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諾繼承人不狠,那就是家族的恥辱。”
——文閔峻《懷揣在心》
在宋醒智被送往偏僻別墅后,齊限去找了傅之沛。他站在傅之沛面前毫無懼怕可言,他畢竟是KJUN的人。
“齊限?你來找我干什么?”傅之沛從沙發上起來,與身高差不多的齊限對視,手緊緊的捏著酒杯。齊限是那天晚上和那個魔鬼一并前來,過去這兩年,他很少來找過傅之沛,傅之沛因為宋醒智也不再是黑手黨。
“來看看老朋友。”齊限隨意的坐在單人沙發上,把這當成自己家一樣,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挑眉看向傅之沛:“看看。”
傅之沛看了眼手機里的相片,相片里的人居然是宋醒智!還是她在別墅的照片!傅之沛瞬間怒氣沖天,拽起齊限的衣領道:“你想干什么?”
齊限拍了拍傅之沛的手:“別那么生氣,我不會對她怎么樣的,我還幫你完成了件大事。”齊限靠近傅之沛的耳邊,輕聲說:“我幫你殺了那三個罪孽深重之人。”
隨后笑著躺在沙發上,手放在唇邊,邪魅一笑:“傅之沛,你當時要不是因為退出黑手黨,現在可能也不是這樣的無助吧。”
傅之沛和文閔峻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會為了女人放棄自己的利益,一個女人和利益他都要,如若給了她最后的機會,她不要,那他就只要利益,而不是人。
傅之沛努力抑制住情緒,齊限看著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不忍的笑出了聲:“傅先生,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傅先生是對你的尊重,你跟我們會長真是不一樣,你為了一個女人改變,為她退出黑手黨。”
他帶著輕蔑的語氣吐出這些話,然而每一句都有可能刺進傅之沛的心,宋醒智是他的軟肋,這一生他都要守她的安全。
齊限走后,傅之沛的腦海中只有怒氣,錘著沙發手,“A林!A林!”傅之沛生氣的喊道。
辦公室闖進的秘書,氣喘吁吁的說:“老板,A林先生幾天前就不見了。”
傅之沛揮了揮手,秘書關上門離開。
…
齊限從別墅走出來,矮身進車坐在主駕駛上,看了眼后視鏡里的文閔峻,笑道:“老大,該說的說了,就看傅之沛怎么做決定了。”
文閔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眼鏡內的眼眸充滿蔑視,撇過臉看向窗外的別墅。還是傅之沛一貫的作風,一點都沒變,他明知道傅之沛不會放棄宋醒智,不會繼續與他合作,他還是想嘗試看看,可惜了。
他放棄了文閔峻留給他的最后一次機會。
畫面回到了傅之沛的辦公室內,傅之沛坐在沙發上,想著齊限說的一字一句:
“你若想要保宋小姐,那你在會里的所有的錢都會轉移到會長名下,包括海尾灣。如果不保宋小姐,你的錢留著,宋小姐離開。”
他難以做下決定。一個是他打下來的,一個是他愛的人,他最后還是簽署了那份資金轉讓書。他要留住宋醒智,錢沒了可以再賺,她沒了就真的沒了。
夜晚
資金轉讓書已經送到齊限的手中,文閔峻也不感覺到奇怪,之前的傅之沛選擇了女人,他就會把那個女人給殺了,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是宋醒智,他不會殺。
“老大,專機已經在機場等候了,小少爺也送回了他母親那里。”齊限拿著資金轉讓書站在門口,看著文閔峻站在客廳中央,說實話,他從來沒想過,文閔峻一個高富帥,為什么心會那么狠。
但如果不狠,那就是文森諾家族的恥辱。
文閔峻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電腦播放著宋醒智比賽的畫面,這時的眼眸再也沒了原有的溫柔和喜歡,卻多了幾分的冷漠和無情。
“宋醒智,這是最后一次了。”他拿起酒杯一飲而下,狠狠地放在桌子上,他的眼眸里的不甘與復雜的情緒交織。
齊限走過來冷漠的說:“宋小姐說……”他拿出手機播放了錄音:“……我覺得我還是不要跟他聯系,我現在是傅之沛的妻子,跟別的男人來往不好。”
話落,文閔峻手中的酒杯被他摔在了地上,齊限卻沒有一絲慌亂,平靜的站在一旁,玻璃碴就在他的腳邊,他也沒有想要處理的意思。
一月后
我還是沒有回到原來的家里,可是今天傅之沛跟我說他要帶我回去,我想應該是危險解除了。收拾好行李后,我跟他坐上車,他卻意味深長的問了我一個問題。
“醒智,如果我沒權沒勢了,你離開嗎?”
我毫不猶豫的說:“不會。”
他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眼睛都冒著光的看著我,我被他緊緊的抱在懷里。他怕不是瘋了吧?“干什么啊。”
他像是感激還是感動的跟我說:“謝謝。”
我也愣愣的回了句:“不客氣不客氣。”
回到原來的別墅,我開始發現傅之沛變了。每當我回頭看傅之沛,他總是沉著一個臉,讓我很不舒服。吃飯的時候,他也總是有心事一樣的心不在焉,整整持續了一個月。
今天給我逮到機會,必須要問問他這是為什么。
“傅之沛。”我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看著他一臉憔悴的臉抬起來,看著我還勉強的勾起笑意。“你最近怎么了?”
“沒什么。”他笑著搖頭說。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說,就算幫不上什么忙,但是可以給你解憂。我是你妻子啊。”我將手搭在他的手上,笑著對他說。
傅之沛想說但又不想說的樣子,讓我覺得他真的有什么事瞞著我,我也不逼迫他說,“那你不說就算了,我下樓給你弄吃的。”
剛要開門出去,就聽見傅之沛叫我的聲音:“醒智。”
我回過頭看他,他以最快的速度朝我走過來,將我緊緊的抱在懷里,將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上,隨后他的額頭抵在頭上。
我不停的撫著他的背,給予安慰。
意國私人莊園內
文閔峻穿著黑色西裝,黑襯衫的袖子卷到手腕處,單手插著褲口袋,金絲眼鏡下的眸子盯著窗外的景色發起了呆。
他另一只手拿著濕紙巾,將臉上和頸上沾血的地方擦干凈,他這些年殺了多少個人,數不清了,他現在只是個沒人性的魔鬼。
在琴房內,他坐在一架大提琴前,熟練的拿起弓弦在提琴上肆意的滑動,他閉上眼享受著音樂給他帶來的愉悅。
如果沒有黑手黨,他或許現在很自由,沒有任何牽掛,能做真正的KJUN,能成為真正的文閔峻,文氏集團總裁,全國第一個全能ACE的總裁。
“咚咚~”
齊限恭敬的敲了敲琴房的門。“老大,辦好了。傅之沛在會里的所有的錢已經轉移在你的名下。”話落,只聽見琴房里揚著美妙的琴聲。
齊限垂眸無奈,他知道文閔峻每次心情不好都會把自己關在琴房里。
但齊限不得不佩服文閔峻,他什么樂器都會,掌握四國語言,學什么都很快,也會作曲作詞,也有商業頭腦,又會拳擊。
這個男人什么都好,唯獨對待感情像極了垃圾。
過了一會,琴房里傳來文閔峻清冷的聲音:“他畢竟不是文森諾家族的人,把百分之八十的錢都分下去吧,錢對于我來說,沒什么重要的。”
齊限內心毫無波瀾,畢竟他已經習慣了。文閔峻如果收購公司,他都會將自己成為最大股東,將主理席位給自己覺得綜合資歷好的男人。
齊限頓了頓腳步,但還是離開了琴房外。
…
文閔峻躺在黑色的長沙發上,拿著水晶酒杯飲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眸卻是些許的冷漠,從小就喝酒,為了練成萬杯不倒,他喝到胃出血都沒求饒過,也沒哭過,被打到血肉模糊,他也沒求饒。
因為他覺得不值得,他這輩子不會為了誰而求饒,就算是他最愛的人。
他放下手,手中的酒杯順勢滑下,在地毯上的酒杯沒有弄出很大的聲響,杯中的酒流了一地,地毯被濕掉的地方瞬間重了一度。
他仰著頭,將后腦壓在沙發手上,左手也放在后腦下壓著,他想:愛是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會為愛而亡,他很無語。
他伸手拿水晶桌上的書本,看也沒看隨便打開一頁蓋在了臉上,他真希望這一覺醒來,發現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個夢。
-醫院
因為腿腳好得差不多了,所以都會到蘇霖這做復健。
“試著走走。”蘇霖牽著我的手,我看了看已經好的差不多的腿,腳落地沒了以往的疼痛,卻給我一種陌生無助之感。
嘗試著向前走,心中的勝負欲被激起,跟陌生競爭了幾個小時,我已經很熟悉我已經好了的小腿,能像以前一樣活潑亂跳的,能像以前一樣跳著芭蕾。
“醒智,你現在這個情況跳芭蕾,我不贊成。”蘇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吐出這些話。
“不是好了嗎?”我有些困惑。
“它很有可能會復發,所以我建議你放棄芭蕾。”
放棄芭蕾……這怎么行!
我急忙搖頭:“我不能放棄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