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原來是一片泥潭
“健準你還在嗎？”
提因邊跑，邊喊道。
提因回到了三叉路口，用手電筒照了照。
黑暗的洞里面，在螢火蟲的光線之下，能看到的只有自己。
健準走的是另外一邊，就算在，或者沒有走遠，也看不到呀。
“健準你在哪里？”
提因往健準的方向走去。
“健準。”
“別喊了，我在這里。”
健準方才回答。
“你聽到了？”
“聽到了。”
“那你為什么不回答？”
“才聽到而已嘛。”
“嚇我一跳，我以為你走遠了。”
“為何追過來？”
“我想想，兩個人在一起，比較有安全感。”
“我早就說了，兩個人在一起可以互相照顧。”
“你沒有說這句話。”
“現在說了。”健準又說：“想跟我同路了？”
“嗯。”
提因點頭。
“怎么？你不愿意呀？”
提因看著他。
“不介意，走呀。”
健準邀請。
※※※
※※※
兩個人大概走了六、七十步的距離。
“噓。”
健準做了一個別出聲的姿勢。
“怎么了？”
提因不懂。
“你聽，什么聲音。”
健準說。
“沒聽到。”
“有點像，昆蟲在石頭上爬動的聲音。”
“昆蟲爬行，還有聲音？”
她問。
健準沒有回答，左轉一下，右轉一圈，用手電筒照射聲音發出的方向。
提因的手電筒照射另外一邊的洞壁。
健準的手電筒的光線晃過一片石壁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細節一閃而過，但是沒有逃過健準的眼睛。
健準重新把手電筒照射過去。
提因的手電筒也照射在了同樣的位置，“是一只蟲子。”
“好像是甲殼蟲之類的蟲子。”
健準瞟了一眼猜測。
“我認為，是……”
提因思考著。
“是什么？”
健準問。
“是屎殼郎。”
提因從記憶中尋找相關的信息。
“不像，屎殼郎沒有鉗子，這甲殼蟲有。”
健準說。
屎殼郎往光線之處爬過來。
看來，這種蟲子，是趨光性的。
到了觸手可及之處時，提因揮動膠錘就要敲死它。
被健準阻止了，“別。”
“我討厭蟲子，讓開。”
提因提起錘子就砸了下去。
健準還在回憶，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嘿，等等。”
啪！
屎殼郎被錘扁了，落在地上。
提因又是一腳把它的尸體踢遠了。
“一只蟲子而已，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
健準說。
“你為何阻止我敲死它？”
“是因為……”健準傾聽，“你聽。”
哧哧！嚓嚓的聲音傳來，更像是摩擦聲。
聲音密集，數量好像很多。
兩個人的手電筒在黑暗中晃動，東照一下，西照一下。
“到處都是這種東西。”
“到底是什么東西？”
“還能是什么？就是被你敲死的那種東西。”
健準回答。
啪的一聲，一顆亮度很高的燃燒彈升空了。
在明亮的光線之下，可以看到，兩邊的石壁，密密麻麻的，成片成片的黑漆漆的屎殼郎往這邊爬過來。
“天哪，這么多？”
“少說也有五、六百只。”
健準估計了一下。
“地上還有。”
提因看著地面。
砰砰砰！
提因照著地面就是一頓射擊。
她的槍法本來就很差。
地面的屎殼郎數量多，也很密集，還真的被打死了幾只。
對比數百只屎殼郎，打死的幾只，實在不值一提。
“你打死的那只，肯定是探路的，它死了，其他的就出來了。”
健準說。
“怎么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
“誰叫你手賤？”
“它在，我就看不順眼。”
“它又沒有招惹你。”健準說，“快走吧。”
兩個人才走兩步。
石壁兩邊的屎殼郎就有幾只掉落下來。
“小心，別讓它落在你身上。”
健準提醒。
這種事不用他說，提因也知道。
啪啪啪！啪啪！轟！
提因往地面扔鞭炮。
鞭炮落在蟲群之中，只能把它們炸開，無法炸死。
有時候，也能炸死那么一只，兩只，但是，整體對蟲群沒有影響。
蟲群還在往這邊爬。
啪啪啪！
提因又扔了好幾個鞭炮。
爆炸聲只能驅退少數幾個屎殼郎，絕大多數蟲群還在爬，還在前進。
“有火嗎？”
“你要抽煙嗎？”
“不是呀，用來對付這些蟲子。”
“對呀，我怎么忘了？”
提因方才想起來，拿出一個玻璃瓶子，擰開蓋子，朝著蟲群撒了下去。
邊走邊撒，把液體均勻的撒在通道的每一個角落。
退到了二十米之外。
健準用打火機點了一支煙，屈指一彈，將燃燒的煙彈了出去。
煙落地，迅速點燃了液體。
轟的一下，火苗迅速蔓延開來，火勢越來越大，擋住了蟲群，蟲群不敢再前進。
洞壁兩邊的屎殼郎也不再往這邊爬行。
拍拍拍！
健準用折疊鏟拍死靠近的屎殼郎。
“快走？”
健準說。
※※※
※※※
“都怪你，誰叫你走這邊？”
“是你自己要跟來，怎么怪起我來了？你要走哪里？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呀。”
健準顯得無辜。
雖然是自己的錯，但是，提因多多少少還是責怪對方的不是。
“哎呦。”
提因走的太急，跌倒了。
健準伸手去拉他。
提因還不情愿。
“要不要起來，別說我不幫你啊。”
健準說。
提因這才沒好氣的卡住他的手站了起來。
“謝了。”
提因還是說了一句謝謝。
“別謝我，你也別怪我，我都謝天謝地了。”
健準擺手。
“沒事吧？”
健準關心的問道。
“沒事。”
提因淡淡的說。
“下次一定要記住了，碰到對你沒有威脅的東西，你最好別碰，懂了嗎？”
提因再三提醒。
“知道了。那么，遇到有威脅的呢？”
提因問道。
“你就反抗呀，自我保護總會吧？”
健準問。
“會。”
提因回答。
“那就好。”
健準說。
“走。”
※※※
※※※
往前走了大概兩百米。
突然，踩到了什么東西，腳下一軟，然后往下陷了進去。
“小心，有機關，快回來。”
提因兩步就退了回去。
健準也想退回來，可是低頭看，“沒事，是淤泥。”
“什么？”
提因沒聽懂。
“是淤泥，是很軟很軟的那種泥巴。”
健準說著，用折疊鏟鏟了一巴掌大小的一塊，給她看。
“真的是……泥巴呀！”
提因看了一眼說。
“這次的反應挺快的。”
健準夸獎一句。
“毒洞之內，到處都是威脅，處處都是機關，每一樣都能取人的性命，我當然要謹慎一點了。”
提因對于自己的警惕心，還是挺滿意的。
“你知道沒有機關？還是憑經驗，或者感覺？”
提因問道。
“我沒有多少這方面的經驗。”
“靠得感覺。”
“也有觀察。”健準說，“你看，如果有機關的話，一定藏得角落里，藏得很深，不易發覺。這個毒洞還是比較原始，人工的痕跡很少。有機關的可能性也比較少。”
健準分析。
“你是如何判斷人工的痕跡少？”
提因問道。
“剛才，我用折疊刀對著洞壁的巖石射了一刀，非常堅硬，如果沒有一定的力氣，很難在周圍安裝機關。除非，像我這樣的人。”
健準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走呀。”
健準說。
“這么多的淤泥，不知道有多深？我可不想弄臟了衣服和鞋子。”
提因一臉的嫌棄。
說的是呀，健準也有點嫌棄。
“那也不能待著這里呀？”
提因問道。
“看一下周圍有沒有石頭？”
健準問道。
“有有有。”
說著，提因已經撿了幾塊石頭。不過都太小了。
“這么小？”
“不夠嗎？”
“你也要看一下，這么大的一片淤泥，要通過直達對面，腳有多寬，石頭就需要多大。”
健準說。
提因看了看：“說的是呀，那么，需要多大的石頭？”
“15厘米寬，30厘米長的石頭。”
健準說。
“這里都是小石頭，沒有你說的那種大石頭？”
提因搖頭說。
健準看了看周圍，還真是。
“看看我們來的路上有沒有大一點的石頭？”
健準問道。
提因立刻返回去。
過了大概三分鐘才返回來。
“才回來，我還以為出事了呢？”
“沒有。”
“一塊大石頭也沒有嗎？”
“沒有。”
提因搖了搖頭。
健準一臉的懷疑。
“你懷疑，我在騙你？”
提因問。
她能看清楚自己的心里所想。
健準收起了懷疑的眼神和表情。
“算了，想其他辦法吧。”
“還能有其他辦法？”
提因試著踏進淤泥，走了五步，越是往前，泥潭越深，淤泥沒過了小腿，提因被迫的又退了回來：“太深了。”
提因清理腿上和腳底的淤泥。
地面沒有理想中的大石頭，健準走到泥潭岸邊，用折疊鏟狠狠的敲下去。
還以為這里的巖石很堅硬？
結果，一鏟子下去，沒怎么用力，就落下來一大塊石頭。
“提因，過來，往泥潭里面搬。”
健準說。
提因也很聽話，抱起兩塊25厘米，15厘米寬兩塊石頭，往泥潭里面扔。
搬到第三塊的石頭，提因停了下來：“唉，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呀？”
她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