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兒似乎對思源、珊闌的留宿格外上心,為了能讓他們住得舒適,就連那間已經閑置了數十年的客房,都被她親自收拾了出來。
沈清離還未從震驚中回神,便被冉兒拉去打掃客房。他搖晃晃跟著冉兒,目光不自覺看向門外,察覺周遭的環境正在悄無聲息發生異變,連帶著意識都變得恍惚。
沈清離嘟囔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踏入客房后,沈清離走向那扇緊閉的木窗,輕輕將其推開,隨著塵土吸入,他被嗆得輕咳了幾聲,原本生疏的動作瞬間變得干脆利落。
沈清離拿起抹布,擦拭著每件家具,更換床上用品,動作迅速且嫻熟,沒過多久,他便將兩間客房收拾的一塵不染。
他看著眼前的房間,攥緊手心,只覺身體被人操控一般。
這時,冉兒忽然貼了過來,情意綿綿的說:“夫君,辛苦了,隨我進房歇息吧。”
那嬌嗔的聲音,透著撩撥的情意,聽得沈清離渾身不適,他盯著冉兒,心中滿是疑惑,剛要開口詢問,卻驚恐地發現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無論如何用力,都發不出一絲聲音。
沈清離錯愕的看向冉兒,只見那張乖巧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笑意,那笑容卻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周圍異樣的氣息變得愈發濃烈,仿佛有一股莫名的靈力在空氣中攪動,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來。
房間里的光線也似乎暗了幾分,陰影在角落里肆意蔓延,一股毛骨悚然的煙霧逐漸蔓延二人之間。
沈清離的眼神在剎那間變得空洞無物,仿佛靈魂都被抽離了一般。他機械地轉向冉兒,緩緩點了點頭,回道:“冉兒讓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冉兒見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伸手牽住沈清離的手,邁著步子,匆匆朝著房間走去。
一踏入房間,冉兒抬起玉手,隨意一揮,瞬間,沈清離便恢復了往日的神色,眼中重新有了光彩。
他突然反應過來,急忙甩開冉兒的手,雙手捂住自己的衣領,慌亂地向后退了三步,與其拉開了一段距離,面容盡顯警惕之色,提聲質問道:“你又想干嘛?”
冉兒嘴角噙著一抹的笑意,并不作答,蓮步輕移,款擺腰肢坐上了床榻,她緩緩解開衣帶,隨手一扔,散落在了地上。那曼妙的身姿半倚在枕頭上,微微歪著頭,朝沈清離輕輕勾了勾手指。
沈清離只覺一股力量襲來,身不由己地被強行拽到了床榻邊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緊咬著牙關,頭低垂著,碎發的陰影遮住了眼底暗藏的熊熊怒火。
這種被操控的感覺,實在令他憤怒,可惜他無力反抗,只能任憑冉兒隨心所欲。
冉兒抬起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面無表情的向他發問:“今日你賺多少銀兩?”
沈清離無奈地嘆口氣,極不情愿的回道:“一千兩。”
“一千兩?!”冉兒的眉頭瞬間蹙起,神色流露幾分不悅,聲音陡然提高,音調急轉直下:“沈清離我不喜歡聽虛假之詞。”
沈清離聞言,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他抬起頭,“嚯”地一下站起身,一把將懷中裹著的銀票甩到冉兒面前:“我也不喜歡受人操控!”
只聽“啪”地一聲,散落的銀票便整齊落在冉兒手里,她翻動著銀票,仔細清點著數目,臉上的欣喜之色漸漸浮現,隨即,她抬手勾了勾手指,便將沈清離抓在手中。
冉兒毫不留情地扯開沈清離的衣衫,玉手探進衣衫的內袋,在里面摸索了好一陣子。
沈清離本能得掙扎,可即便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掙脫附著經脈的銀線。
不過片刻,冉兒便從內袋中摸出一枚銅錢,她握著銅錢,神色冷峻,一字一頓地說道:“一千一才是真正的數字。”
話語落下,她撫上沈清離的面龐,軟綿綿的聲音,卻冰寒無比。
“沈清離,你騙我?!”
沈清離凝望著眼前的女人,眸中滿是嘲弄,嗤笑出聲:“你是掉進錢眼里了嗎?一枚銅錢都不放過?”說著,他一手握住冉兒的手腕,將其用力放在喉嚨之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決絕神情,大聲吼道:“對,我就是騙你了,來,殺我了。”
冉兒嫌棄的掙脫沈清離,摩挲著銀票的紋路,喑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沒錢萬萬不行,一分錢也是錢,若是當時有錢,她就不會站上擂臺。”
說到這里,她神色變得有些迷離,眼眸之上的薄紗隱約之間竟滲出點點淚光。
見此,沈清離燃起的怒火瞬間熄滅得無影無蹤,心中暗嘆道:“哭?!怎么又哭,我最怕別人哭了。”
他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清離正想著該怎么開口安慰時,冉兒突然往前一撲,整個人撲入了他的懷中,細柔的聲音帶著些許偏執。
“沈清離,你只做沈清離,只做我的沈清離,也只能是我的沈清離。”
那話語,明明是深情的告白,可落入沈清離的耳中,卻如同厲鬼的喊叫,陰森至極,不斷縈繞他耳畔。
沈清離一愣,心中涌起一股逃離的沖動,身體本能得往后退去,卻發現自己被冉兒緊緊抱住,根本無法掙脫。
她將頭靠在沈清離胸膛,聽著他急躁的心跳,神色愈發癡迷,一遍遍重復著這幾句話,像是中了蠱一般。
“沈清離,你只做沈清離,只做我的沈清離,也只能是我的沈清離。”
沈清離實在忍無可忍,提聲吼道:“你有病吧,一會要錢,一會在這告白。”說著,他突然覺得委屈:“我是造了什么孽?遇上你這個神經病。”
亦時,音落,星盤行走的白衣倒影,忽然停下腳步,垂下眼眸,凝視著交織纏繞的因果緣線。
良久,他點點頭,修長的手指撫摸上泛著盈盈星光的因果之線,唇角微微上揚,仿佛是在跨時空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