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位于漢王朝北部的鮮卑一族連年襲擾幽并二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受禍最為嚴重的晉西北地區,生靈涂炭,十室九空。
公元177年,漢靈帝熹平六年,天子劉宏忍無可忍,令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匈奴中郎將臧旻攜南匈奴單于,護烏桓校尉夏育各領萬余騎,分三路,意欲出塞推進二千余里,合圍鮮卑首領檀石槐部。
檀石槐以逸待勞,大破漢軍,誅殺南匈奴單于,漢軍戰死十之七八。除田、臧、夏三將帶少量部隊僥幸逃回,其余未陣亡漢軍皆失落于塞外。
雁門郡西北出塞百余里處,有一山丘,名叫媽媽山。山中似乎有炊煙,仔細一看是一股漢軍在燒火生飯。
“司馬,司馬,咱們李司馬眼睛睜開了哈哈哈,弟兄們,我就說這塔良的老小子死不了。”漢軍曲長張大彪抓起頭上的泥黃色軍帽就往地上一摔,興奮地幾乎跳了起來。
二曲曲長沈泉和斥候長孫德勝也很快湊了過來,齜牙咧嘴地高興起來,差點沒踩著地上剛睜眼的李司馬。原本士氣低迷的漢軍將士也都興高采烈,將李司馬圍起來,跟瞧狗兒出生的村娃們似的一邊晃悠一邊盯著。
這李司馬,名喚李俊,揚州廬江郡大別山人氏,其母愿其長為十里八鄉的俊后生,故取此名。后因膂力過人,14歲便被時任揚州刺史的臧旻簡拔為親隨。李俊隨臧旻縱橫揚州地界,討江賊,伐山越,多次救臧旻于水火。臧旻為其賜字云龍,盼其成為漢軍云中之龍,建功立業。
時至熹平六年(177年),臧旻任太原郡太守領匈奴中郎將討伐鮮卑時,17歲的李俊已經任別部司馬,統帥千余人。
剛剛自盡完魂穿至此的李云龍,將屬于李俊的一系列記憶消化完后,愣了愣神,隨后摸了摸全身的零件,除了腦門上有個碗大的疤是前日從山崖跌落所致之外,其余零件都還健全。
定睛瞧了瞧幾個穿著漢軍軍服的老戰友,張大彪,沈泉,孫德勝,柱子,虎子,喜子,根生等人。
“塔良的,合著咱和這幾個小子,前世就有孽緣。”嘴上雖這么說著,穿越前經歷過數次大悲的李云龍還是淚流滿面,起身欲與眾人相擁。
“司馬,你這眼里留尿可不興往俺懷里湊”二曲曲長沈泉屁股一扭躲開了老李的熊抱。
老李聽了心里卻生不出火,想笑又笑不出來,想哭又好似淚已流盡,好像咱老李本身眼里也沒存多少尿似的。他踢了沈泉一腳后一一與眾人擁抱。眾人只認為李司馬死里逃生,稀罕與咱情分未盡,也跟著哭得稀里嘩啦。
“好啦,都塔良的別哭了。瑪德,兵熊熊一個,將哭哭一窩。”
眾人呵呵大笑,哭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司馬,咱們今后怎么辦呀,被困在塞外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和臧使君也失去了聯絡,弟兄們今后何去何從啊。”眾人看見主心骨李司馬活過來了,都想讓他拿拿主意。
“怎么辦?搶!搶他鮮卑茍良養的牛羊,哈哈哈哈咱李云龍就在這媽媽山當山大王了,讓他們鮮卑人都哭爹喊娘去。”
“哈哈哈(第三個哈第四聲),我就說李司馬定是這個主意,司馬,你看,那一群是啥。”一曲長張大彪瞇瞇眼閃著精光,把地上粘泥的帽子撣了撣灰,手指轉著轉著,甩向一個方向。
“好家伙,三十多頭牛,五百多只羊,咱們這是發財了呀,你小子這是劫了檀石槐呀,快和我說說咋鼓搗來的。”李云龍看看了山谷里那成群的牛羊,眼里跟瞧見漂亮媳婦似的。
“司馬,俺來說!”眾人中傳來斥候長孫德勝粗獷而有力的聲音。
“這鮮卑大軍已經追殺漢軍到塞內了,留下來的男丁沒有多少。俺率幾個斥候發現一個鮮卑部落后,和一曲長所部來回奔襲一個時辰,就把這鮮卑部落給滅完了。根生小時候放過牛,就讓他把牛羊全趕過來了。”
“好呀,好呀,真塔良的好…”李云龍很是欣慰,看來這幫小子就算是上輩子,也還是他李云龍兵的樣子。
“還有好多鮮卑娘們呢!司馬,你要不要,聽說你也沒討媳婦呢。”虎子嬉皮笑臉和李云龍打趣。
“去去去,你要有本事全拿去,咱可不想自個兒子有鮮卑人的種!”李云龍給了虎子一個大脖溜子,又踹了幾腳。
李云龍眾心腹都笑開了花,都打趣虎子那家伙事兒,吃不吃得消。
“都別笑了,都管好,鮮卑娘們和咱漢人女子不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諸位要想睡個安穩覺,都最好別碰。看管起來,叫她們干粗活。弟兄們要想討媳婦,等殺回塞內,咱老李第一個幫你們說媒拉纖。”
“司馬這是你說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張大彪瞇了瞇眼說道。
眾人正七嘴八舌圍著李云龍談論各自喜好時,一小斥候從遠處奔來,從馬上跳下,神色焦急,有事稟報。
“去去去,都塔良的給老子滾,一個個嘴里都沒干凈玩意兒。王有勝怎么了,哭喪個臉,有屁快放。”李云龍笑罵著支開諸人,讓小斥候王有勝稟報。
“唉,司馬,你活啦!”王有勝看到活過來的李司馬也非常高興。
“閻王爺還收不了咱!到底發生什么了,看你小子灰頭土臉的。”李云龍看著前世自己麾下那個被友領部隊欺負哭的小兵,居然也在漢軍中,也是十分有感觸,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見著老趙。
“司馬,有一支鮮卑騎兵,大概有一千余人,從南面往這方向移動了,我害怕被他們發現好不容易才逃回來!不過司馬放心,他們應該沒瞧見我。”王有勝看到了李司馬活過來,心中懼意消散一半,抹了抹眼邊剛剛被嚇哭的淚,神色自若回稟李云龍。
“鮮卑騎兵離媽媽山有多遠。”
“大約四十里,我發現時就在羊圈溝山附近了。”
“下去吧!”李云龍摸溜摸溜王有勝的頭。
“諾””王有勝顛顛地歸隊去了。
“張大彪!說一說咱們還有多少人馬。”李云龍正色道。
“諾!”張大彪不再嬉皮笑臉,行了個漢朝軍禮開始答復。
“一曲曲長張大彪報告司馬,匈奴中郎將臧旻別部司馬李俊部,一曲剩254人,馬302匹,二曲還剩159人,馬204匹,部直屬斥候23人,馬46匹,算上李司馬共437人,馬552匹。”
“箭矢還剩多少?”
“只剩50多發箭矢了,撤退時幾乎全打光了”
“拿地圖來!想辦法干茍曰的鮮卑一票。”
“干茍曰的鮮卑一票!”眾人十分興奮。
“這鮮卑騎兵多半是班師回歸,這媽媽山附近幾乎是必經之路呀,就算咱不干一票,鮮卑人可也不會放過咱。”李云龍看了看地圖分析了下局勢。
“可這媽媽山沒啥植被,光禿禿的一片,伏擊估計是沒啥希望了,還容易被圍山困死啊,司馬,為之奈何。”二曲曲長沈泉抓耳撓胯的,十分著急。
“你塔良的死腦袋,這山雖光禿禿的,咱躲山背反斜處不就完了嗎,那鮮卑人還能有透視眼不成。”張大彪輕蔑地瞪了一眼沈泉,自己拿出一個主意。
“不對吧,大彪,我讀過幾部兵書,伏兵一般不是講究在其將過未過之時殺出嗎。咱們雖在山背,可鮮卑騎兵前部只稍入我部埋伏區,就會發現我們。雖然可以離遠了打,但我們又沒有箭矢,打個錘子。”沈泉又撓了撓腦袋覺得伏兵還是有些不妥。
“司馬,我有一策。既然伏兵不實際,不如在大路上直接擺開架勢硬碰硬。別的不說我孫德勝就能殺他百八十個。”孫德勝自信滿滿地說道。
“別介,賠本的買賣咱不做,咱們兵本就少,可不能硬拼,再說這一千騎兵說不定只是先頭部隊,后面可能還有鮮卑部隊,咱們硬打的話,可能會全完蛋。”李云龍否定了孫德勝的硬拼言論。
“咱有一計,讓根生換上鮮卑人的皮(指衣服),把牛羊趕到路中間,再找個會說鮮卑話的士卒和他們扯皮一番,好讓鮮卑騎兵的馬停下來,咱們找準機會從山后側掩殺出來,這一票就成了一半,各位說怎么樣。”李云龍不愧是腦筋快的,很快想出計策。
“司馬此計妙啊,我也有個主意,我們雖說箭矢少,但足夠找準那鮮卑人頭頭來上一箭,我喜子雖說不能百步穿楊,但射個塔良個由虎子(夜壺的古稱,這里指項上人頭)倒是綽綽有余。”神箭手王喜奎對李云龍的計策做出了補充。
“哈哈哈,我也想好怎么跟鮮卑騎兵扯皮了。就假說部落遭馬匪洗劫,希望頭領收留我部落牛羊,鮮卑騎兵定然兩眼放光。”腦子也挺好使的張大彪也轉了轉帽子說道。
“事不宜遲,傳我命令,各曲屯立刻就位!敵人快的話,頃刻間就要到了,咱們要漂漂亮亮地打一仗,一雪前恥!”李云龍熬的一嗓子,發號施令。
“諾!”全軍將士也嗷的一聲答道。
(哈哈哈此時不遠處的鮮卑騎兵聽到前方有異聲,另尋他路,手動滑稽。)

雪城阿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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