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一片清明,哪里有同平常人一樣的睡意朦朧?
阮玉卿呆愣了一下,原本跨出馬車的腳步就這樣忽地頓在半空中,眼睛正好對上男人細長睫毛下的眼睛。
世間就在這一瞬間停止,似乎是因為男人才醒過來,眼睛里雖然是一片清明,但神情卻是柔和了不少,誤讓她以為眼前的這個男人人畜無害。
同京城中其他的公子哥一樣,待人都是如沐春風般。
可阮玉卿可還沒有忘記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衛滁睜開眼睛,視線中就是這樣的一幕,女人似乎是因為自己的這一個動作而嚇壞了,原本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刻因為驚訝而變得圓圓的,像是他在北疆抓到的那只小兔子一般,也是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讓他一時心軟而放了它。
如今,這只小兔子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他應不應該放棄呢?
衛滁這般惡劣的想著,他若是使出往常的手段,這只膽小的兔子還不知會嚇成怎樣,怕是永遠的離開他再也不回來了吧。
這樣一想,衛滁的心中瞬間有了成算。
罷了,還是不嚇她了,若是把人給惹怒可就不好玩了。
“阮小姐?”衛滁用他平成認為最溫柔的聲音善意的提醒正處在驚訝狀態額女人。
阮玉卿聽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不知道衛滁又再打著什么壞主意,聲音突然變成這樣,一點也不符合他的風格。
還真是怪別扭的,阮玉卿無聊的想著,也同時把心中所想的給說了出來:“侯爺還是別這樣同我說話,聽著有點……”
阮玉卿歪著頭故作為難的想了想,在男人犀利的視線中硬著頭皮道:“有點奇怪。”
阮玉卿看著男人瞬間黑了的臉龐,心里就忍不住發笑,若不是衛滁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定會笑出聲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衛滁吃癟的模樣,想想就開心。
“哼!”衛滁怎么會看不透阮玉卿心里的那點小心思?她若是有尾巴,想必此刻都翹上天去了。
終究是冷哼一聲,甩了衣袖徑直下了馬車。
阮玉卿嘴里哼著小調,一點也不怕衛滁生氣。
車夫抬頭,看見的就是侯爺臉色發黑的模樣,頓時心有余悸,幸虧他剛才遠離馬車。
“還不快下來?!”衛滁背對著馬車,臉色奇臭無比。
在外人看來,也不知道這個奇怪的男人是在對誰說話。
不一會兒,馬車里探出一只纖纖素手,皓腕上戴著一只渾身通透的翡翠鐲子,越發襯得這只手白皙細膩。
讓人忍不住窺探這馬車里到底是位怎樣的美人。
許是察覺到外人按暗戳戳的窺竊目光,衛滁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的不好,轉過身忽地關上簾子,遮住馬車外不懷好意的目光。
阮玉卿還沒反應過來外面發生了什么,眼前就忽然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容。
兩人離得很近、很近,進得似乎她能夠清晰得看見男人眼尾處的一道疤痕。
衛滁深深的看了一眼呆滯的女人,變戲法似的從背后拿出一張圍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