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馬上就換了一張臉,笑得臉上的褶子堆在一起。
阮玉卿也不急于一時,把人逼急了也不太好,換上溫和的笑容:“母親說的這是什么話?正安想要納妾我自是同意的,更何況妹妹同我關系那么好,怎會不同意?”
“夫君你也真是的,若是喜歡表妹你同我說就是了,何必要遮遮掩掩的?今個兒我就做主,把表妹許配給你。”阮玉卿一副替他考量的樣子。
任誰說都會夸一句,放眼京城看去,但凡有點臉面的人都不會做出姐妹共事一夫的事情。
林正安看不出阮玉卿到底是不是在捉弄他,但能夠過明路把淺兒納進屋,他也就不同這個毒婦計較。
“這……這怕是不合適吧?”高氏磕磕絆絆道,礙于阮玉卿的面子不好反駁。
雖說給兒子納妾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她實在是瞧不上阮淺。
阮玉卿哪里還看不出這對母子兩人心里打的算盤?
“母親,這怎么就不合適了?說來實在是慚愧,嫁給夫君這么久還沒替林家懷上一兒半女,我實在是替正安著急,表妹若是能給林家生下一個大胖孫子,這不就是一件喜事嗎?”
阮玉卿說的沒錯,林正安算來也是弱冠之年,同齡的人大都有兒子了,就剩下他無兒無女,雖說林正安才成婚,但高氏還是著急的,要不然也不會暗示阮玉卿去白馬寺求子。
“娘,這件事情就這樣說定了,玉卿也同意了,兒子擇日挑個良辰吉日,帶她來給您敬茶。”林正安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悅。
整個人看上其意氣風發,披著他那層裝模作樣的皮囊倒是讓人覺得人畜無害。
一大清早,這場鬧劇以林正安納妾結束。
——
映月閣。
珠簾后面,阮玉卿閉著眼睛在美人榻上假寐,素手時不時有節奏的擊打著。
墨畫知道夫人此刻怕是在想事,經過早上這一遭,她發現夫人突然變得和原來不一樣了,至于是哪里,她也說不上來。
“看著我做什么呢?眼睛眨都不眨的。”
墨畫被當場抓住,臉紅了紅,連忙給她沏杯茶:“嘿嘿,夫人,奴婢這是打從心底佩服您,今個兒早上,您那是沒瞧見,那張氏和姚氏的臉色,簡直跟喝了辣椒水一樣。”
阮玉卿笑了笑,支撐著手臂坐起來,收起臉上的笑意,隨即問道:“嫁妝的事情同陳嬤嬤說了沒?”
墨畫當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點點頭:“夫人,您就放心吧,陳嬤嬤明日就回來了,肯定能幫您把嫁妝都拿回來。”
“很好,以后倉庫里的東西都給我記到賬上,除了我,不許林家任何人動。”
“奴婢知道了。”
阮玉卿拿起案桌上的賬本,盯著某一頁,不知覺蹙眉,拿起毛筆在上面勾畫:“還有長安街的那兩間胭脂鋪,日后也不許林家的人插手,特別是張氏,若是她進店,一定要多加小心。”
上一世張氏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拿著她的嫁妝照抄也開了一家胭脂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