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穗市。
一座名為萬千的大型商場中，某個手機品牌的專營店里。
“這個世界上的這個國家，似乎并沒有在游戲方面嚴格管控。”
在前世不管是未成年人還是成年人，游戲時間都達不到5小時。”
趙辰坐在柜手機臺前的轉椅上，把玩著手里的號稱是高端智能的旗艦手機。
屏幕上各種各樣的游戲很多，也沒有過于繁雜的限制。
不禁有些觸景傷情，前世的他，每天不是在福報，就是在去福報的路上。
到了下班時間，也正好是各大游戲運營商全體關服的時間。
想要玩游戲？
想都別想！
這也讓日漸衰落的娛樂業，如KTU、酒吧、會所等，客流量極其火爆。
“滋滋！”
這塊號稱是高端智能旗艦的手機突然黑屏，傳出了滋滋的電流聲。
隨后手機便冒出了嗆人的濃煙。
“彭！”
“當真是貴的不一定就好，該壞的還是得壞。”
趙辰對于手機爆炸，早已經習以為常，反正也炸不到他。
隨手一扔，又從柜臺里拿出了一個活動價8888的高端智能旗艦手機。
直接無視了周圍的地上，還有很多因為爆炸從而導致的一堆報廢手機。
因為自身的靈異力量過于強大，一切科技產物乃至普通的事物。
一旦出現在趙辰身邊，都會是一個下場。
“都是些短命的東西。”
趙辰自言自語道。
他打一局游戲就得換一部手機，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家手機專營店了。
或許，這也算是另類的人生巔峰了，實現了自己前世也不曾做到的事情。
“韓信，你到底會不會？！”
“一直蹭我線！”
“上路在干什么？！”
“快快快，守家！守家！水晶要炸了！”
“叮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
“你媽的！”
“彭！”
眼前的游戲頁面瞬間熄屏，讓趙辰極為惱火。
于是下一刻，手機直接被捏爆了。
在前世，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有經歷過。
可記憶中的他，每次都極其惱火，即使是放在現在！
“叮叮叮！”
“叮叮叮！”
這家手機專營店柜臺里的所有智能手機，在此刻全都響起鬧鈴。
甚至整個大型商場中所有能夠通訊的設備，一樣如此！
在這寂靜無聲的環境之中，來的是那么突兀、詭異。
“是誰！”
趙辰問手中再次出現了一部手機，他語氣冰冷的問道
這樣的情況早就有所預料過。
因為這個世界的互聯網高度發達，所有的科技手段都與之密切關聯在了一起。
沒有信號，手機只是一塊趁手的板磚，所以趙辰的鬼域并沒有完全隔絕一切。
在自己連接外界信號的同時，外界的人自然也能夠順著信號，反過來聯系到自己。
“叮叮叮！”
“叮叮叮！”
“我是該叫你周正呢，還是餓死鬼？！”
昏暗、陰冷的會議室中，在電話接通，并且對面傳來自己揣摩無數次的聲音的同時。
王小明反問道。
在他看來，趙辰極有可能是周正的記憶，加上鬼嬰剛剛誕生的意識。
兩相結合，互相塑造出的異類！
于是有了這么一問。
“我可以確切的告訴你，我不是周正！
如果還是同樣的問題的話，那么這個電話我想可以掛掉了！”
趙辰冰冷的說道。
在這個世界，能夠讓他在意的人也就楊間一個，并不包括其他人。
“抱歉，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
王小明平靜的問道。
在它無數次內心推演的過程中，對方的心理已經在自己高達250的智商下，摸的一清二楚。
現在的情況也并不是最壞的走向。
只要有的談，他不信會沒有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哦？是嗎，談什么？”
趙辰詫異的問道。
他不覺得有什么好談的，這個世界的人對他來說就是個NPC。
自己的回家之路，注定是不計后果、不擇手段的。
至于在這過程之中，會有大量NPC死亡？
你為因為NPC的死去，而感到悲傷難過嗎？
“談談大穗市，談談你對我們的看法是否存在妥協的可能。”
王小明一如既往道。
他不信愛情、友情、親情，他只相信價值。
只要給出的價值足夠，沒有人會不妥協，除非給的還不夠多。
這世界上不是沒有信仰純粹，乃至毫無弱點的人。
可對方顯然不是，他有著這樣的弱點。
恰好，趙辰一直對于某些方面有著特殊的需求。
比如鬼！
“是想我放過這座城市的人嗎？
又或者是擔心我對你們所謂的馭鬼者們出手？！”
趙辰反問道。
“是，但又完全不是。”
王小明道。
“怎么個說法？”
趙辰道。
“大穗市可以讓給你，乃至這里所有的人。
但前提條件只能是大穗市，以后也是！”
王小明頗有些冷酷的說道。
他這是想要犧牲一座城市的人，換來一個足夠穩定的因素。
“這…………”
李軍眼神極其不甘，可這是王小明的決定。
他雖然不是馭鬼者，但是比一百個、一千個、乃至上萬個馭鬼者都有價值！
他的話，沒有誰敢無視，哪怕自己是個特戰少將！
“嗯？”
在會議室中，坐得有些無聊的沈林在A4紙上寫寫畫畫。
當聽到這樣的話，不由得有些詫異。
王小明居然能夠妥協到這種地步。
在他看來，餓死鬼即便再怎么無解，也并不是無敵的。
只要找到那根足以壓制一切靈異力量的棺材釘，那么這件事情就能夠解決！
這也是沈林還坐在這里的原因。
要不然，單是處理靈異事件慘敗而歸的這件事情。
就已經是無顏以對江東父老了。
或許也是這個時候的總部，并不知道那根棺材釘的存在。
這才致使了王小明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當然，他也不想主動說出來，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影響到屬于楊間自己的路。
大昌市即便沒有了原本的餓死鬼事件。
也還會在趙開明那只鬼的因素下，出現一個飽死鬼事件。
“王小…………怎么……可以！”
趙建國急了眼，他不信總部處理不了大穗市靈異事件，哪怕它是S級！
但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是王小明。
他的所有決定都自有其存在的意義。
冒到嗓子眼的話語，最終又咽了回去。
“如果，我說不呢？！”
趙辰聽到手機另一頭，隱隱傳過來的交談聲，也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反問道。
“那么，大京市馭鬼者總部將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打掉！”
王小明不是在逼迫什么，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話語中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敢威脅我？！”
趙辰冷哼道。
他可不信這個時期的馭鬼者總部，能夠做到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一致對外。
換句話說，他趙辰就沒怕過！
“………………”
“………………”
此刻，談判處于最冰點的時刻，雙方都在做著最壞的打算。
兩者的交談，自然也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誰也沒有開口，主動去挑起爭端。
在聰明人看來有時候維持現狀并不是在恐懼問題、逃避問題。
而是在當今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
“那么…………我來說呢？！”
蒼老而又有些果決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默、寂靜的氛圍。
“秦老？！”
沈林驚詫著，看著突然出現在會議室之中的老人。
熟悉的麻布灰衣，滿臉老人斑，看起來半只腳踏進了棺材里。
瘦骨嶙峋的手里永遠撐著那根樸素的拐杖。
這一次算是第二次見面了，上一次還是和那個大海市中二病打了一架的時候見過。
沒想到這次事件，居然能夠讓秦老出面。
這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一直是總部最神秘的底牌。
可，他不是不管事的嗎？
“是秦老啊？！”
趙建國看到秦老出現，仿佛有了主心骨。
畢竟在他看來，就沒有秦老解決不了的事情。
“秦老。”
王小明平淡道。
李軍算是他出行在外的助手，并且還兼職了保鏢的事責。
這個老人才是他最大的保護傘，一直以來接觸過很多次。
畢竟是娘胎里的馭鬼者，也曾出現在自己的研究方案上。
最后因為這樣的個例太過特殊且不可復制，所以研究終止了。
“是你？！”
趙辰從另一頭毫不掩飾的交談聲中，已經得知了這道聲音主人的身份。
秦老，具體名字無從考究，因為那個人沒有寫。
原著里的只言片語中，可以知道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馭鬼者。
“哦？你知道我？”
秦老古井無波的心態，有了一絲波動。
“哈哈哈哈，你還沒死啊！”
趙辰笑的尤為難聽，仿佛指甲抓在鐵板上那樣的刺耳。
或許，自己可以透露一些什么，然后得到一些什么。
“閣下又是哪號人物？”
秦老皺眉問道，久遠的記憶中似乎并沒有關于這個人的印象。
通常這樣的人，已經被他打死了才對。
“有你們在頭上壓著，我又哪里算得上人物？”
趙辰似是自嘲的說道。
好像說了些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看上去盡是些沒有營養的話語。
只有當事人才能夠明白，這樣的話語意味著什么。
恰恰，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謊言就是陳述一個事實，所以它才變得無懈可擊。
他不需要說的多么多么詳細，他只需要說一個大概的事實。
比如在前世，那些所謂的世界首富都沒資格見他趙辰。
他每天不是在和三大通信巨頭有著業務上的來往。
就是在和國內各大金融機構有著資金上的問題需要洽談。
衣食住行各方面，就連皇帝都沒他過的好！
僅僅是每天上下班的代步工具，造價就高達數以億計！
至于趙辰是什么工作？
他！
黃袍加身！
一直以來從事著人類基本生存保障物質的傳遞事業！
“果然，這個時期不可能這么早的出現異類！”
沈林心中暗道，竟然是這樣。
同時又有些感嘆，民國時期的人果然很可怕。
他們在駕馭厲鬼的路上，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嗎？
原著中，餓死鬼事件并沒有徹底結束，早晚有一天會再次死灰復燃。
或許這個人在那時候才會從餓死鬼的身軀里重新蘇醒過來？
這是因為自己的關系，提前蘇醒了嗎？！
沈林不知不覺間，找到了一條合理的解釋。
“果然，我的研究方向即便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正確的！”
王小明喃喃道。
趙建國、李軍兩人，仍處于一種似懂非懂的感覺。
但也明白了最重要的一點，所謂的大穗市S級餓死鬼事件。
其實是人為！
“你也不差！”
秦老思考著，最后還是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有些感嘆道。
心中不免有些悵然若失，因為那個時期的人，還活著的不多了。
“你快死了吧？”
趙辰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的問道。
“也快了。”
秦老無所謂道。
活到他這個年紀的人，什么都會自然而然的明白。
“你也要走上這條自己最為排斥、厭惡的路了！”
趙辰感嘆道，似乎在緬懷些什么。
語氣有一種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的釋然。
在前世，他就很質疑秦老這個角色的天生馭鬼者的性質。
現在他自己就是鬼，也沒人比他更懂鬼。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天生馭鬼者。
那只是個美麗的笑話！
這個所謂的秦老，其實就是披著人皮的鬼！
只是他這只鬼，視自己為人罷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秦老蒼老的聲音，有些感嘆道。
這個人的行為處事，以及道德理念。
完全和自己年輕時候的理念嚴重沖突。
或許，這也是對這個人沒有印象的原因吧，因為注定不是朋友！
“他們的條件，我答應了！”
趙辰冷漠道。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更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這樣最好！”
秦老古井無波道。
他老了，對于打打殺殺什么的膩了。
現在自己只想享受生活。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鬼，以后我們之間的交易深度，將會以鬼的恐怖程度而論！”
趙辰這時候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相比起一個人找鬼來吃，不如借著一顆大樹好乘涼。
鬼燭這種堪稱BUG的靈異物品，他很眼饞。
因為自己也并不是無敵的，所以他需要一些不為人知的底牌，能夠扭轉乾坤。
“沒有問題！”
昏暗、陰冷的會議室之中，秦老的身影像來時一樣，消失不見。
王小明知道這是對方乏了，不想在繼續頭疼這些事情。
畢竟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一個對于大家來說都算得上滿意的結果。
“對了，先送一件衣服類的靈異物品來吧。”
趙辰想了想道。
總是光溜溜的，也不像是一回事。
“可以，不知道你的姓名是什么，我們需要登記在冊。”
王小明道
沈林、趙建國、李軍同時豎起了耳朵，這同樣是他們關心的事情。
這可是和秦老一個時期的猛人啊。
以活人的意識駕馭了厲鬼之軀。
“嗯？沒什么不能說的。
只是這方面的信息承載了一段可怕的詛咒，知道信息就會被詛咒。
所以我給自己取了另一個名字。
即是對過去的告別，也是對新生的開始。
叫我趙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