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黑色的山。
四周被厚厚的濃霧遮掩,光似乎從來沒有臨幸過這里,這里到處是黑色的夜幕。
但山卻比黑色的夜幕更加深沉,遠遠望去,似一座擇人而噬的遠古巨獸,能讓世界上最勇敢的探險者止步,最樂觀的人發愁....
這是一座黑色的絕望。
“咔,咔,咔.....”
風干不知多久的樹桿被人踩斷。
這座山在沉寂上千年之后,終于迎來了他的第一個訪客。
盡管這是一個不速之客。
“呱,呱,呱。”
訪客的到來驚醒了生活在這里許久的暗鴉,他們紛紛打量著這個渾身穿著黑色袍子的陌生人。
黑袍人從頭到腳被黑色長袍裹的嚴嚴實實,像是世界上最嚴重的社交恐懼癥患者,他站在山的外圍,就靜靜的站在哪里,整個人都被一層濃郁的哀傷覆蓋。
他似乎來過這里?
但他的確是它的第一個訪客。
暗鴉們好奇的瞧這這個人,黑袍人仿佛注意到了這些生物,出人意料的,他沒有驅趕這些黑色的使者,反而是微微的向這些暗鴉鞠了一躬,而后像是沒有什么牽掛一般,沒有再在山的面前逗留,而是腳步一邁,轉身投入了濃霧之中。
他的身影很快從一個模糊的影子而徹底消失在濃霧之中,原地只留下了陰風裹挾的嗚嗚聲和暗鴉急促的鳴叫。
黑袍人終于進入了山中,山的內部與山的整體顏色一樣都是一種極致的黑。
讓人窒息的黑色。
無論是張牙舞爪的樹木,還是腳下黢黑的泥土。
黑袍人很有目的的向山上走去,隨著他的步伐,四周的景色終于有了變化,不再是一棵棵令人心痙的黑色樹木,而是出現了更加詭異的
棺材?
這些棺材的材質不一,從木質到青銅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山上,仔細一看,棺材的底部與山并無縫隙,仿佛是從山上長出來的。
這一驚人的結論足以讓任何考古學家為止瘋狂,更加驚奇的是,棺材的面前還擺放了一個個不同的石雕物品,有石珠、書本、劍器,甚至還看到一個不大不小的人臉面具,盡管經歷了幾千年的風霜,這些石雕被渡上了一層厚厚的污垢,甚至有一些已經殘破不堪,但依需看的出他們剛剛現世時的精美絕倫,當代的任何一個大師工匠都不會吝嗇他們的贊口。
盡管這些景象足實詭異,但黑袍人并未受其影響,繼續往山的高處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旁的棺槨變得整整齊齊,數量也多了起來,整座山像一處墓園似的,棺材的品質青銅已經占了絕大多數,棺身上也多了一些繁華的金絲紋路,細細觀察,這些紋路忽明忽暗,似乎在呼吸一般。
黑袍人止步了,不是他被這座山的恐怖震懾住了,而是,他已經到了山頂。
一座白色的棺材面前。
沒錯,這是一座白色的棺材,一體純白的它在滿山的黑色棺材中格外特別,它的做工無疑比其他棺材更加精美,上面的金絲紋路更加繁密,像西方貴族常用的棺材樣式,棺身上部有個不知是用小篆還是其他什么書體寫的字,隱隱有些模糊不清,字的旁邊有個長方形的凹處。
黑袍人看著這個凹處有些出神,但隨即反應了過來,拿出了一個竹簡,大小長度與凹處恰好吻合,只見他輕撫這這枚竹簡,像是在撫摸戀人的肌膚,輕輕的將它放入凹槽,
“鏗,鏗,鏗。”
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棺蓋自動的向兩方分開,白色棺木上的金色紋路赫然亮起。
棺木被打開了,但令人驚奇的是在棺木內部并沒有棺木主人的尸體或者其他陪葬品,而是一個更小的純黑色棺木,只不過這具棺木被打開了,被掀開了一條縫。
黑袍人似乎對這個情況并不詫異,他手直直探入黑色的小型棺木,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剛剛接觸黑色棺木內部空間時,
異變,
發生了。
整座黑色的山劇烈搖晃,滿山棺材的棺蓋鏗鏗的被打開,與此同時,棺木上的金色紋路不再是忽明忽暗,而是金光大作,如果從山的上空往下看,會發現這些金色的紋路遍布了整座黑山,仿佛是山的神經與血管,整座山都活了過來。
滿山的棺材被打開,里面不是尸體,而是棺材前石雕的真實物品,此刻,這些物品上也遍布這金色紋路,與棺木上的隱隱呼應,當黑袍人的手完全沒入其中時,所有的金紋竟然脫離了載體,就這么飄在空中,黑袍人看著這一幕,笑了笑,笑容有些癲狂。
“五千年了,你們也該醒來了。”
黑袍人喃喃自語,手掌一握,像是攥住了什么東西,金紋劇烈顫動,仿佛有什么要突破而出,一個個幽靈般的高大身影從這些金光中浮現,他們有穿著古樸的衣著,有全身披掛的將軍,甚至還有紡繡的女人,但無一列外,他們身上都有著恐怖的氣息,
“哈哈哈。”
黑袍人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笑聲中的癲狂令人心痙,一個個“幽靈”看著他,沒有說話,黑袍人咧嘴一笑,貪婪的看著這些“靈”。
“各位,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