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話:慢生活
總感覺我們這一代人活的越來越快了!好比我看到的一群群同齡人,每天都像機器人一般,在大城市每天做著重復的事情,那節(jié)奏之快有目共睹!每個人都走在路上,如同趕往奈何橋般急促。而我就像那一粒老鼠屎般,慢慢的朝前滾去。我的日子還真的是越來越慢了呢。恰好,我也喜歡慢慢活著。
當然啦,我喜歡的慢生活倒不是躺平,也不是自我封閉,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理倒也熟記于心。三月下旬認識了一個朋友,她跟我說起過一句話:藝術家的腦洞是不規(guī)則形態(tài)的,她說,有一個設計師設計了一口井。那口井里沒有水!那位設計師就是在一處庭院的地板上坎入了一塊圓形的鏡子。她問我,在我這個作家看來,會怎么去理解這位設計師的想表達的思想?
我說啊,會不會是這樣:其實我們的世界也是一塊鏡子,在鏡子外面有一個更大的宇宙,雖然這個話語是無法得到證實的,跟傳說一樣?她說她不懂,我說那我換一個說法:假如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被設計出來的處于一個實驗體內,如果精密準確的發(fā)條般,如同螺絲釘被擰在一個不變的位置上。鏡子外的人發(fā)出指令,我們收到命令,發(fā)條開始工作,每天如此。
她又問我:意義何在?
我回答她:你不是說,藝術家腦袋里的東西是不規(guī)則的啊!
記得在我讀書的地方有一條小溪,叫“無事溪”,大學四年每當我不開心的時候我都會跑到溪邊,一坐就是一下午。還記得我剛離開學校那會,我自以為心中有一番抱負,偌大的深圳等著我去征服!日子過得更快,我的思想走到了最前頭,我的身體,停在了過去。無法理解吧?就像日子仿佛停止了,我看到的倒不像是一條溪了,它更像是奔涌的河流,而我卻只是想要一口安靜的井罷了。
畢業(yè)后那段時間是最難的,時代變的非常快,在學校學到的東西在社會上是不管用的。我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思想如同解凍的江河,又在陽光下的大地上縱橫交錯了。我也像是一條積壓了太多能量的長河,生命的浪潮在我的河床里奔騰起伏,把我的成年歲月變成了一道動蕩不寧的急流。
就這樣,過了許久,偶爾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我又重歸于慢慢生活了。不過,這是經歷過之后的緩慢。在經歷了許多不解和撞南墻之后,那口沒有水的井既然滲出了水,如蚯蚓般的細水開始匯聚在一處,過了許多年,細水成了支流,它仿佛終于來到一處開闊的谷地,匯蓄成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湖泊。我曾經流連于阿爾卑斯山麓的湖畔,想去長白山看雪、想去天門山觸摸白云,想去書中有森林的地方,去看一看那大樹倒影伸展在蔚藍的神秘之中的景象。我知道,湖身中的水仍在流轉,是湖的深邃才使得湖面寂靜如鏡。
看吧,沒有水的井終成了湖泊,而問我這個問題的女孩,卻消失不見了。
我的日子真的很單一。以前我有超多的朋友兄弟,而現(xiàn)在,我每天徘徊在公司和住所之間,每天只想做出一大單的業(yè)績,人們口中各種熱鬧的圈子和歡樂的聚會都與我無關。我始終是一個人品嘗著這世間的一切,我對這樣的日子很滿意,因為我的心境本來就是安靜的!
曾經我一直以為:每一個人在生命中的每個階段是需要某種不同的心態(tài)的。過去幾年,我飽漲的生命力需要向外奔突,去為自己尋找一條河道,確定一個流向。而現(xiàn)在的我,已經跨過了那個階段,隨著年歲增長,人的生命會越來越精神化。
我沒權利去批判或評價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可能剛好我的人生最好的境界是豐富的慢慢生活。緩慢,是因為適應了外界快速前進的誘惑。去感受,因為擁有了內在精神世界的寶藏。我所創(chuàng)造的成就,精神的富有,博大的愛心。而這一切都超越于俗世的爭斗,處在永久和平之中。現(xiàn)如今的我,已經準備好去迎接我的下一個階段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