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笑道:“玩玩就算了,都是自己人,何必痛下殺手呢?”
季云撇了撇嘴,低聲罵道:“我還以為你個老東西不會來呢。”
執法人見到鬼面人連忙彎腰行禮。
“見過賞金大人!”
鬼面人沒有理會,但執法人下一句話卻讓他微微皺眉。
“眼前的人是我族要犯,希望大人出手擒拿!”
一陣心悸如毒素般在七人綿延,鬼面人平靜地說:“本座說,兇手不是他,而是剛剛那個小子。”
他們欲要說些什么,但當他們的目光接觸到鬼面人時,他們識相的閉上了嘴。
“你們膽敢質疑本座?還是說本座老了,你們紫系想取代我?”
七人慌忙跪下,皆呼不敢。
“還想要本座捉拿自己的徒弟,可笑。”
說罷便帶著季云揚長而去,留下七人面面相面面相覷。
“真的不是他嗎?他才具備屠殺田族全族的能力!”一個年幼的族人問道。
中州紫月拍了拍他的肩,平和地說:“想必這位大人不會在這種小事上撒謊。”
“那剛剛逃走的那個小子一定有過人之處!”他回想著季云“拼命”護著天琦逃跑的場景,身后的眼眸一閃一閃的。
“只不過是區區一個走狗家族罷了,我族犯得著這樣嗎?”開口的依然是剛剛那個人,畢竟資歷尚淺,有些疑問是正常的。
“不,當然不至于。但他代表的是我族的附庸,而我族的附庸——哪怕是最低等的東西,也輪不到別人來殺!”根深蒂固的思維讓王族都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感覺。
和學院里面出來的截然不同。
“你要學的還很多,記住:在外面,不要忘了自己的背景。”
中州紫月催動豎眼,追溯著空間裂縫的根源。
很快,他就發現了天琦的蹤跡。
破木屋內,兩個鬼面人相對而坐,其中一個便是季云。
“老東西,你一直說不能大開殺戒,也沒見你少殺呀!”季云明嘲暗諷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帶著這個面具怪悶的。”
“你口口聲聲說大招一出,不見血難以收場,可最后……”
“一個人也沒殺。”
鬼面人伸出手掌,給季云看。
“喏,看到我手掌上的一滴血了么?專門留的,免得你又口吐芬芳。”
天琦白了白鬼面人。
“何必和王族人過不去呢?他們最強才堪堪十六段,連路都沒走完。”鬼面人怪笑道,繼而又說道。
“要是派來一個路走完的偽帝,就怕那個時候死的就是你了。”他哈哈大笑,但鬼面上卻是在哭泣。
“切,他敢殺嗎?再說,我全力而為不比偽帝差多少。”
“可要是來了一尊真帝呢?”鬼面人見縫插針,搞了季云一個措手不及。
季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話,只得拍了拍桌子暗罵了幾聲。
“不過放心,為師的實力可是通天蓋地的,幾位弱帝,為師和他們還是有些交情的。”鬼面人又哈哈大笑,卻遭到了季云的白眼。
“就知道吹牛,沒有神裝的你敢跟他們叫板嗎?”季云鄙視道,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彎刀。
鬼面人氣的一抖一抖的,卻也無可奈何。
破亂之域,天琦在荒蕪中蘇醒。
他茫然的望著四周,不知所措。
“季云我會為你報仇的!”天琦不知道那邊發生的事,他以為季云為了救他而死了。
剛褪去的枷鎖又一次套在了他的身上,他漸漸意識到:人與人之間占主體的不是利益,而是感情。
“可惜你沒機會了。”空間被撕裂出一道裂縫,紫衣男子走了出來。
“是你?”天琦咬牙切齒地說,但他依舊是強弩之末。
“我真不知道為什么剛剛那個人要送你走,想必你一定有過人之處。”中州紫月笑著開口,一只巨大的紫色豎眼浮現在他的身后。
他可不會輕視任何人,這是戰場上的規矩。
“罷了,我只是奉命殺你,其他的我管不著。”他冷冷開口,一出手居然是全力一擊。
這一擊下去,天琦絕對是十死無生。
他有些絕望,但又有些釋然,因為大仇已報。卻又為季云而愧疚,因為他無法報仇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擋住了這致命的攻擊。
中州紫月瞳孔微縮,有點吃驚。
“不知神怒大人到此為何事?”他躬身行禮,暗道這次裁決真是一波三折。
“穿我王口諭:特赦天琦無罪!”神怒騎士望著中州紫月靜靜地開口。
“什么?”他有些不可思議,他知道神怒騎士說的王是誰,他有點糊涂了。
明明是王讓他們來裁決挑釁王族權威的人,最后王又不殺了?
這道口諭自然是真的,畢竟眼前的人可是七大域之一的守護者,這位可不會撒謊。
中州紫月單膝跪地,行了個古禮。
“謹遵王命!”
然后直接離去。
天琦只覺得自己劫后余生,卻不知道他所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