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一箭東來
神州大地的穩(wěn)定來之不易,經(jīng)歷了數(shù)不清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才有絢麗的如畫景象。
這片廣闊的土地上流傳著許許多多的奇聞,譬如海外仙島、大漠綠洲、昆侖仙境,又或者鐘山龍神、扶桑金烏、青衣神女。中土雖是最肥沃的的地方,但與整個神州比起來算不上寬廣,蠻荒里還有很多的神秘。
東夷隸屬中土聯(lián)盟,這些在東海之濱占據(jù)了主要位置的眾多部落一向都是心高氣傲,而這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東夷出現(xiàn)了分裂的趨勢,一眾族長宣稱要脫離聯(lián)盟,不想再被酋長姚重華支配。
要是真的讓東夷分崩離析,酋長的威望必然大受影響,說不定中土的其他部落紛紛效仿,整個部落聯(lián)盟將會瓦解,最后重新變成天下大亂、部落混戰(zhàn)的形勢,昔日軒轅姬芒的努力也化為泡影。
一位無畏的勇者在這時站了出來,用了一年的時間,憑一己之力征服了東夷的所有部落,真正的穩(wěn)固了中土的東方勢力。聲名鵲起之后,這位勇者成了酋長姚重華的心腹神將,無人再敢小看他的神勇。
傳言里他虎背熊腰,生得威武健壯,身負(fù)一只四尺強弓,配帶一柄首山銅刃,更有夸張的說法,他射出的箭能開云追月、息風(fēng)破浪!
此人名羿,無姓無氏,原本不屬于任何一個部落,只是一介莽夫野人,想來他也應(yīng)該有些非同尋常的遭遇。
東邊的問題解決了,酋長得以松口氣,也想起了西南方的災(zāi)患,于是安排大羿前往,以期解決這離奇的瀆山大寒。
大羿一行五人從蒲坂出發(fā),沿著濁河西進,整整用了八個日夜,才到了綿延長遠(yuǎn)的瀆山附近,這里已接近大荒,是以一行人事事小心,豐富的野外生存經(jīng)驗告訴大羿,大荒之地的危險絕對不只是用來嚇唬人的。
瀆山地區(qū)從南到北有至少七百里,最高的山峰在南部,橫貫中土的兩大江河的源頭,濁河的源流黑水在瀆山靠北,南江的源流白水則在瀆山靠南,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跨過瀆山,就進入了西荒貧地。
西行治寒的隊伍里,除了大羿外有兩名酋長直屬的有虞氏精銳戰(zhàn)士,有一位文官偃益,精通役獸聽鳥的奇妙法術(shù),還有一位軒轅后裔青年姒文命,乃是酋長姚重華也看重的俊杰后生。
抵達黑水后,濁河就算是到了盡頭,五人見到了霜華遍布的澤地和白皚的瀆山,本該是炎炎的六月,在這里卻只能吹到寒氣徹骨的冷風(fēng)。
記錄著所見所聞,偃益提議往南而行,在黑水一無所獲的大羿和姒文命沒有更好的想法,于是一行人繞過瀆山,再越過白水,向受災(zāi)最嚴(yán)重的蜀地進發(fā)。
“一路上也算是得到了不少情報,兩年前的夏初,大寒之災(zāi)未至?xí)r,濁河也曾有短暫的冰封期,把前后聽到的消息連起來,可知道引起大寒的原因是從東而來。”
一身灰白衣裳的姒文命繼承了祖上的優(yōu)異外表,橫劍眉冷星目,披著羽肩披風(fēng),頗有幾分當(dāng)年軒轅姬芒劍指天下的風(fēng)采。
五人已進入?yún)擦稚钐帲篝囝I(lǐng)隊在前,一手持棍試探開路,另一手時刻按著腰間的尺長紅刃,以防突發(fā)狀況。
“傳說中土山海之外有諸多妖獸,其中不乏生于冰天雪地的異種,白凰、冰鸞、玄龜、冰蜃比比皆是,若說它們現(xiàn)世引發(fā)兩年大寒,一點都不足為奇。”偃益緊抓著用以記錄的玄貝,手腳麻利的跟著隊伍,一邊笑著說道。
一路上,大羿對偃益頗有微詞,認(rèn)為把玄貝當(dāng)“刻板”是很濫用的做法,要知道在各部落的集市里,玄貝算得上有價值的交換物,像偃益這樣刻些看不懂的符號在玄貝上,無疑是一種對玄貝的損壞。
“你說的那些山精妖怪,我一個也沒見過,要是真的出現(xiàn)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大羿頭也不回的說。
尷尬的及時閉了嘴,偃益很想再解釋一遍文字紀(jì)事的意義,但他知道大羿是個粗人,未必吃這一套,因而選擇干脆當(dāng)個啞巴。
大羿雖然受封為臣,卻不是玩勢弄權(quán)的性格,為人豪爽真誠的他也并不傻,這一趟瀆山行其實就是充當(dāng)幫手還是知道的,任務(wù)即是輔佐姒文命解決西南寒災(zāi)。
有傳言說,姒文命大有可能是繼姚重華后的下一任酋長,在此之前樹立威信收攬人心還是必要的。
軒轅姬芒賢能卓絕,是一位才德兼?zhèn)涠倚逓轶@艷的舉世高人,其后人皆修習(xí)不外傳的玄功《軒轅典》,這是世人盡知的事。
山野出身的大羿對姒文命足夠尊重,其實他也早想見識見識軒轅典,只是一路以來也沒機會。
“文命老弟,聽聞你的家傳玄功已經(jīng)修煉到了兩重,年紀(jì)輕輕不簡單哪。”開路之余,大羿對后方的姒文命說道,言語中透著幾分好奇。
抬手擋下了飄落的枯葉,姒文命笑了一笑,說道:“羿大人過謙了,我只是蒙家族榮光而受益,哪兒比得上羿大人渾厚的鴻蒙勁氣,又使一張四尺強弓,神勇堪稱當(dāng)世無雙。”
大羿爽朗的大笑,回應(yīng)道:“羿是一介武夫,鴻蒙勁氣由前輩高人傳授,‘逐浪弓’也是世外仙姑贈送,不過是得享其成罷了。”
“世外仙姑?”
博識的偃益最喜歡聽奇聞異事,連忙新奇的問了出來:“聽說這張弓取自仙木帝女之桑,不知道是否屬實?”
自豪的撫著背后強弓,大羿點頭道:“據(jù)贈與我的那位仙姑所說,這張逐浪弓確實是用帝女桑所制,想來不會有假。”
姒文命大為感慨,看著外型精美、強而有勁的逐浪弓,說:“此等機遇真是世間少有,羿大人福緣……”
從白水往南已走了大半天的時間,一行五人在不知不覺中接近了西陵城,只是叢林太深,不易分辨周遭的變化,就在姒文命說話之時,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習(xí)慣了荒野的生存,大羿對于危險的感知力遠(yuǎn)勝常人,何況其修為高深,周圍一有動靜便立即示意幾人警戒,姒文命也因此停下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