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讓其送死?南門優勢極大
反間計?
提起此計,在場的所有都目光一凜,看向蒙毅。
就連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儒書的扶蘇都撇了一眼蒙毅。
此計需要敵軍配合,眼下莫說去找敵軍將領,就連一個敵軍士卒都難找到。
“大家不必如此詫異的看著我,此計僅需曹陽將軍配合即成。”蒙毅輕笑道。
曹陽有些錯愕,隨即拱手道:“我乃蒙將軍部將,如有所需,盡管說來。末將定當鞍前馬后,萬死不辭。”
面對曹陽的一番壯語,眾人并不太感興趣,而是好奇蒙毅的計法該如何實施。
眾人都急躁不安的看著蒙毅,讓蒙毅有些不好意思。
反倒是憨厚的鐵錘粗咧說道:“還請蒙將軍不要吊我們的胃口。”
蒙毅無奈尬笑了一下,便詳細說來。
“曹陽將軍乃我遭遇伏擊時所擒。而他又是敵軍樂開的部將之一。”
“我們僅需讓幾名靈敏利索的士卒扮成燕軍,陪曹陽將軍去右北城便行。”
蒙恬聽后眉頭緊縐,堅決不答應。
他所擔心的是曹陽一旦回到燕軍,就立即褪去降將身份,重回大燕懷抱不說,還有透露軍情的風險,還會葬送幾名士卒的性命。
見兄長強烈反對,蒙毅非但沒有著急回應,而是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話說多了,嘴巴難免有些干渴。
隨后笑道:“兄長是怕他回到燕軍,拿我方軍情來將功補過?”
蒙恬見心思被戳中,仍不肯答應。
“兄長多慮了。”
這時,身為蒙恬軍師的管仲書淡淡說道:“暫且拋開曹陽將軍會不會叛我等不說。”
“曹陽將軍距離伏擊的蒙將軍的時日早已過去時十日,現在也還未決定何時攻城。等到那日曹將軍突然出現在右北城。”
“你說燕軍會不會相信?”
管仲書說的頭頭是道,蒙恬等人紛紛點頭贊同。
唯獨曹陽臉色極其難看,自己忠心耿耿的投于蒙毅部下,沒得重用不說,現在居然要自己去送死?心里頓時涼了一大截。
反觀蒙毅只是不急不躁,緩慢說道:“管軍師不愧為兄長軍中大腦。想得真周到。”
“不過我要的就是讓他們起疑心,這樣反倒才能攻下此城。”
此時的蒙毅雖然有些舌戰群儒,但卻能讓其一驚一乍。
管相書很是不解:“蒙將軍此話怎講?”
“是人都知道曹將軍消失多日再次出現,必定已經投秦。敵軍定會猜到這是我們想利用曹陽來達到里應外合。”
“必定會讓曹將軍進城將其處死。”
“抓住敵軍這個心里,反觀我們不需曹將軍進城,只需在城門打開的那一刻,曹將軍拼死守住半響的時間,不讓城門關上,我軍方能進城。”
“敵軍雖有兩萬多人,但大都分散在四個方向的城門。我們全力攻其一個城門,定能將其瓦解。”
“正所謂‘一門開,全城破。’”
一將帶幾名士卒堅持半響,這可是莫大的考驗。跟去送死沒什么兩樣。
“不知曹將軍的意思了。”
蒙恬聽完蒙毅的訴說后,總于放下心中的顧慮,望向曹陽。
曹陽沉默了半響,方才開口:“曹陽定當全力以赴,堅持半響之久,以表投秦決心。”
相對于上一番話,此刻的豪言壯語就好比立下軍令狀一般,備受大家欽佩。
鐵錘端起茶杯,躬身喊道:“曹將軍真男人,我鐵錘以茶代酒,敬你的赤膽忠心。”
說罷一飲而盡。蒙恬等人見狀,也紛紛效應。
“正常行軍的速度是半響五里地,戰場廝殺最快也就八里地。你見過哪個關前八里地內可以藏人的?”
蒙毅定眼看去,見說話的是蒙雪,雖心中有怒,但也銜接不上。
這問題一處,無疑是一個致命問題,如果得不到解決,方才所說,皆是廢話。
蒙恬見養女又懟蒙毅,怒瞪了一眼隨即問道:“毅老弟可有解決的辦法?”
蒙毅不說話,只是輕輕搖頭。
雖然蒙雪不該這個時候出來懟人,但問的問題卻至關重要。不僅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還破壞了蒙毅的計劃,不禁心中暗喜。
就在眾人愁眉苦臉不知如何是好時,扶蘇照著儒書念了一句名言,打破了了沉寂的氣氛。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高山高山……
別人聽了不以為然,可蒙毅卻想起了些什么,嘴角微揚,轉而高興喊道。
“天時、地利、人和,不可缺其一。”
“若是有山或斜坡的話,我們方可借用俯沖之勢來增加可躲藏距離。”
當即面向曹陽,問道:“曹將軍,右北城各個城門的地形如何?”
曹陽見蒙毅如此興奮,有點錯愕:“容我想想。”
蒙恬等人也是看向兩人,看到蒙毅這般激動,想必定是想到了解決的方法。
沉思了一會,曹陽方才緩緩說道:“右北城是燕國最后的底線,所選之地也是極其險峻的。”
這個不用他說,眾人也知道。一旦xx城失守,那燕國將退無可退,瀕臨滅國。
“右北城西門是空曠的平原,足足有三十里地之寬,再往前則是峽谷漫道,也就是從此城去往xx的常行之路。”
“北面處于高山聳立,外圍則是蠻夷之兵。”
“而南面是也有十二里地的空曠平原,接著高達十丈的陡坡,經常有石流落下,銜接的是通往xx的道路。”
“東面則是一條大河,往后就是通往xx的道路。”
東南西北四面的形勢曹陽已經如實訴說。
蒙毅不斷思考喃喃道:“照曹將軍所說,東北兩面自然是不用考慮。而西面門前有足足三十里地大小,根本不容的我們躲藏。唯獨剩下的南面,對我們破城的優勢極其大。”
“蒙將軍所言極是,老夫也是這么認為。”管相書點頭贊同。
蒙恬深意的望著蒙毅,他不知道為何弟弟會變成這般模樣,從未參與過打仗,卻能領兵平叛。從未參與過戰場權謀,卻能想出如此的錦囊妙計。
他只覺得眼前的蒙毅并非以前的蒙毅,弟弟也不是之前的弟弟。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唯一熟悉的就是送他出咸陽的這身灰色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