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之內，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不然你以為是怎么來的？”

　　陳寒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他原以為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和底牌，卻不曾想到，原來已經被楚軒所知道。

　　他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全感，老老實實的說：

　　“報告，目前的話經過虛擬場景中的心法運轉，已經吸收融入了大半了。”

　　“具體事項的話，如果您想知曉，我可以回去寫一份詳細的說明報告。”

　　陳寒之前完成測試后，只是簡單而又含糊的描述了自身在虛擬場景中得到的一些感悟和體驗，雖然也提到了“精神得到了較大的磨礪”這么一句話。

　　但是顯然并沒有完整的描述。

　　“嗯，我理解你的心情。”

　　“不過這本來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楚軒并沒有繼續就此事問下去，反而抬起了頭來。

　　“你很年輕，也很努力。”

　　“不過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畢竟，是國家給你提供了這一切。”

　　幾乎已經是赤裸裸的敲打和提醒，陳寒心中一震。

　　人都是有私心的，不過需要分清到底是自己的能力，還是借助于平臺的力量。

　　如果不是自己在報告中含糊的提了幾筆，如果不是自己在這里也沒有再隱瞞。

　　恐怕自己在對方的心中也就止步于此了。

　　“是！”

　　“你現在的權限，已經足夠了解原因了。”

　　“你有十分鐘的時間瀏覽。”

　　“給你看，是希望打消你的顧慮。”

　　“畢竟，我們從來都是以人為本。”

　　說完，楚軒從辦公桌下抽出一份帶著塑封的紙質檔案，遞給了陳寒。

　　陳寒已經許久沒有看到紙質文檔了。他有些驚訝和稀奇的瞧了瞧，便翻開了帶著【機密】印戳的封面。

　　一行行文字配合著圖片，短短數分鐘，陳寒的眼中便閃現出驚愕的表情。

　　他看了看手環上的時間，便急促的翻看起來。

　　時間很快過了10分鐘，楚軒手一張，陳寒便只能將文件交還給對方。

　　“后面有機會你可以慢慢看。”楚軒罕見的皮笑肉不笑的動了一下。

　　陳寒沒有回話，他此時還沉浸在巨大的信息量之中。

　　“虛擬現實測試場景系統，其主機代號【古董】，實為由俘虜的敵對異文明種族阿特蘭人所提供的生物主腦配合之前軍方的虛擬仿真作戰教學系統加以改進及設計。”

　　“并由之前天府市文物局出土的漢代未知古董造物（實為早期阿特蘭偵查裝置）逆向工程研發的生物芯片，加以運作。”

　　“其子機由十七臺銀河系列超級計算機進行輔助，配備獨立圖形工作基地，數據云端備份基地，共和國第三代AI智能系統。”

　　“其中場景和系統70%的功能和演化由計算機配合AI人工智能程序進行數據承擔，而30%的角色智慧和隨機事件由生物主腦進行黑箱量子計算。”

　　“人類目前僅能利用和查看生物主腦，對其原理和內在幾支依然無法知曉。”

　　“其中所有場景根據測試人員的特點進行隨即分配，場景生成則根據生物主腦計算機進行量子生成。”

　　“所有場景，均由真實場景、檔案資料、和現實規律進行改造而成。”

　　“擬真度接近100%。”

　　陳寒腦中回憶著剛剛看到的這些文字，再配合一張張彩色圖片。

　　顯然還有些震撼。

　　“你不想知道你的精神力怎么來的嗎？”

　　“我們之前經過詢問，阿特蘭人的生物主腦制造也非常困難。”

　　“也就是說...這些生物主腦，很多都是一代代的傳下來的。”

　　“而我們這座生物主腦，顯然是參與過不少的戰爭。”

　　“我們在對生物主腦測試的時候，發現里面始終有奇怪的信號。后來我們推測，這更像是一種生物腦電波。”

　　“然后...我們植入了一個類似于邏輯病毒一樣的東西...”

　　“你就被送到了一個看似隨機，實則確定的場景。”

　　楚軒隨意的說著，絲毫不在意對面陳寒已經微微有些難看的臉色。

　　“然后，果不其然，那個場景的生物，也就是蟲族..”

　　“里面還有個活的。”

　　楚軒開始興奮起來。

　　“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以純粹精神形態存活的智慧。”

　　“當你還沒有遇到它的時候，我們也曾考慮過中止你的場景。”

　　“但是生物主腦試圖修復自己的這個小缺陷。”

　　“你別用這種眼光看我，生物主腦，本身就是活的。”

　　“它沒有智慧...它只是在免疫。”

　　“但是經過我們的推測，如果一個普通人嘗試去接收這筆精神力，基本上就是腦死亡。”

　　“我們甚至立刻動用了死刑犯，進行測試。不出所料，實驗人員的大腦直接充血而死。”

　　“而很遺憾，我們又沒有其他的精神方向進化者...”

　　“所以...它只能歸你了。”

　　楚軒將事情的原本基本講述完畢，他喝了口茶水，看向了陳寒。

　　陳寒面色漸漸的變得緩和，雖然他心中早已經罵開了。

　　表面上看是他得了好處，得了這個天大的機緣。

　　實際上根本是在普通人實驗失敗之后，對方直接拿他當實驗品，用他這個所謂的精神方向進化者，進行實驗。

　　對方之前又沒有實驗過，怎么知道精神系進化者就一定會進化成功？

　　如果之前有成熟的辦法，想必怎么也輪不到他。

　　不過這一次，他也算用生命冒險進行了一次嘗試，想必后續如果再有類似的機緣，也輪不到他了。

　　只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陳寒壓下了心中的無奈，點了點頭。

　　“那么場景中的人和事都是真的了？”

　　陳寒忽然問道。他想起了那些暗夜精靈，還有劍閣宗的美景。

　　“生物主腦的培育，需要大量的生物血肉和腦組織...”

　　楚軒又拋出一個充滿血腥味道的信息。

　　“所以你們經歷的那些場景，其中的很多元素，都是由許多智慧生物的記憶構成基礎的...”

　　他沒有再說下去。

　　陳寒也沒有再問下去。

　　兩人又開始其他一些瑣事的溝通。

　　..............

　　“就說這么多吧...阿特蘭的事情你現在也知道了。”

　　“不必多心，一切都有政府在，一切聽從組織安排即可。”

　　他難得的勉勵了幾句。

　　“是！”

　　一場滿是信息量而又顯得有些無用的談話便結束了。

　　陳寒買了一瓶飲料，開始思索起來對方發起這次談話的意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