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艾楓你呢?你看起來年齡也不大。」
「我二……」剛要習慣性地把之前的年齡說出來,突然又想到現在的自己好像也沒什么年齡的概念了,便改口道:
「我今年十八。」
永遠都是最好的十八歲,艾派德又get到這副身體的一個優點。
「那你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呵呵。還沒。我們那里結婚都比較晚。」沒想到居然會猝不及防地被問到這個問題,艾派德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生怕弗羅拉會像前一世七大姑八大姨一樣,繼續就這個問題深入探討下去,艾派德趕緊搶問道:
「那你呢?看你的年紀,應該是結婚了?」
「我三十,都已經結婚十幾年了。我兒子今年十二歲,女兒十一歲。」弗羅拉的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聽完他的回答,艾派德的腦子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三十歲,倆孩子都已經快小學畢業了,這道題我怎么不會做了呢?
「對了,我看你剛才都沒怎么吃東西,是不是矮人的食物吃不習慣?等回了王都,我介紹我妻子給你認識。她叫洛里婭,做飯一絕,我無論走到哪里,最懷念的就是她做的飯,你吃了以后一定也會同意我說的話的。」
面無表情地看著一臉幸福的弗羅拉,艾派德很想告訴他,自己現在已經吃狗糧吃到飽了。
弗羅拉沒有注意艾派德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悵然道:
「之前我一直沒時間陪她,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她幫忙操持著。這次出發前我答應過她,回去之后我就申請調崗,留出更多的時間去陪伴她和孩子。卻沒想到橫生波折,希望能一切順利吧。」
「那個,咱們聊點別的吧,不說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了。」艾派德忙不迭地打斷道。
有了唐尼的前車之鑒,他是真的怕了這些在他面前亂立弗拉基的人了,不過想到唐尼,艾派德突然想起一件很關鍵的事情來: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能復活死者的方法呀?」
「嗯?」弗羅拉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蹙眉沉吟片刻,方才字斟句酌地將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
「有倒是確實有,但都存在一定的缺陷。比如在暗系魔法的分支之一——死靈法術里,就有能把死人‘復活’的術法。不過依靠此法復活的人,幾乎沒有自我意識,和只會聽命于召喚者的白癡沒什么區別。而光系魔法里同樣有類似的術法,但也僅能暫時將死者的靈魂從冥府召回,時間到了就只能再回去。不過如果能達到傳說中的‘神’的境界的話,我想復活一個人應該就毫無問題了。」
「神?」
「嗯。傳說在萬年前,是眾神創造了我們腳下的土地,賦予了這個世界生命,并把魔法元素灑向了世間。他們與天地同壽,掌管著萬物的生死規律,‘復活’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但傳說終歸是傳說,即使是以壽命見長的精靈一族,能觸及到神之領域一角的,都是鳳毛麟角,更別說達到‘神’的境界了。而壽命短暫的我們,就更是想都別想了。」
聽著弗羅拉最后有些沮喪的語氣,艾派德反而興奮了起來。
自己如今本就沒有了‘壽命’這一桎梏,再加上意識里那本詭異的書似乎也和什么神呀魔呀的有關,看來只要不斷地升級、提高自己的實力,復活唐尼指日可待。
「你有什么很重要的人去世了,想要復活他嗎?」弗羅拉隨口問道。
「嗯,她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可我的人。」
「節哀順變。所謂人死難復生,走好自己的路,才是對逝者最大的慰藉。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于戰亂了,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現在的想法。」
艾派德知道對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沒法和他解釋,只能換了個話題問道:
「話說你們……不是,是咱們,有沒有什么約定俗成的體系,來衡量一個人的戰斗力?」
「戰斗力?」
「呃,就是比方說某個人的魔法很厲害,但另一個人比他還厲害,那他倆在稱謂或者頭銜上就沒什么區別嗎?」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那當然有啦。」
果然有!艾派德瞬間來了精神,側耳傾聽起來。
「就拿你剛說的魔法舉例。法師們可以隨時去法師協會進行評測,最低級的是魔法師學徒;之后是魔法師和魔導師,這兩個又分別細分為初、中、高級;再之后就是大魔導師以及法圣。雖然再之上還有‘法神’這一說,但其實法圣幾乎已經是法師的最頂級了。」
沒想到比某些網游的設定還簡單易懂,艾派德點了點頭,表示全部理解了。
「而對于我們這些劍士來說,其實和法師幾乎一致,只是名字有所變化。比如我們的最低級叫初級劍士;后面則是青銅、白銀、黃金級;再之后是星輝、月冕、日耀級;最后是傳奇劍士以及劍圣。同樣的,我們也有‘劍神’這個稱謂,不過和法神一樣,都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那你是什么級別呢?」
「我是黃金劍士。說來慚愧,我當年不到二十四歲就達到這個水準了,那時候還被家鄉的人稱為是‘天才劍士’,沒想到如今一直停滯不前,恐怕此生再難有寸進了。」
「那你知道公主她是什么級別嗎?」
「她應該勉強達到白銀級了。其實公主的天賦很高,但她沒有把精力放在這上面,所以很是可惜。」
通過剛才偷偷的觀察,艾派德已經看到弗羅拉的等級為35級,再結合公主的20級,他在心中對于這個世界的戰斗體系有了一個初步的量化判斷,只不過還需要更多的樣本數據作為參考來論證才行。
「哦對了,還有一個名詞我不太懂,就是你之前說的暴熊傭兵團是什么‘精金’級,這個又是什么意思啊?」
「拜托,你好歹也是一名傭兵耶,怎么連你們傭兵的等級劃分都不清楚。作為你的雇主,回頭我可得向傭兵公會好好投訴你才行。」弗羅拉笑著打趣了一下艾派德,不過也知道他就和白紙一樣什么都不懂,不等他追問,便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
「吶,聽好了啊。你們傭兵和傭兵團分為:白鐵、青銅、白銀、黃金、鉑金、稀金、精金,這七個等級。無論是個人還是團體,只要每年按要求完成一定數量的任務,就可以保級或者升級。不過后面三個等級需要完成的任務至少都是A級,甚至不乏像‘討伐里昂’這樣的SS級任務,個人幾乎不可能做到,所以后三個等級基本只有傭兵團能達到。」
說到這里,弗羅拉的面色漸漸陰沉下來,語氣也變得沉重起來:
「因此面對處在傭兵團頂點的暴熊傭兵團,除非我們回到王國境內,或與其他部隊匯合,否則我們始終都有性命之憂。現在你知道我們即將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敵人了吧?」
艾派德神色凝重地配合著點了點頭,其實心中頗為不以為然。
自己這邊可是有大國的公主在,一個傭兵團再強又能怎么樣,感覺弗羅拉太小題大做了,估計到時候把公主的名號一報出來,對面直接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不過想一想,也許弗羅拉是有什么其它顧慮,便沒再多說。
之后艾派德又向他詢問了很多關于這個世界的相關問題,時間在閑談中,悄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