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朝議揚威
又過了一段日子。
云揚和宋成義一路行軍,回到了大周首府鎬京府。
第二日,上朝。
云揚雙手立了立衣領,一臉職業假笑地,隨其他百官走入朝堂。
這是最讓他覺得麻煩的事情。
在這一點上,他和宋成義很是相像,都討厭那一套繁文縟節。
有這功夫,倒不如帶隊去殺它妖獸幾輪,來得痛快。
云揚身后,跟著的是幾個神情肅穆的武將,一副要出征打仗的樣子。
他是武將之首。
雖然除了鎮妖軍以外的軍隊,不是他來統領,但是他仍然被眾多武將奉為將主,敬重非常。
“升朝。”
“眾卿有事請奏。”
一套禮節過后,當今大周朝天子,周治開口說道。
他的旁邊,正是闊別多日的曹公公。
底下百官見狀,又開始了新一天的關于雞毛蒜皮的爭議——
朝議。
就在云揚聽著都快睡著了的時候,終于,好戲來了。
“臣,奏請彈劾鎮妖軍將主,云揚。”
百官當中,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大臣,站了出來,高呼道。
此人,正是大周左相。
“臣收到探子來報,說云揚身為鎮妖軍將主,沒有經過兵部同意,私自調度第七軍前往太平城。”
“并且,盡管如此,他也還是沒能守住太平城,讓那妖獸破了城,犯下滔天罪孽。”
“更甚者,圣上的親叔叔,大周朝的端王殿下,也死在了這場戰役之中。”
“無論是城破之難,還是端王之死,云揚都難咎其責!”
左相一整個朝議都沒怎么說話。
一開口,便把矛頭對準了云揚,基本上把所有的過錯,都甩到了他頭上。
左相說完,身后的百官當中,又有幾個人站出來附議應和,施以聲威。
“噢?”
“可有此事?”
周治聽了,聲音平靜,看不出是什么態度。
“有啊,左相大人說得是一點沒錯。”
云揚打著哈欠也站了出來,立即承認道。
“太平城被破,城內百姓死傷一大批,甚至端王殿下、城主徐大人、駐城軍一種高層等,都不幸遇難。”
說到這里,云揚臉色變得極為痛心難過,聲音也充滿了悲愴。
“臣云揚深感自己無能,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
“哪怕冒著風險調令第七軍火速來援,還是沒有徹底擊潰妖獸。”
“因此,臣請解甲歸田,告老還鄉,從此不再擔任鎮妖軍將主一職。”
云揚頂著一副二十多歲的年輕臉龐,說自己告老還鄉,還說深感自己無能。
這副架勢,著實讓其他百官見了都想打他。
“哼,潑皮無賴。”左相憤懣地低聲說道。
雖然說如果云揚真的離任的話,包括他在內,會有很多人感到歡喜。
但實際上,云揚還真就不可能離任。
別說他不想,就算他想,其他人也不可能讓他走。
因為,朝堂之上的這些百官,有一個算一個,在軍事方面,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云揚。
一旦云揚走了,妖獸打過來,難道讓左相自己去帶兵抵抗?
“云卿休要胡鬧。”
“解甲歸田一說,莫要再說了罷。”
果不其然,就連周治也是感到一陣無奈。
云揚這人就是這般無賴的,你要彈劾他吧,他一句不反駁,還順著桿子往上爬,主動申請走人。
但你又不能把他放走,還得依靠著他來維持大周朝的武力機關。
別說什么兵部尚書了,就連大周天子,都拿他沒什么辦法。
要不然,為何調走第七軍,那兵部也沒怎么說話?
也就是云家從先輩開始到現在,沒有一代不是赤膽忠心,從未謀逆過。
不然,周治是真的要想辦法給削權的。
“關于左相提到的事情,曹大伴已經提前給朕說過了。”周治望向旁邊的曹公公,開口說道。
“先前朕有感于多日未見端王,想念得很,便派了曹大伴前去太平城替朕表達關懷。”
“不曾想,遇上了妖獸入城。”
“端王見妖獸入城,心中義憤填膺,親率駐城軍出城作戰,最后壯烈殉國。”
“當時鎮妖軍已經出城許久,盡皆不在城內,無法守護他的安危,實非云揚之過。”
“曹大伴,是與不是?”
曹公公被點到了名字,往前站了一步,對著周治和百官敬了一禮。
“圣上所說,半點不假。”
“這都是老奴親眼所見,老奴可用性命擔保。”
云揚看了看這皇帝太監的二人轉,心里已然有了數。
這家丑,看來周治是堅決不想外揚了。
不僅如此,他云揚,周治也要保,不能讓左相那幫人聲音太大。
“既然曹公公也這般說了,那應該是探子情報有誤,回頭臣一定加以責罰。”左相卸得一手好磨。
“左相大人,您這探子能力看來不大行啊,要不轉送給鎮妖軍,我一定幫你訓練好他。”
云揚又出言說道,惡心惡心他。
“不勞云將主多費心了。”左相沒給云揚好臉色,直接拒絕。
“此事作罷,眾卿可還有事?”周治直接將話題扯開。
“既然已經說到了太平城,臣有一問,想請圣上抉擇。”
“這太平城,到底該如何處理?”
百官當中,有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開了口,右相。
如果說云揚是武將之首,那左右相便是文官之首。
他們共同率領文官,只是各自分工不同。
“臣認為,太平城只是一座邊陲小城,重要性不高。”
“加上經常有妖獸侵擾,城內百姓水深火熱。”
“不若撤城遷民,也省了駐守的功夫。”底下有官員提議道。
“撤城?”一個武將聽了立即高聲反駁,“你難道不知道妖獸在邊境線上聚集?”
“這種關鍵時候你說撤城,難不成你是人族叛徒?”
“你!”
“我說的難道不是?”
“好了,諸卿莫要動氣。”周治又趕緊打斷。
“其他人呢,有何看法?”
“臣沒有什么看法,但是最近戶部也沒有多余錢糧,可供投入了。”戶部尚書說道。
言下之意,別搞了,費錢。
眾人一聽,也都是感到極為麻煩。
堅守也不是,撤城也不是,怎么辦才好?
左相看了看其他人的臉色,心里樂開了花。
就是如此才好,撤城吧。
正當他感覺此事十拿九穩之時。
卻聽得那邊的云揚開了口。
“關于這事,臣從太平城一名普普通通的守城士卒那里,聽得三計。”
“遷民,引武,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