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蘊，辛苦你了。”姑娘道，她眼底閃過一道厲色，瞬間捏住了掌柜的脖子！指甲慢慢伸長，冰冷鋒利的感覺驚得掌柜的尖叫起來！

　　他對著慕逸恒大吼道：“你不是道長嗎？救我！這個女鬼要殺我啊道長！她是妖怪，她……她是鬼，她不是個好東西！”

　　慕逸恒挑挑眉，無動于衷，他任憑羅盤瘋狂地轉動，冷冷地開口道：“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掌柜的一聽這話，臉上的血流得更快了，他兩個血窟窿中的眼睛轉動著，瞳孔都在發抖，他怔怔地盯著眼前的姑娘，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雀兒，別殺我，我，我是夫君啊……”掌柜的哆嗦著，又溫柔地笑起來。

　　可在這漆黑的胡同中，陰冷的風撲面，血淋淋的人面，一個溫柔的笑容也便詭異起來，像是一個骷髏面在笑。

　　“夫君？”雀兒蒼白地笑起來，“我也曾以為你是我的夫君，溫柔純良，不惜一切將我從青樓贖回來，可成婚之后，你不僅割了我的臉，抽了我的筋，把我鑲在黑墻里，而且連我青樓里的姐妹們也不放過，你還是人嗎？你比妖鬼都可怕！”

　　“沒有……我并不想這么做的……你，你太美了，我怕不能讓你幸福……”

　　雀兒冷笑道：“所以你就把我殺了，割臉皮用來換錢？”

　　她的手猛地收緊，指甲已經陷入他的脖子中，猩紅的嘴唇像是吃了血一般。

　　“啊啊啊啊，救命——”

　　咔嚓——

　　只見那掌柜的眼睛一瞪，頭瞬間詭異地彎向一邊，整個人便軟塌塌地倒在地上，瞬間便咽氣了。

　　一道金光閃爍，卻是慕逸恒雙手結印，用靈力幻化成一根繩索捆住雀兒，他面無表情：“你殺人了。”

　　雀兒瞇起眼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女知道。”

　　“鬼殺人，罪大惡極，是要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回，你這不是斷了自己的后路？”凌玖道。

　　卻見雀兒抬頭看著凌玖：“為何一個罪大惡極的人能夠逍遙法外，我們死得冤的卻要背負罵名？一介娼/妓，死得其所，地位低賤，就可以被人隨即割掉臉皮，曝尸荒野？憑什么？！為自己爭一口氣報仇，難道有錯嗎？！”

　　雀兒不是惡鬼，她殺人后便會化為白氣消失在塵世間，怨氣已散，執念已消，她的腿已經慢慢化為白氣，可依舊憋著一口氣想要知道答案。

　　“沒有錯。”凌玖用靈力告訴她道，“錯的都是人族的貪婪之心。”

　　得到了美人想要金錢，得到了金錢想要名譽，沽名釣譽，欲求不滿，最終迷失自我，走上歪路。

　　風呼呼地刮著，黑墻炭一般的顏色逐漸褪去，恢復成純正的土色，白氣散在空中，雀兒已不在。

　　黑墻少年蹲坐在地上，手里拿著那張人皮面具，嗚嗚的聲音在陰森的氛圍里響起來，凌玖看見他的臉上，竟然幻化出了五官！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少年抬抬自己的眼睛，還沒看清楚便見那店面里的胖子一把抱住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