他的心理情況就是健康的；反之，則必然有問題。而問題嚴重的話，我們就稱之為‘心理疾病’。”

　　“我明白了。”綱手緩緩地總結說，“你的意思是，人的心理狀態跟身體狀態一樣，也可能出現問題甚至是疾病，就像身體狀態要經常維護，出了疾病就要治療一樣；心理狀態也一樣出了問題要解決，出了疾病也需要治療。是這樣吧？”

　　“是的。”宇智波笑人贊同說，“寫輪眼能夠放大人心中的極端情緒，所以很容易導致人心理失衡，失衡的心理狀況必然導致心理疾病。所以如果不能解決心理疾病的治療問題，寫輪眼導致的宇智波族人的性格問題就幾乎無解——從這個角度說，千手扉間大人說寫輪眼是‘邪惡之眼’倒也不算錯。”

　　“……”咱能不再提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