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見他走后,轉(zhuǎn)頭看向我,對我說道:“惜暮姑娘,您的根基太過于薄弱。由我作為你的第一任師傅。而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你的根基給打的堅韌無比。萬事開頭難,一個好的根基,會讓你在今后的歲月里更加進步如飛?!?p> 青冥絲毫沒有因為我的之前的奴隸身份,而且我有絲毫的貶低之意。只見他一板一眼地,按照千機雪的命令去行事,沒有絲毫怠慢。
千機雪這個人著實讓人捉摸不透。一方面,這個人看似比較溫柔。但是當你真正去接觸他,你會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如一頭蓄勢待發(fā)的野獸,卻把自己的利爪深深隱藏。待到合適的時機,一擊斃命。
他能夠笑著做出最殘忍的事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這是一個溫柔到冷酷的人。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讓我著實費解。我想不通,究竟自己的身上有著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令他對我這樣的一個奴隸如此看重?
或許是憐惜,不忍。又或者是我這種對于生的渴望,這種堅強的意志,可能觸發(fā)了他內(nèi)心的某根心弦。
我想,他需要一個有天賦的少年,而我便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能夠成為他手中一把利刃的人。也正如他所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價值。
千機雪走后,青冥便帶我去用了早膳。隨后又領著我來到了一處非常寬闊的練武地。練武地邊上,一排排地陳列著,各種各樣的兵器。
只見在這寬闊的場地上,正有一群人練著武。大喝聲、吼聲振聾發(fā)聵,隔著老遠便感覺到了其中熱血澎湃的戰(zhàn)意。
我跟在青冥后面慢慢的走了進來。場地上這些練武的人見青冥過來,反而更加的賣力了。拳拳到肉,擊打在身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卻招招避開致命要害,雖有力卻不傷人。
“大家先停一下?!鼻嘹喓竦穆曇繇憦卦谡麄€練武場里,一下子蓋過了他們的聲音。只見大家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然后迅速站成幾列,猶如標槍一般挺直。汗水順著他們緊實的肌肉嘩嘩流到地上,卻沒有人敢有絲毫的異動。
青冥見大家都過來站好了,讓我走上前,介紹道:“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添一位新的成員,她叫千惜暮。這位新來的成員很小,但是大家不必有絲毫顧忌。該怎么練就怎么練。我希望你們能夠共同進步,共同為丞相府效力?!?p> 說罷,只見眾人紛紛看向我。有人發(fā)出驚訝的聲音,“咦?這個小毛孩子,怎么還是個女孩,難道也要跟我們一起訓練?她拿得動這個大刀嗎?還是回去拿繡花針吧!”哈哈哈,隨即只聽到一陣哄笑聲。
只見青冥冷冷斜睥一眼,眾人頓時不敢吱聲了。“好了,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但是我相信,她以后的成長一定會讓人你們瞠目結舌。”
“好了,現(xiàn)在練武繼續(xù)?!?p> 話音剛落,只見眾人又繼續(xù)剛剛的狀態(tài),一拳一腿都是用盡全力,好像剛剛的事件并沒有對他們造成過多的影響。也許他們會認為,這樣瘦弱的孩子堅持不了多久。
青冥領著我來到另一處場地。只見這片場地上,擺放著大小不一的沙包。
他指著這些沙包,對我說道:“你現(xiàn)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扎馬步,把你的下盤根基練穩(wěn)。在這個過程中,我會不斷的在你身上施加這些沙包。直到你全部都能夠承受?!?p> 我望著這最小都能夠到我大腿高度的沙包。默不作聲,沒有說一句話。我知道,道阻且長,而這只是個開頭而已。
青冥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
隨后,他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只見在這片空曠的土地上,直插著幾十根樹樁,由低到高錯落不等。并且在樹樁的上方,還有很多來回飄蕩的擺錘。
青冥介紹著:“惜暮姑娘,你現(xiàn)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學會,把下盤基礎打得堅固沉穩(wěn)。當你的下盤足夠沉穩(wěn)有力的時候,你就可以學習第二步了。這一步,你需要站在這些木樁之上立于不倒。不要小瞧這些木樁。它可以練習你的靈敏性以及你的反應能力?!?p> 我深知而這兩步是根基中的根基。只有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我才能夠在武學道路上走得更遠。想到這,我的眼神變得堅定有力。
“還請師傅多多指教?!彪S即,我恭敬一抱拳。
青冥此刻倒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澳銉?nèi)心倒是有一股很強的執(zhí)念。也許公子的眼光是對的。”
陽光下,千惜暮小小的扎馬步身影,在訓練場上格外扎眼。汗水順著她的發(fā)絲,一滴一滴,往下淌。劃過肌膚,浸透衣衫,沒入土地。
她從頭到尾沒有吭一聲,就這樣筆挺挺的保持一個姿勢。這反倒讓青冥閑下來了。
他本以為可能她堅持不下來,自己可以好好鼓勵她,教導她調(diào)整姿勢。沒想到他教后,從頭到尾,她姿勢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過,甚至連傾斜角度都沒有。如果不是看到她打顫的雙腿和雙手,自己當真都要以為她是塊木雕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烈日炎炎到日薄西山。久的她都要忘記了時間的概念。終是青冥,不忍心,叫停了她。
她一聽到青冥的聲音,頓時渾身一個癱軟。直接躺在了土地里,放松下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今天的訓練先到這里吧。練功不是一日練就的,它需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持之以恒地磨煉?!鼻嘹た粗厣咸芍男⌒∪藘?,泛起了一絲心疼。她這樣的年紀,本不該承受如此之重。
誰都沒有注意,在練武場的一角,一抹白色的身影,悄然遠去。看著地上的腳印,應該也是站了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