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結束,天氣越來越涼。
在三個中國好室友的折騰下,若染嬌弱的身子骨終于有了起色。
按吳驕驕的說法是,都是老四椰子豐富的大補食物知識儲備,才有了白白嫩嫩的老三若染。
醫務室一別后,若染見到埕臨川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匆匆擦身而過,每次都欲言又止。埕臨川的保溫杯和飯盒還在若染書桌上,自行車若染也騎著,突然感覺不想把這些還回去了。
埕臨川在醫務室窗邊說的話,若染隱隱聽到了,可心中有千愁,確實不想也不敢擁有愛。
“金若染,中秋快到了,你作為班長,今晚和我一起去商場給全班同學采購月餅吧。”看著微信里埕臨川發來的話,若染不禁蹙眉,真是想誰誰出現,可又不容回絕。
“好的,晚上見。”
回復完才發現,自己在想什么,猛的拍了拍額頭。
人來人往的商場門口,埕臨川雙手插兜站在臺階上,看著遠處緩緩走來的女孩,竟然有點不知所措,這算是他們倆第一次約會吧。
法學院的冷面男神,內心居然糾結著算不算正式約會,難道要舉證說明?
埕臨川搖搖頭,兩人打了個招呼,一起進入商場內的超市。
在一堆月餅前,銷售員極力推銷著今年的新口味,冰皮的、榴蓮味的、火龍果味的……
看著月餅,若染陷入迷茫,以前都是家里買什么吃什么,輪到自己為三十多個人選月餅還真有點困難。
埕臨川環視了一下,指著幾種月餅:“橙子味、柚子味、菠蘿味、火腿味、牛肉味每種口味都裝35個。”
銷售員遇到如此大客戶眼冒雙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月餅裝好,熱情送到收銀臺,順帶送了兩個榴蓮味的月餅。
看著購物推車里的月餅,若染犯難,這么多是不是要找人來幫忙搬回去?
埕臨川一瞬間有了少許得意:“走吧,我開了車。”
兩人推著購物車來到負一樓停車場,黑色的SUV剛好停在門口,埕臨川小心翼翼把月餅搬到車上。
回去的路上,若染沒話找話:“你在學校里怎么不開車?”
“平時跟著導師外出做項目的時候才開,一般停在家里,在學校騎車方便,你有駕照嗎?”
“還沒有。”
“沒關系,以后有專職司機為你服務就好了。”埕臨川面無表情,說得云淡風輕。
金若染不知該如何回應,悶悶的坐著,車里響起的輕音樂,恰是她喜歡的類型。
很快,車子開到學校外的一個高級公寓小區,小區離學校很近,不少有錢人在這次買了公寓出租給學生。埕臨川剛把車停到車位上,側頭就看到旁座的女孩迅速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突然感覺有點好笑,又有點生氣,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是氣她的躲閃嗎?
兩人借用了小區物業的推車,將月餅放進去后,一起推著走進學校。一路上,都沒說話。
“我們要怎么分月餅?”
“你是班長該你想啊。”
金若染被埕臨川看得有點心虛,自己雖然是學霸,但處理生活事務真的能力有限,看著埕臨川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突然理直氣壯的說:“你是班導,不該你想嗎,你要負責的。”
“負責這話你也敢說,你發月餅,我難道要對你負責?”埕臨川突然起了逗弄若染的意思,作為法學系高材生,口才也是一流的。
若染頓時紅了臉,小聲說著;“那你說怎么辦?”
兩人就這樣到了女生宿舍樓下,埕臨川用輔導員的身份,同若染一同進入宿舍,在進宿舍前讓若染在班級微信群里通知:十分鐘后查寢。
一時間女生宿舍和隔了一個開水房的男生宿舍雞飛狗跳起來。
每名同學每種口味的月餅各一個。
金若染的寢室是班級的第二個女生寢室,埕臨川一進去就坐在若染的桌前,以男輔導員不適合串女生寢室為理由,讓金若染帶著老大吳驕驕一起去發剩下的月餅。
坐在金若染的書桌前,拿起桌子上的全家福,那時候的金若染面容青澀卻又陽光四溢,不像現在這般落寞。
老二和老四看埕臨川盯著金若染的書桌,犯花癡的開始介紹,像景區導游一樣盡職敬業。不過短短十幾分鐘,就把好室友賣得個一干二凈,連若染中秋要回家看舅舅都交待得明明白白。
分發完月餅回來的金若染和吳驕驕看到了辣眼的一幕。
兩名室友就像宮女一般站在埕臨川兩側,不停嘰嘰哇哇說著什么,埕臨川拿著裝過柚子茶的保溫杯喝著水,一臉愜意。
“我們一起去男寢發月餅吧。”看著表情憤憤的女生,埕臨川放下水杯,站起來走了過去。
“我是女生,不能去男寢。”
“你是班長。”
站在男生寢室樓下,埕臨川叫了幾個男同學下來,把月餅搬上去分發。
看著還能如此操作,若染此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陪我去還一下推車吧。”埕臨川知道若染想的什么,自己畢竟也是從大一過來,怎么可能讓心上人看到別的男人穿褲衩亂蹦的樣子。
還不是中秋,月已經很圓。
滴滴,滴滴,滴滴
手機不是傳來微信的聲音
若染拿出手機,只見法學班級群里已經有數十條信息
“月餅好好吃啊,今年口味獨特”
“班導親自送來的月餅,我要供起來”
“什么?班導怎么沒親自給我們寢室送?”
“班導只送了我們一個女寢,幸福指數飆到120了”
“你們覺不覺得月餅收得怪怪的”
“對,感覺就像在接受班導和班長的喜餅一樣”
“同感”
“同感+28”
“那就讓他們在一起嘛,班長解決了班導,為我們男生減少一個勁敵”
“在一起”
“在一起+30”
“我們女生反正入不了班導的眼”
“還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一起+34”
……
看著消息還在源源不斷發出,若染耳根紅到了耳尖,月色之下,并不顯眼。
“是有人找你嗎?”
“沒有,是班級群消息”
“那我看看”
“你別看。”若染激動著一把搶過埕臨川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