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凡環顧了殘舊的茅草屋屋,中間供著個神龕,神龕里有尊栩栩如生的法相,晚風呼嘯而來拍打著草屋半掩著的窗戶,黃沙從踹開的門扉間飛卷而入,使得這屋子變得有些詭秘。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張不凡和南宮云同時閃出屋外,發現什么也沒有。
張不凡忘了我遠方,道:“奇怪!兇手去哪了?”
南宮云道:“茅草屋里根本就沒有活人呀!那茅草屋里除了死尸外什麼都沒有,那兇手是憑空挪移的?難道是一位空間法則領悟者?可以撕裂空間逃逸!”
張不凡一字字道:“應該不是,那茅草屋里,你認為真的什么都沒有么?”
南宮云道:“就一張破木桌、破木椅和那被供著的神龕。”
張不凡道:“你剛才可曾瞧見那神龕里供著的是誰?”
南宮云道:“神龕里供著的好像是一尊沒見過的神像。”他說道這里忽然又頓住了,一拍腦門道:“神龕內供著的不是死物,是活人!”他發了瘋似的,飛奔回茅草屋內。
此刻的茅草屋里景況和先前一樣,只是神龕內供著的神像果然不翼而飛,現在是空空如也。
汗珠從南宮云頭上滴下來,他怔在了那。
半晌后,張不凡終於苦笑道:“你我順頭摸瓜的伎倆,應該是被人瞧破了!”
南宮云嘆道:“但這龕中的神秘人是誰?我們卻連一點影子都不知道。”
張不凡目光凝注著那已空了的神龕,一字字沉聲道:“應該是鳳凰古宗的老祖狄凰。就是萬年千就已經被修仙界中修士公認的第一仙子,她即美麗又毒辣,武功又高,更是無情。據說和她的師兄練手殺了他們的師尊姬無雙!”
說道這里張不凡苦笑了一聲,接著道:“除了她,還有誰能凝練精元,化身石雕,扮成一具石雕神像,瞞過你我的眼睛。”
南宮云聽聞此言又怔住了,因為他雖然沒有見過這鳳凰古宗的老祖狄凰,但修仙界中關于她的種種傳說,還是略有耳聞的,這女人的每一段傳說都令他脊背發涼。
張不凡開口道:“南宮兄,別胡思亂想了,今晚咱哥倆就在這茅草屋將就一下吧!”說話間,又隨手釋放了幾個雷球清理了茅草屋內的十幾具尸體,騰出了個地方,兩人就在這里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繼續朝著沙漠深處前行,三個時辰后,遠遠的瞧見一片綠洲,走近后,聽到綠洲內青蔥的林木間,竟有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這笑聲感覺有些詭秘可怖。
此刻,南宮云拚命揉著眼睛,道:“我難道是眼花了?”
張不凡干笑一聲道:“這應該不是海市蜃樓。笑聲很詭異,你在這里等著,我過去瞧瞧。”
南宮云也站起來,道:“好!”
張不凡看著眼前的綠洲不但美麗,而且還很廣闊,心里嘀咕道:“在這萬惡的鳥不拉屎的沙漠中,能有如此美麗的綠洲,簡直就像是仙境一般。”這神話中的仙境竟有女子的笑聲,他長長吸了口氣,謹慎地飛掠過去,輕輕的落在茂密的樹枝上。透過茂密樹葉間的縫隙朝下方望去,瞧見一幅令人無法置信的景象,他的呼吸幾乎都停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一小兩個池塘:在較大的池塘旁邊,有個華麗的少數民眾風格的帳篷,帳篷前竟肅立著兩排護衛,他們一遍四人,個個手握長劍,身上的服飾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在較小的池塘旁邊,一個美麗的少數民眾裝扮的長發少女,正在池中沐浴。她那美麗的曲線輪廓,簡直就像玉雕圣手雕刻打磨過的一尊最完美的玉雕美人塑像,池水中一滴滴晶瑩的水珠,沿著她修長的脖子滾落至白玉般的胸膛,在陽光的照映下,讓人遐想萬千,起初他們聽到的笑聲,正是這個女子發出的。池邊還有四個垂髫的少女,一個手里拿著浴巾,一個拿著紗衣,一個拿著浴乳,一個拿著配飾候在一旁。
張不凡瞧見這幅畫面,竟然開始懷疑這里不是人間,難道是天界。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本來背對著張不凡的少女,忽然轉向張不凡所在位置,眼波一轉后,竟緩緩站起,一絲不掛的走出池子。看到張不凡有些面紅耳赤心跳加速了,當張不凡還沒反應過來,頭腦一陣嗡嗡做響時,那少女已在四個丫鬟的伺候下,美麗的胴體如驚鴻一瞥般藏進了紗衣中,緩緩對著張不凡所在方向,道:“那躲在樹上偷看的人,你難道還是沒有看夠麼?”她語聲如黃鸝鳥般清柔婉轉。
張不凡暗中嘆了口氣,苦笑著從樹枝上躍下,這是他活這么久最尷尬的一次。
他實在不愿意被人認做是一個窺浴的淫賊,但此刻他更不能逃,他只有硬著頭皮走過去。
那少女朝他打量了一番后,瞪著他道:“你膽子倒不小,居然沒有逃。”
張不凡苦笑一聲道:“在下剛剛并非有意為止,只是在不遠處聽到了嬉笑之聲,飛掠而來查看究竟,沒想到會碰到這一幕。自覺慚愧,若要逃走,豈非更丟人了?”
那少女眼波閃動,道:“那么,你這是過來認罪的?”
張不凡道:“正是。”
那少女目中有了笑意,緩緩道:“你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倒還不愧是個真男人,但你可知道你犯的是什麼罪麼?”
張不凡嘆道:“姑娘本該將這面也用紗幔隔起來。”
那少女眼睛又瞪大了,怒道:“你偷著我洗澡,難道現在還想來怪我麼?”
張不凡道:“在下無意闖來,更是一片好心提示?若是知道此處有像姑娘這樣的佳人在沐浴,斷然雙腿殘廢了,也會爬來的!”
那少女本該惱,卻惱不得,想笑,卻又忍住,但旁邊那幾個丫鬟,卻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她們又發覺自己是不該笑的,板起臉孔道:“好大膽的男人,竟敢對我們鳳凰古宗的少宗主無禮?”‘少宗主’這三個字,倒的確令張不凡有些驚訝。
張不凡微躬身作禮,道:“在下本不必這樣說的,但在下卻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從來不說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