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擱以前現(xiàn)在應該還屬于元旦節(jié)的假期時間，不過，從街上的情形來看，現(xiàn)代應該是不過這個節(jié)日了的。
而且，單單從商場來看，百里澤就很肯定，這不僅僅是科技樹點得歪，人文教育也點得歪。
商場里的環(huán)境有點復雜，走在身邊的人也和那些大街上的一樣，頭發(fā)花花綠綠，穿得，額，文明點，“藝術”。
反正百里澤看不懂這種只貼創(chuàng)口貼，以裸露機械義體為美的“藝術”。
周圍的店鋪里賣的服飾也很離譜，那種衣服上可以播放動畫的是最正常的。一家“傳統(tǒng)古裝店”居然把漢家傳統(tǒng)服裝給弄成裸露風格！都是什么玩意？
百里澤面色不太好地放下手里的奇怪衣服，對薇爾伊搖頭：“這種服飾對我來說......太前衛(wèi)了。”
“啊？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這種呢，畢竟你有點老古董的樣子。”雖然也欣賞不來，但是薇爾伊沒那么排斥，“嘛，算了。去下一家看看吧。”
走出門，百里澤才吐槽道：“我覺得你對歷史和古裝有很大的誤解。”
看著一臉不解的薇爾伊，百里澤解釋道：“傳統(tǒng)的華夏服飾，或者就是一千年前的服飾都很保守才對。”
“可是根據(jù)影像資料，超短裙的發(fā)明也是一千多年的事了。”
“不一樣。”百里澤不知怎么表達，“我說的是那種，就和你的外衣差不多的，不那么花里胡哨的。”
“啊，明白了。”薇爾伊點點頭，“正裝嘛。但是低層區(qū)域可沒有。”
“什么意思？底層區(qū)域？”
“是低。這里是三樓是吧，想買得上十九樓。”薇爾伊解釋，帶著他往電梯走，“整個華胥中心商貿大樓是分了層次的。我們進門的一樓到十八樓都是低層，十九樓以上就是高層，只給有身份地位的人進入。”
“階級嘛......”
“身份的話，大概最低就是警察隊隊長或者財團的組長級別吧。”
“公職和私職能并列？”
“你在說什么......忘了你不懂。這么說吧。”薇爾伊盯著百里澤，“這個城市最大的不是城主，是華胥商會的總領。不過嘛，實際上是一個人。”
“商人當城主？”
“不不不，在身為一個商人前，他的名號是聯(lián)合政府九大創(chuàng)始家族的現(xiàn)族長，然后是最強甲具使，然后是華胥商會的總領和華胥山海集團的幕后BOSS，最后才是華胥城主。”
“聽起來很厲害。”最強甲具使？也能一人滅一國，硬抗軌道炮嘛？百里澤代入了這個印象。
“得了吧，就一臭老頭。”薇爾伊不屑地撇了撇嘴，“不過多虧了他，整個城市的市民才能幸福地生活在這個城市里。”
幸福......百里澤想到這幾天流浪的見聞。
荒野的城外廢墟，垃圾場的孤兒群，城墻根下骨瘦嶙峋的貧民，下城區(qū)的黑組織......
何不食肉糜的大小姐啊，這也是幸福嘛......
那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前后又算什么，天堂嘛？
這些問題百里澤并沒問出口，他默默的注視著戶外電梯的玻璃，上面反射著外面絢爛的燈火輝煌。
賽博朋克，你們以為代表的是繁榮，可這個概念所代表的本意是扭曲的發(fā)展。
電梯到達十八層就到頂了，兩人出了電梯，由薇爾伊帶著走到了另一頭的電梯口。
這個電梯口處被機器人把守，附近都沒什么人，從一旁的儀器來看，是要出示身份信息才能乘坐這個電梯。
“這是去上城區(qū)的入口之一。”
靠近電梯口，一個機器人就攔住了他們。
“我怎么辦？”學著薇爾伊打開手環(huán)的身份碼，百里澤問道。
沒等他回答，掃完碼的機器人在對著他的面部進行了掃描后眼睛亮起綠燈，表示通行。
“給你辦的是一個機械師的身份，也是可以進上城區(qū)的。”
兩人進入電梯，在過了一分鐘的時間才停下來。
打開門，外面的景色確實和下面天壤之別。
雖然還是在室內，但是并非什么狹小的樓層，而是一個被穹頂蓋住的白色空間。
路邊的植被很多，周圍的商家都是一個個小樓建筑，沒有迷人眼睛的霓虹燈，只有普通的干凈道路。
負責打掃衛(wèi)生的機器人也沒有在身上留有各種的涂鴉，全是潔白的外表，統(tǒng)一的款式外貌。
行人也不少，大多穿著得體的普通西裝，偶爾也有幾個年輕的穿著有會動圖案的衣服，但大多數(shù)的人是穿著百里澤記憶里的西裝或短襯。
“走吧，我?guī)闳ヒ患易鍪止ざY服的店看看。”
穿過街道，走了很久兩人走進了一家有點偏僻的小樓房。
“卡羅！”薇爾伊沖著樓上直接喊道。
安靜的店鋪內掛滿了西裝和燕尾服，復古的棕色建筑風格讓百里澤想起歐羅巴的高級奢侈品店。
戴著單邊眼鏡，穿著藍色西服的老頭很快就走到了兩人身邊，十分恭敬地說道：“噢，好久不見了，嬴大小姐。”
“別用那個名字稱呼我。你給他量一量，我要最好的料子。”薇爾伊指了指在觀察四周的百里澤。
“額，那個，大小姐......”老板看上去有點為難，憋著話。
“你在擔心我沒錢給你嘛？”卡羅吞吞吐吐的樣子讓薇爾伊有一點不高興。
“不不不，您和夫人是我家的貴人，夫人在我家的投資遠遠大于我母親給您和夫人制作的禮服，您來我這里怎么會需要花錢呢。”老人惶恐的說道，“更別說我的女兒是夫人的徒弟，她能當上局長全靠夫人的教導，只是......”
“大少爺在樓上。”老人壓低聲音悄悄說道。
幾乎瞬間，薇爾伊的臉就垮下來了。
陰沉著臉的薇爾伊默默地看著樓梯，在那里一個男人正苦著臉和她對視。
“啊，好久不見。”男人挑了挑劍眉，“看上去，你過的還不錯。”
“你個......”正要爆粗口的薇爾伊頓了一下，想起來對面這貨是同父同母的哥哥，罵他祖宗也是罵自己祖宗，不劃算。
“哈，你看，有些骨子里的東西不是去下面呆幾個月能改變的。”男人緩緩走下樓，身后跟著一個穿著黑西裝，戴著面具的高大身影，僅僅一撇，百里澤就看見被藏在衣袖下的機械紋路。
“母親很想念你，也許你應該找個時間回家看看。”沒再理會薇爾伊，臉上恢復嚴肅的男人看向一旁的百里澤，“你就是她新交的朋友？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山海集團的執(zhí)行總裁，嬴沐宸，嬴，嗯，薇爾伊的親哥哥。”
“你好，百里澤。”微微點頭介紹后，百里澤將目光投向薇爾伊。
薇爾伊的態(tài)度很怪，好像很討厭她哥哥，但又不是那種厭惡。不過嘛，倒是證實了他的猜測，這個住在下城區(qū)公寓的女孩果然不是什么普通家庭出身。
“我們走百里澤。真晦氣，遇到這個豬頭。”薇爾伊走到百里澤身邊，直接拉著他就要離開。
“百里澤先生！”
突然，嬴沐宸叫住了百里澤，然后百里澤就看見了他那似乎有點狂熱的眼神。
“您知道，鐮刀和錘子嘛？”
聞言，百里澤的瞳孔顫抖地看見對面這個男人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徽章。
“看來沒錯了。”嬴沐宸走到百里澤面前將徽章放入百里澤手心。
鐮刀和錘子組成的圖案是那么的親切，就像是讓一個遠離故土數(shù)年的異鄉(xiāng)人突然聽見了最難忘的老家方言。
“一千年，老祖宗沒說錯，您對她從不說謊，剛好，一千年。”
“歡迎來到3077年，百里澤軍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