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居冀國一角的黎村傍著天水江的分支黎河而村,這里南望荊國,西鄰北辰大陸最大的森林——鴻蒙森林。
然而兩國對這片區域卻并不怎么上心,甚至于冀國或許是忘記了這個小山村,又或許嫌路途遙遠,山村偏僻,幾十年來竟從未在此收過稅拿過貢品,距離上次官府的人到訪還是七年前的事了。
好像還是因為郡守大人狩獵迷失了方向,途徑黎村,黎村的人熱情的招待了他。
郡守大人還以為自己跨過了邊境線進了荊國,正為自己產生的國際影響發愁時,村長來了,一問才知道。
原來冀國的開國皇帝起事時,曾來到過這里,受到過黎村的糧草饋贈,當時的村長與太祖相交甚好,建國后太祖為表感謝,還特此送來一塊刻著“黎村”石碑。
所以說這黎村是名正言順的冀國國土。如此郡守大人放下了心,把酒言歡后,回到郡中趕緊給黎村上了戶,至此黎村才開始納稅上貢。大家伙都說:“嗨,這戶口還不如不上呢。”
這天黎村村民都聚集在村口,把一群外地的傭兵團圍的水泄不通,原來這隊傭兵是要進鴻蒙森林進行一項任務,故在此物色一名熟悉地勢情況的向導。
只是村民似乎并不對他們的任務感興趣,也不對開出的價格有所動心。
黎村很少有外人來往,平日村子里基本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只有當年末村民們才會去幾十公里外的集市中置辦些物品,這幾乎是他們僅有的貿易往來,所以對于錢幣大家并不特別在意。
傭兵團本以為給出十金的價格會有人趨之若鶩,結果半天沒一個人出頭領頭的著急的喊道:“十五金!再貴可就不行啦!”
“我,我,我!”一個清亮卻有些稚嫩的聲音傳來。大家循著聲音望去原來是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領頭的問道。
“楚天澤。”
“你能行么?”那領頭人似乎對他并不滿意:“我們去的可是鴻蒙森林,那里很危險,弄不好會死人的。”
“嘿,你看不起誰呢?”聽到這楚天澤一下子激動起來:“我自十歲就開始在鴻蒙森林摸爬滾打,這森林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就你們要去的那片區域我可是去過不下十次。”
的確如此,楚天澤從小就不安分待在村里,整天嚷嚷著要出去看看,這森林就成了他最好的去路,然而平時大家只有在需要摘草藥時才會結伴進去,像楚天澤這樣的,沒事就跑進去玩的,可真是膽大。
要知道鴻蒙森林里棲息著無數靈獸,雖然他們都在深處,可偶爾也會出現在外圍
提起幾十年前的靈獸暴動,老一輩人仍然心有余悸,村口石碑上的巨大爪印正是獸潮肆虐時的痕跡。
楚天澤雖說從小在黎村長大,可卻不是在黎村出生的,十五年前黎村的一伙村民去森林采藥時發現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大家把他帶了回來,村長為其起名楚天澤。
村民對于這個孤兒很是同情,于是在一眾大伯大嬸的照料下,楚天澤一直生活到了現在。
“怎么樣?我不去的話你可就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了啊!”楚天澤沖那人說道:“我雖說年齡小可我在那森林不知去了多少次了,遇到危險的靈獸我就算打不過也能跑。”
“不是我吹”楚天澤頓了頓道:“我遇到過一只很厲害的大貓,它連六芒蛇都殺了呢。”
領頭的有些無語了,六芒蛇?那可是六階靈獸,這小子真是張口就來。
“不過嘛,嘿嘿,雖然我打不過它,可可它也奈何不了我,最后還是被我跑掉了。”楚天澤自顧自地說道。
即使一眾傭兵并不相信楚天澤的話,但他對森林的熟悉倒是真的,一時間無法找到更合適的人,領頭的只好說道:“好吧,就你了,你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出發。”
“天澤”老村長撐著拐杖緩緩走了過來:“你可別逞強,這不是你一個孩子能干的事。”
“你這小子沒事就喜歡往森林跑。”另一個大嬸附和道:“你還小,太危險了。”
“張老頭,嬸嬸,沒事的,我只是給他們帶下路,而且我馬上就成人了,你們就別管了。
“掙了這筆錢,我要去外面看看。”楚天澤挺直胸脯道:“您老就放心吧!”
事實上楚天澤很早就為以后的外出做準備了,他熱衷于給過路的商人,獵人,指路,告訴他們哪里可能有他們想要的東西,當然報酬可不能少。
聞言老人家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對著傭兵領頭拱手:“有勞照顧了。”
“你老客氣了,小兄弟負責帶路,危險的事情我們來做,只要我們還在就一定保證他的安全。”
“對了我叫李軒是山鷹傭兵團團長,我們是龍城認證的C級傭兵團”李軒驕傲地答道。
龍城是最大的傭兵集聚地,那里每天奔赴著無數傭兵團,以及喜歡獨行的賞金獵人,他們在龍城接送任務,獲取酬報。
而獲得龍城的認定,對于他們這類人來說,是一種無上的榮譽。
“無妨,你……記住我的話就好。”村長聲音有些低沉。
這時李軒突然在這個老人家身上感到了一股冰冷的氣息,就像是常年廝殺的人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面對一只兇獸。
看著眼前面容仍舊安詳的老人,李軒定了定神,沖下頭的團員喊道:“準備了啊,馬上就向鴻蒙森林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