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跑前跑后的為白猿換水療傷的。
在累的滿頭大汗后,像灘爛泥般癱軟在椅子上的老鼠終于不再想動彈了。
“老白,還能動彈的話喂我點薯片唄。”
確認白猿短時間不會喪命之后的老鼠。倒反天罡的指示起了病患。
正是因為他本性就惰性不喜動彈,他才會以作為有生力量的火種為借口避免進入內城深處。
就這樣逃避般的留在這里,隨時準備迎接潰敗逃離的友軍。
只是他沒想到,這么快就接收到了原先遭在星手中的白猿。
后者從架子上打開一包薯片丟給老鼠后,迫不及待的追問起其他人的動向。
老鼠則是仰著頭長大嘴巴卻沒有動彈手部,示意白猿投喂。
一時之間白猿竟然產生了對方仍是星的錯覺,不過好在考慮老鼠一向都是這個德行后。
才松了口氣的,懷揣著無奈的情緒投喂起爛泥般的老鼠。
吃到薯片后,那張疲憊的臉上終于浮現出滿足的笑意。
然后就是邊咀嚼邊對白猿解釋道:
“老白,你應該也清楚我不可能告訴你他們具體的動向。”
“而且你的傷勢也不足以支撐你重回到內城深處尋找他們。”
白猿捏住薯片的手一抖,然后僵在半空。
老鼠察覺到半天沒有薯片落下后“啊啊”的叫了兩聲才讓白猿回過神來。
可即使回過神來,繼續機械化的重復進行投喂過程。
但白猿的心中是說不出道不明的哀傷,這種只能靜靜的腐爛在后方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他向往著和平的日常,卻無法心安的接受在此時度過日常。
哪怕他已經快死了。
所以盡管他能理解老鼠所表達的含義,可還是有所不甘。
“但至少我有些話想要對他們說,如果我不能去但你……能不能代替我?求你了……”
猶豫片刻后才能夠將話說出口的白猿,在情緒開始激昂后又瞬間斷裂。
后半段語氣中帶有那么一絲祈求,令老鼠也不禁動容。
“哎……,我去是不可能親自去的。”
“所以我不可能打包票,以及話盡可能的簡短一些。”
老鼠歪過了腦袋,盯著坐在一旁的白猿換了個語氣挺直身體坐起說到。
這個他最欽佩的人之一,那個一身傲骨不肯屈服的家伙用著這種悲哀的話語。
對他還是對老鼠都是一種屈辱,這種事情本不應該存在。
但誰也不能保證從星逃離的白猿,他的心還屬于自己。
這件事老鼠也不愿,不敢也不能去賭。
“老白,你寧肯折腰也要傳遞的信息……是什么?”
接過白猿手中的薯片袋,老鼠抓出一把薯片握著掌心。
然后用力的去碾碎,掌心摩擦著有些油膩的表面。
最后將手中的薯片粉末,用手指捻著一撮一撮的往地面撒去。
“星的權柄,其實我不能做保證,但這真的很重要。”
“權柄?星不是操縱個體的內心,從而達到催眠,探查等效果嗎?”
“上次行動的意外,被歸咎于是泉和愿共同立法宣判不可私闖民宅收場。”
老鼠有些不可思議的反問到,在他看來他們幾人的權柄除卻愿主和導致的不清晰外。
另外三人除了能力浮夸外,并不存在未知的隱匿信息。
而犀牛的死亡則是闖入了已經警告過了的大院中,被早已存在卻未知的立法所約束。
正是預料到了老鼠的反應,露出一番苦笑的白猿才認為這還未證實的信息至關重要。
“不……,這不是他們的能力而是被賦予的能力。”
“這些不是早就探究清楚的了嗎?他們是被名字和面具所賦予的權柄。”
老鼠還是未能理解清楚白猿到底想要表達什么。
“不是,這些是我們賦予的……”
……
臃腫的軀體連帶著斷裂掉的頭顱一同倒下。
死不瞑目的腦袋像個皮球般咕嚕咕嚕的逃離星般的滾動。
星撫摸著面露驚恐之色的女人那細膩的蝎子面具,站在她的身后面對著白猿。
“剛剛那兩頭豬死的太快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看清我的動作呢?”
輕柔的像是對待夏日樹蔭下飄落的花瓣,星那張漂亮的白鹿面具笑臉盈盈。
他唯美的就像這血腥場面唯一的異類。
可白猿卻對這人升不起一絲一毫的松懈以及好感。
恐懼從指尖如冰冷刺骨的潮水一路上漲,沖刷著那顆脆弱的大腦。
不像是犀牛那般冒失的闖入院子,這兩個吸血的豬頭僅僅是跪在那里便人頭落地。
甚至于除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外,星都沒有再觸碰過這兩個富態的豬頭面具。
“是的哦,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殺人,其實完全不需要你們闖進來。”
“那只不過是游戲需要規則才好玩而已,從一開始你們就注定失敗。”
星壓抑住想要大笑嘲諷的欲望,盡可能的平靜訴說著令白猿呆愣的話語。
只是那嘴角是抑制不住的抽搐,然后看著白猿那逐漸陷入絕望的臉色。
再也忍耐不住的笑了起來,張揚猖狂到哪怕弓著腰都要白猿去仰視。
“哈哈!你看看你那張臉……,不要那么害怕啊。”
“你再這樣害怕,我就找不到留你一命的理由了啊。”
星擦拭掉眼角的淚花,嘆息著笑到
“放心別絕望,你不是想要我怎么做到的嗎?”
“很簡單。因為你們在懷疑進來真的會死啊,就像這里所有人都相信我能輕松奪掉這里所有人性命一樣。”
“這些能力都是你們賦予給我的啊。”
星輕輕倚靠在女人的背部,將頭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漸漸收斂起笑意,平靜的揚起頭反問白猿道:“是不是好奇,就這?”
“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就成了一個廢物?”
然后轉頭親昵的反問女人,像是表白般溫柔道:
“你相信我能像殺掉剛剛那兩人一樣,輕而易舉的殺掉你嗎?”
女人驚慌且遲緩的點了點頭。
哪怕她知道點頭后,性命依舊保不住。
普通人是騙不了自己的,哪怕在心底反復的催眠自己。
“因為我是星,這里的權力的至高者之一,所以他們相信我擁有殺死凌駕于他們的能力。”
“親手將高于他們的權柄賦予給我這……惡劣到極點的人身上。”
“又因為我確實擁有了這份權柄,所以他們只能相信這個被親眼所見的事情。”
“這是個已然閉環的結果,在星這個身份誕生的那一刻起。”
“所以你們要,也只能嘗試打碎的是這已經歷經已久的……整個體系。”
“怎么樣?有沒有聽起來就很興奮?有沒有感覺血液流動都快了幾分?”
星笑著對手指發冷到極點的白猿鼓勵到。
這群反賊的對手從來不是這四個權柄的擁有者,而是運轉在整個體系中所有的齒輪。
所以……,有可能嗎?將這腐朽到根里的整個體系一同推翻?
……
從純粹的物理層面而言。
這棟被排擠的樓與其他樓對比,除卻光線外其實也并不存在多大的差異。
但當曉閻真的走向這里的時候,像是被遺棄般的死寂漸漸的攀附而上。
這是讓人本能產生的不適,與這里的環境沒有直接聯系。
畢竟比這更為漆黑與荒涼的場景,這些年來曉閻都不曾少去。
所以這里的人寧肯住在這種地方,也不愿低頭偽裝出一副信仰愿的模樣?
曉閻為其感到些許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