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一面感嘆趙銀樓實力強大,有經天緯地之力。一面又感嘆,此次塔師、守衛軍和荒野邪物三方角逐,水愈來愈深!真不知道,那個面具人,是否是幕后棋盤的棋手之一。
而出現的鬼將,邪惡至極,鬼音靡靡不絕于耳,那萬鬼傳送符也是手段通天。未來拾荒人晉升之路,勢必遇見愈發強大的邪物。也讓陳斯警惕起來,萬不能大意。
看到這些實力通天的人,陳斯也心有所往!但修行路苦,前路尚遠!眾生皆苦,唯有自渡。沉下心,完善自身,方得出路。我輩不好勝,但應爭強!陳斯火熱之心,漸漸冷下,步步穩健,方可長遠!
起身離去,夜深,將這深谷與幽林吞入夜色之中。
那些迷霧,陳斯也暫放入心中。致虛極,守靜篤!靜心剖析,去假存真,才可接近真相。真假摻雜,日之所常,所見所聞,未必真實。整個疑團,還需要陳斯靜下心,慢慢整理。
翌日,陳斯領著司晨來到野塘藏書樓。大黃則出門自己玩耍。
到了藏書樓前,陳斯抬眼望去,“水閱閣”,藏書樓名,天一生水,水克于火!整個樓又分為南中祠、東北三閣、西北三閣。一祠為天,六閣為地。天一地六,地六座北,是為水位。南北開合,縱貫東西!山水橫亙,一閱千古。
三年前,陳斯來此地時,只覺此樓雖屢有修葺,但破舊不堪,難掩其頹舊之氣。
而今時過境遷,眼界不同,點燈開眼再望去,卻是文曲浩然,如龍盤踞。
進了正門,無數碑石豎立。正祠記載著野塘概述史,石碑雕刻著野塘成立之初至今的點滴趣事。
東三閣開放于平民,有游俠傳記、天工開物、惠民的功法、構造法等。
西三閣為重要檔案書籍典藏,不對平民開放。
陳斯帶著司晨走入了東三閣,取了本啟蒙讀物,準備讓司晨了解一些世事。在司晨幽怨的目光中,強塞給她。
陳斯自己則找了一本,有關于拾荒人的書籍,閱讀起來。書籍通過側面視角,描術了拾荒人傳奇故事!
若有可能,陳斯倒是寧愿做個小小書生,手捧書卷,口口文縐言。
司晨拿起讀物,則百般不愿地看起來。
整個讀書區域,寥寥幾人,讀書人不多。現在有虛網,便于瀏覽信息,書籍漸呈沒落之勢。陳斯掃了一眼,多是平民與老人。
便靜心閱讀,時間在閱讀中飛逝,轉瞬過了半日。房內也因窗外陽光而明亮許多!
就在這時,“非要我來讀書!現在誰還讀書啊!”窗外一個極不情愿的聲音傳來!幾位讀者放下手中書卷,忘向門口方向!司晨也放下讀物,抬頭看去。
幾位讀者中,有位老者脾氣火爆,嘴里嘟囔著,“聒噪!”
“誰說的!”
一個健碩身影走了進來,斜眼看著眾人。
是位少年,渾身散發著痞氣!黃發垂肩,斜歪著頭,臉龐英俊,身著華麗服,腳蹬鹿皮靴。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少年目光,掃視眾人,極為不善。身后,一個護衛跟隨。
“來,來,再說一遍!”
少年語氣有些陰冷,說道。
眾人抬頭,看到來人,正是明月樓大掌柜齊裴的獨子,齊錚!明月樓雖是一花樓,但是背景深厚,據聞和幾家勢力都有所往來。
齊裴好義,結交八方。唯有一病,便是過于寵溺獨子!致使其囂張跋扈,好惹是非!為此,齊裴沒少為這位獨子擦屁股!
齊錚也不傻,不惹權貴,專欺負平民,所以平民里,多數人認識他。
那位老者,原本預跳起爭論,斥責小輩!
看到來人是齊錚后,憋紅了臉,坐那里不敢出聲。
看到眾人不語,齊錚心里得意,自覺尚未盡興,便來到一位老者身邊,“出去!”
老者低頭離去!
又來到那出言老者身邊,頭一歪,示意他出去。
老者抬頭沖著齊錚笑了笑,離去。
另外幾人一看,自覺起身離去。
很快,屋內只剩下看書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陳斯和有些忐忑不安的司晨。陳斯正在看一段拾荒人在荒野深處的見聞,所描所述實屬罕見,心思系在書中,竟一時沒發現屋內變故。
齊錚環顧一圈,對于眾人的反應甚為滿意!看著離去的眾人,齊錚內心滿足。他看向座椅之上,只有一少年和一小女孩還在,少年仍在閱讀,小女孩則有些畏懼地看著他。
齊錚走了過去,目光有些陰沉,盯著陳斯看。
司晨看到這個痞氣少年走來,緊張地拽了拽陳斯的衣角,陳斯疑惑,看向司晨,發現司晨的目光,正有些畏懼地盯著他的身后方向。
陳斯扭過頭,一個黃發少年正盯著他。
“要我請你出去嗎?”黃發少年抖著腿,吊兒郎當地說道。
陳斯表情一怔,來者不善,他原本脾氣就不是很好,冷笑問道,“這藏書樓,你家開的?”
齊錚聽完被氣笑,伸出手掌,在空中構造出一個光圈。光圈內,一頭野豬笨拙地擠出光圈,扭著身體鉆出。野豬體型碩大,高一丈有余,身軀肥胖!看上去,飲食有些過度!比平日所見的野豬大上許多。口中兩個獠牙,似月勾彎彎。落地后,打了一個飽嗝,哼哼唧唧地叫兩聲!望向齊錚,看齊錚怒目盯著陳斯,也瞪起來。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齊錚帶著痞氣,傲然地說道:“在一位御獸師面前,還敢如此不知好歹!”
陳斯在桌下的手悄然凝聚一個印記,手指輕彈,印記射入了野豬體內。混亂印,逆亂神志,混淆視聽。野豬眼神一怔,眼睛慢慢發紅。
“呵呵,御獸師!那又如何?”陳斯冷笑!目光停在齊錚臉上!
“狂妄!”齊錚也是心頭怒火,“阿善,上!”,手指一點陳斯,命令野豬攻擊!
野豬卻如未聽見命令,一動不動!
“阿善!”齊錚怒道,目光看向今天有些反常,竟然不聽指令的野豬。卻見野豬眼中赤紅,扭頭看著齊錚,目光不善,前蹄子撓著地面。做出了準備攻擊的姿勢。
“阿善你想干什么?”齊錚喊道!
“阿善!”齊錚試著喚醒突然犯渾的野豬!
野豬猛沖向齊錚,“別過來啊!”齊錚嚇得魂飛天外,扭頭就跑。
“少爺!”
護衛大急,跟著追了出去。
陳斯搖搖頭!
“哥哥!”司晨拽了拽陳斯衣角,一臉委屈。
陳斯看了一眼司晨,知她心思,嚴肅說道,“好好看書!”
“哦!”司晨嘟起小嘴,手指在讀物上畫啊畫,半天沒有翻動一頁。
“哥哥!”過了一會兒,司晨又拽了拽陳斯衣角,“我怕!我們回家好不好!”
“不要找借口!這十頁看完,不然晚上不許吃飯!”陳斯說道。
司晨長嘆一口氣,皺著眉頭,絕望地看著眼前的讀物,如同讀了天書一般。
明月樓,一間臥室內,齊錚趴在床上,下人正在為他涂抹傷藥,“輕點輕點,哎呦,疼死我了!笨手笨腳的!”
齊錚邊叫邊罵!
門被猛然推開,一個發胖中年人,急沖沖闖了進來,“錚兒,我的小祖宗,你又干什么事兒了?”,正是明月樓大掌柜,齊裴。
齊錚抬起眼皮,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不愿意理他父親。
護衛在齊裴邊上,低聲說了幾句。
齊裴聽完,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的小祖宗!你就少惹點事吧,過些年,你安安分分地接了我這明月樓,平安富貴一輩子,不是很好嘛!”
齊錚瞥了瞥嘴,沒好氣說道:“我才不要接你這花樓,我要成為頂天立地的大俠客!”齊錚轉身說道,壓到了傷口:“哎呦呦,疼,疼!”
齊裴心疼地看著自己獨子。
齊錚爬起來,捂著屁股,對齊裴說道:“爹!你看看,你幫我找的什么老師啊!我這御獸是頭野豬我忍了!我天天好吃好喝伺候它,它呢!還噬主,攻擊我!”
齊裴趕忙制止:“不要瞎說!空善大師也是念了為父早年照顧的恩情,才答應收下你的!可別讓這話傳了出去,你我父子二人都吃罪不起!”
“哎!”齊錚嘆道,“這空善老頭,在御獸閣內特立獨行,不受待見!害的我也被牽連!那些個閣內親傳弟子,對我都是愛答不理的!”
齊裴連忙說道:“什么老頭,你要敬重你的老師,他在御獸閣內,也是實力非凡之輩!那些門內弟子,你慢慢交往就是了!日久見人心!”
齊錚撇了撇嘴,算了算了,老爹不懂。那些人,本事過人,自然瞧不上他這個實力低微的人!
跐著牙,口中發出嘶嘶聲,齊錚摸著屁股,對野豬“阿善”也是怒火中燒,堂堂御獸,竟然被人暗中使了手段,發了渾,轉身噬主。看來自己這段時間,對它太好了,把它喂那么肥。原本齊錚還計劃著用它肥大的身軀來震懾別人呢,結果自己吃了虧。
隨即嘴角上揚,今天遇到的那個小子,邪乎啊!這種手段簡直聞所未聞,看來以后,要找他好好玩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