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用權柄去將內城回溯到最輝煌的那刻嗎?”
宣至找到了曉閻詢問到。
他不理解對方現在躲在高處俯視著,思索著是要干什么。
“其實我也沒多少領導能力,我單純是擅長蠱惑人心。”
是他們本來就會如此,曉閻只是站了出來加速這個過程。
不過宣至倒是無所謂,曉閻的惆悵在他聽起來頗有些許裝的意味。
他將手中的兩張面具扔給了曉閻,愿的知更鳥面具以及用破碗剝奪的白鹿面具。
反正孔雀小姐的原話是留著這不屬于她的星,半夜睡覺都要擔心被那個蜘蛛臉給砍死。
于是在捏造肉身將拘走的那些靈魂有了歸處后。
就讓宣至剝離了這張白鹿面具,去象征著她的投誠。
至于她本人是不是這樣想的,宣至也無從,無意得知。
“不過我并不打算用權柄重建這里,聽過建設帶動經濟發展嗎?”
曉閻接過對方扔來的面具,上面僅僅只有星的權柄還殘留在面具上。
在泉與冥死去后,這些象征權柄的面具相應的不被破壞的加持已然消散。
將白鹿面具捏碎,攥住其中流溢而出的權柄。
曉閻此時的狀態不易再接入這些權柄,只好將其接在蜘蛛面具上,作為暫時的中轉站。
“我覺得這種東西應該不是我需要聽的,給那……孔雀小姐解釋吧。”
“正好她最近沒了權柄還挺閑的,讓她讀些建造的書算了。”
而宣至在為孔雀小姐找了一份消遣的差事后。
茫然的接過了對方重新扔回的,完好的知更鳥面具。
“這是什么意思?”
“保險吧,用這玩意能更快速的捏造出一份權柄。”
曉閻將其交予不怎么有上進心,卻會挺身而出的宣至進行保管,也算的是一份安心。
正如他所說的,他的領導能力并不強。
并未從事任何相關領域的領導。
完全不能保證離開之后,所定下的方針不會出現此時沒有預料的岔子。
“你要走?就像那個趙將?那誰有資格來領導?”
自從擱人群里,在慶祝的氛圍中拉了手小提琴贏得滿堂喝彩后。
他牽著那個小人偶,總是念叨著什么死而無憾以及想回家看看。
宣至在旁邊就算先不了解也不行。
“不清楚,現在外城人和內城人仍然有著面具這一份標簽在進行區分。”
“有太多的問題需要來解決了,可我并不想久留。”
“要不……,相信人民的智慧?”
當真真正正面對這些難題的時候,構建穩定的秩序著實為難了這個不穩定的瘋子。
曉閻看向了宣至那想要置身事外的眼神,在確定對方不會給出任何建議后只能先自己捋一捋思路。
“反正就先消減外內貧富差距,然后抹去面具這一存在……再用那群死掉的有錢人充公的財產加以施工確保流通拉動經濟發展。”
他只能寄希望于這群人中,有天生就適合領導的家伙接過自己身上的擔子。
短時間能想到以及能確保做到的僅僅只有這些了。
哪怕他能做到用權柄去賦予,每個人足夠不做任何付出都可以安然到死的財產。
可不行的,發展的社會除非他捏造一個無限生產的樹,否則就是無源之水總有一天的盡頭。
更別提這樣之后,只會因物質的滿足而轉而為對精神病態的追求。
到時候情況反倒不會更好。
他也可以去做到任何身居官職的人,用權柄去拘束他們為民服務。
可過于死板的規則可束縛不了靈活的人,就像泉與冥他們被權柄選中之前和之后不依舊是兩種存在。
曉閻唯一看見的解法,就是減少權柄這一超脫的存在對于這里的干涉。
“至于立法,確定后續發展等等……,就交給你們了。”
而失去了權柄這一助力的話。
他那略顯淺薄的認知,對于這里的建設也就發揮不了多大的幫助了。
……
面對新的秩序開始建立。
他們從一開始的興奮再到茫然,最后又略顯局促的擁抱了它。
而曉閻在這些天用權柄做到幾件事。
一是抹去眾人臉上佩戴的面具。
二是將外城的環境進行改善。
三是在灰霧的穹頂之下創造了一顆代替太陽的明珠,一天十二時辰隨時間暗淡又明亮。
讓光不再是他們所追求的,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四是被吵得不耐煩,給趙將過去的人偶造了個可供它使用的小提琴。
……
同時他和那群反賊,以及追隨他的那些人中的部分人進行商討。
粗略的定下了法案的框架,以及組建了十八人的外內城最高的決策機構。
確定曉閻離去后,能夠有組織的對這里的發展進行約束和引導。
這一切切實的花費了他601432秒,六天有余。
然后他用權柄做了最后一件事。
對著這個內外雙城所有人詢問了一句,有誰要回家嗎?那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家。
可沒有人回應他,只有趙將找到了他詢問這是真的嗎。
曉閻沒有多言,只是笑著通過權柄去撬動世界的一角。
讓其為他們如同掀開一道簾子般的讓出一條回家的路。
在回到現世之后,曉閻卻發覺自己仍然不能去調用囈語的一切。
微微發愣后,看著像是剛進大城市的懵懂小孩般仰望周遭的趙將。
像是什么都沒有發覺到的反問:“需要我給你點錢,讓你回家嗎?你家哪的?”
這時的他才徹底的回過神來,確定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夢。
他攥著小提琴的手不自覺的用了力,顫抖的撇頭看向曉閻說道:
“沒事不用了謝謝,我……和家里早就因為追夢鬧掰了。”
最后的聲音都因為不好意思,微弱到近乎不可被聽見了。
曉閻將手機拿出來,用權柄賦予它電力后開機。
查看時間過去了三天有余后,將手機遞給了趙將。
“還是報個平安吧,你不是跟宣至念叨著想家嗎?”
“他什么都跟你說了?”
趙將有些忐忑不安的接過手機,咽了口口水遲疑的順著模糊的記憶撥動了父親的電話。
電話鈴聲悠揚傳來,卻撫平不了不安的青年那顆跳動的心。
“喂……,爸。”
“是我,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