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里空空蕩蕩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彌漫著。季澤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數個小時前,自己和女友林夢巧吵了架,不知道為什么就跳下了橋。??
病床前的這個女人是季澤的養母何文秋,但季澤更偏向稱她為姑姑,他很執拗,不愿稱她為媽媽。
養母何文秋是個很干凈漂亮的女人,雖然40多歲了,由于保養的很好,別有一番味道,看起來很年輕。
20年前,季澤的父母被人殺害,自己和姐姐季曉,以及何文秋的女兒何婷婷被養母何文秋獨自撫養長大,而兇手至今仍未歸案,而何文秋并不是像大多數撫養三個孩子一樣一天去打九分工那樣,她的工作很清閑,總是有一份莫名的收入,對于這份收入,除了何文秋,沒有人知道是怎么來的。
至于養父,那個神秘的男人,之所以說神秘,是季澤從未聽養母說起過,而每當姐姐提起的時候,養母就會訓斥她,養母似乎恨這個男人,這些年里,也沒聽鄰里談起過。季澤也有意去打聽過,鄰里只知道何文秋一家四口,是外來戶。但在季澤考上大學那天,何文秋喝醉了,從她口中才知道,養父當年,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年少有為,但是突然就離奇消失了,只留下來一筆錢,沒有人知道是死是活。有人說,養父就是殺掉自己父母的兇手。
而這些年困惑著季澤的,就是養父這個人,到底是誰?他一定知道當年的那些事情。
20年了,沒有人見過他,除了何文秋,沒人知道養父姓甚名誰。
季澤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一個女人漸漸出現在自己面前,拉住自己的手,將自己拉出這個混沌的世界,季澤模糊的看著女人的臉。
“媽”
季澤醒了。
泛黃的太陽照在季澤的臉上,他努力地睜開眼睛,從地上爬起,眼前從模糊漸漸變得清晰,女人也消失了。嘗試著活動手腳,而映入眼簾的是,低矮的瓦房,街道上的行人穿著也與2020年有所不同,季澤孤零零的走在這個既陌生有熟悉的街上,空氣中夾雜著泥土混合水的味道,天空陰陰沉沉,是下雨的前兆。
季澤看著這街道,周圍的環境仿佛在告訴自己這里是20年之前。
季澤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又給了路過的行人看著這個不正常的小伙發出嬉笑聲,他急忙的拉住過路的行人問道大叔,這是哪年。”
那人掙脫掉季澤的手“神經病吧你。”季澤忙抽了自己一巴掌,痛覺告訴自己,這是真實的世界,并不是夢境。
季澤掏了掏口袋,10多張100元元的四代人民幣的,就再也沒什么了。
“莫不成我穿越了?那不就可以見爸媽了嗎?說不定還可以救下他們!”季澤冷冷的笑笑,又無奈的搖搖頭,天空中飄著似有似無的雨,好似要剿滅季澤剛剛點燃的希望。
前面的燒烤攤子湊了很多人,熙熙攘攘傳著叫喊聲,出于好奇心,也為了避雨,季澤了走過去。
“洪福羊肉館”
季澤抬頭看著招牌,走進人群,幾個伙計樣子是人正在圍著一個人打。
“來我們這里吃霸王餐,膽子不小,也不看看我們老板是誰!”
“老哥,我是三牛鎮大山服紗廠的余大山啊,我今天真是錢包被偷了。”地上的男人叫喊道。
羊肉店的老板看著他說:“我管你是什么大山還是小山,不給錢就是別想走!給我打!”
“大山服紗廠?不如幫他一下?”畢竟手里有錢,在這種地方,先找點關系極為重要。
“等等!”季澤剝開人群,以一種平穩的口氣說道:“錢我替他付了,多少錢。”
“一共12塊,羊肉8塊錢一斤。”老板斜著眼看著季澤。
季澤拿出一沓百元鈔票,周圍的人眼都看直了,季澤瀟灑的支出一張百元大鈔。
“不用找了,再來一斤羊肉。”說著將余大山扶起來。
幾個伙計雖然不服,卻也沒辦法,老板拿著錢,叫幾個伙計回了崗位。
“麻煩小兄弟了,今天要不是你,我可真就丟大發,改天一定加倍還你!”
季澤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烤羊肉就吃:“哥,今年是那年啊?”季澤想再確認一遍。
“97年啊,你這咋過的,都不知道哪年了,話說兄弟你是干什么的,出手這么闊。”
“嗷嗷,我啊,無業游民,家里就剩這點錢了,花完就沒了。”
余大山湊到季澤面前:“兄弟,你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還不知道兄弟叫什么呢。”
“肖楚,我我我,習慣說普通話。”季澤有些害怕這個名字會影響什么,于是便想了個假名。
“我這里缺個會計,你要去的話晚上就去入職。”余大山拍了拍季澤的肩。
“這,合適嗎,大山哥,咱倆才剛認識。”季澤假惺惺的說。
“別這么說兄弟,要不是你我今天丟大發了,我余大山最講義氣,滴水之恩涌泉相報,跟我混吧,我少不了你的。”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大哥,干杯!”
沒想到剛來就這么容易找到個兄弟,季澤暗自狂喜。
飯后,余大山騎著摩托車載著季澤來到了大山服紗廠,幾個顯眼的打字掛在門上。
“兄弟,不瞞你說,我這廠子百十號人,正缺個會算賬的,肖楚兄弟,你上過學嗎啊。”余大山問道。
“算下來,今年大三了。”
“還是大學生啊”余大山笑的聲音更大了“由你當會計,我放心!”
余大山也挺細心,還給季澤安排了個住處,季澤也沒想到,回來才一天,就連工作帶住處都找好了,他默默地想,這一次,我一定要保護好爸爸媽媽。
可是季澤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媽媽,爸爸的照片倒是見過,這該什么找呢。
迷離的星空下,季澤看著窗外的月亮,明亮的很,偶爾西風也路過,為這個燥熱的夏天鋪一點冰涼,他看著這個美麗的世界,想置身事外,不去管父母姑叔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可年少痛苦的記憶一遍一遍的擁入腦中,他忘不掉那些不堪回首的忘事,他不能去享受這個1997,季澤只能去尋找,尋找屬于自己的一切。
隔天早晨,天空早早泛起了魚肚白。外面一陣雜聲,驚醒了季澤。“小肖,醒了沒。”
是余大山的聲音。季澤揉揉眼鏡,下床打開門“大哥這么早就醒了。”
“哎小肖,我帶你去入職。”
“那…我…我還沒身份證呢,一直都沒有。”季澤支支吾吾的說,他不太確定余大山能相信自己
“這個好說,走,咱去公安辦一張就好了。”
半個小時后,季澤拿著自己的一代身份證,上面寫著:
姓名:肖楚
出生年月:1979年2月18
……
算是走通了一步,季澤想,從今往后,在這個時代里,自己就叫肖楚了。

沙漠沒有流星海
第一次寫小說,可能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還望大家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