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我們的首先是一陣清風,瞬間使我們清醒了幾分,剛才那幾分酒意消失殆盡了。這仍是一片平原,不過令人放松的是頭頂有藍天白云,輕描淡寫的景象讓人感到十分安心,之前的緊張壓抑感已經無影無蹤了。前方不遠處有一條巨溝,溝上有一座橋,我們走進一看,那是什么樣的溝啊!表面有些類似于霧的黑紫色氣體,看起來有些模糊,滾滾的黑水激蕩著,憤怒地沖向染成藍紫色的奇異石壁后被撞成黑色水滴又落回水里,這條溝看不到源頭和盡頭,橫跨兩片草原,這要是誰不小心跌小區看估計是萬劫不復,兇多吉少了,我有些后怕地往后退了退,一聲吱呀吸引了我們的目光,準是又有人進來了,是嚴軒(外號:老皮)和肖源超(外號:超哥),與他們簡單的交流后,我們得知他倆不久就相遇了,后來看見陳哲覺(外號:斯基)進了另一扇門。我們一起來到橋頭前細細打量,橋是由兩排銹跡斑斑的護欄和三條鐵索組成的,鐵索上鋪著“千年朽木”可能是由于黑水的日夜熏陶,木板上充滿濕氣并且也偏暗紫色,完全承受不起人的重量,整座橋10米左右,并且搖搖欲墜,光是看上去就讓人毫無安全感,何況在上面行走?
我的體重約50kg,鞋底的面積約2.5×10﹣2m2,那么我單腳的壓強約為25000Pa,然而這遠超木板的承受能力,板子可能支撐不到1s的時間,而前面的木板產生的震動通過鐵索傳到后面,也會影響木板的彈性系數,進而降低木板的彈性形變限度,這可能導致我還沒跑到那里木板就斷裂了。所以沖過去前我必須計算好加速度和所用的最長時間。3分鐘后,我完成計算,人越來越多,大家聚到橋前,有的躍躍欲試,有的畏縮不前,還有的則冷眼旁觀,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率先沖了出去,當第一腳塔出去后我發現我的數據有誤差,現實情況與我想象的大不相同,木板實在是太脆了,稍微用力就會斷開,不過幸運的是我第一腳踩在邊緣,下面有鐵索支撐。我吸取教訓一鼓作氣繼續沖,跑到離對面不遠時我已經力不從心了,腿腳已經麻木,就像急速漸凍癥一樣,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木板有毒,并且我敢斷定這橋上的空氣也有問題。因為跑起來很吃力,明明只跑了6m左右,卻像圍著200m的操場狂奔了5圈,這空氣中可能含一定濃度的SO?和CO氣體,如果久留就會中毒跌入黑水,連空氣中都含大量有毒氣體,這水也必然不簡單,可能酸性很強,能瞬間將人腐蝕得白骨都不剩,我不禁冷汗直冒。大概5s后我第一個到達對岸,繼我之后也有人像我一樣沖過來,但結果卻……因為木板已經被我踩得七零八落了,他們只能踩在鐵索上,但鐵索腐蝕得厲害,踩上去,鐵銹粉末脫落,會打滑,讓人失去平衡。我有些羞愧地笑了,轉過身去。
為了快點離開這個詭異的世界,“徐總”一行人也開始扶著欄桿往這邊慢慢走過來,我朝他們大喊:“快點走,慢了你們會缺氧死掉的!”通過他們的反應我發現我的話他們并沒有聽到,這氣體里難道還有某種吸收聲音的物質嗎,于是我蹲下來喊,越往下氣體濃度約高,越偏近于液體,聲音也傳播的越快,也許能在被吸收完之前傳到他們耳里,不過這種希望很渺茫,誰知道下面的吸音物質會不會更多呢?不過這似乎有些用,他們朝我這邊看過來,我怕他們聽不清,連忙站起來向他們示意加快速度?!袄掀ぁ彼坪醵宋业囊馑?,嘴巴一張一閉好像說著什么,于是他們5人馬上加快了速度,突然“老皮”不慎滑下去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一只手抓住了“超哥”的腿,進而另一只手抓住鐵索,“超哥”被猛地一拽也有些搖晃,鐵橋被晃個不停,后面的人大叫著,王炤也開始叫,我聽不清楚他叫了些什么,不過我能看到“徐總”那嚴肅的表情,他張了張嘴,王炤才通意地點了點頭不再叫,繼續往前走,可憐“老皮”好不容易才爬上來。
不知為何,我比剛才自己過橋的時候更擔心了,心跳得很快,好像馬上就會發生什么意外似的,我此刻極為坐立不安,不停地蹲下站起,有時還會瘋狂地大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解我此刻急躁的心情,好在他們總算上來了,可就在“老皮”上岸的那一刻橋像一頭生命已走到頭的大象,轟隆一聲倒下去了,可憐橋上的人大部分都掉進黑水“消失”了,還有些緊緊抱著殘余的鐵索大哭的,而對岸的人也急的直跳,有的甚至承受不住這樣大的心理壓力,直接跳進黑水當場“去世”,黑龍惡獸貪婪地吞噬著這些可憐娃??筛呖疾痪褪沁@樣殘酷嗎?一座獨木橋,唯勇者勝,唯智者勝,唯恒者勝,其余的只能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