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可以俯瞰花園的房間里,他們二人啜飲著清香的綠茶,邊談論著早已逝去或即將逝去的世事。
凡尼:“你不用說這些謊言,難道你說真話我會遠離你嗎?”
瑪特:“你不會嗎?”
凡尼:“作為朋友,我一直都在。”
瑪特:“我怕你離開……”
凡尼:“我一直都在。”
瑪特:“你結婚了嗎?”
凡尼:“瑪特!”
瑪特:“嗯?”
凡尼:“這與你無關。反正你早就放棄我了,也早就永遠失去我了。
當年發生那件事后,對我不聞不問,避而不見的人,是你啊,瑪特!
讓我整個月以淚洗面,看著天花板,告訴自己說,它已經發生了,的人,是你啊,瑪特!
讓我花半年時間閉門謝客,深居簡出,躲著所有人,來消化這件事,的人,也還是你啊,瑪特!
你早就做了選擇了,也早就失去我了,永遠地!
你早就走了,我卻留在了原地8年,我做所有事,都不過是為了被你看到,被你在意,哪怕,是激怒你,我常想,不能驚艷你,我總能激怒你吧?這樣,你總能,多記起我一點吧!
但是還好,我走出來了,不愛你了,一點都不,這樣多好,正好,你也不愛我。
我不愛你,但這并不影響我崇拜你。”
瑪特:“你真傻”
凡尼:“
在我知道我們再無關聯的時候,我在大西洋彼岸坐在一個窗明幾凈的西餐廳吃牛排,突然想,如果你在,會怎么樣呢?
然后對面的人說,他喜歡吃牡蠣,會拉小提琴。
我突然很驚喜,我以為再也遇不到的人,以另外一種形式出現了。你喜歡吃牡蠣,會拉小提琴,他也喜歡吃牡蠣,會拉小提琴。我是有多幸運,才會遇到和你,哪怕有一點點相似的人啊!”
瑪特:“你不用等到實現了什么再見我,你可以直接見我。真的愛你的人,并不在意你有沒有什么成就!”
凡尼:“你不愛我,所以你在意。”
瑪特:“我愛你”
凡尼:“你不愿意娶我,所以你不愛我。”
瑪特:“你這個標準……”
凡尼:“這是我的標準。”
瑪特:“我曾經想過娶你,有那么一刻……”
凡尼:“謝謝你的這一刻,已經夠了”
瑪特:“你都不曾為和我在一起努力過,你看,我的秘書就努力成功了!”
凡尼:“我一直在為變成你喜歡的樣子而努力,卻不愿意做出走近你的任何舉動。
只想被你看到,被你記得,卻不想走近你。因為那樣,我就會鄙視自己。而且,對另一個人不公平。這個世界固然不公平,可是,我不愿意成為這種不公平的始作俑者。
我怎么能和一個無辜的女人爭你呢?那不是我。就算爭到了,又如何呢?我會快樂嗎?不會的,那已經背叛了我的初心。
就算我愛你,就算你曾經是我努力的目的,就算你在我心中8年,我都不打算破壞我的原則!不!
我只希望,發乎情止乎禮。
我現在固然已經放下了你,已經不愛你,可是,8年前,我想給你看的,現在和未來還是想被你看到。
另外,我是你得不到的女人,你終其一生,得不到。”
“你不要再動搖我了,我已經被動搖了!”凡尼對自己說。
瑪特單膝跪地,拿出一盒戒指,說:“嫁給我吧”
凡尼:“哈?”
瑪特:“嫁給我吧”
凡尼:“ Are you available?”
瑪特沉默。
凡尼:“ That's the point.”
瑪特沉默。
凡尼柔聲道:“瑪特”
瑪特:“嗯?”
凡尼:“你沒有義務為我圓一個少女時代的夢的。你只用娶,你愿意娶的人。
謝謝你,謝謝你。這讓我所有為你而泣的眼淚有了答案。
另外,我能收下戒指嗎?我想補上過去的遺憾。雖然我不曾嫁給你,但我想,我好歹,有一枚你訂婚的戒指。
我22歲時,那遙遠的夢,好像又近了一些。但這,已經足夠了。”
22歲的凡尼怎么也想不到,遠隔近十年后,在遙遠的國內,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告別。
凡尼已經等待了很久,等待適合的時機,讓她值得被喜歡。
凡尼:“一開始,我不愿意做你的許多個中的被你忘記的一個。
后來,我不想先被你背叛。
再后來,我不想當妾。
我們終究不能在一起,因為,我始終都有我的驕傲啊!”
凡尼摸著瑪特的頭發說:“瑪特”
瑪特:“嗯?”
凡尼:“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