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鄭允覺得渴了,左寧又在茶館,也不好意思使喚左府的下人,只好自己推著木質輪椅來到廚房。
痛痛快快地喝了一碗水。
準備回去,經過左氏的房間,不經意聽到她和萍姨的對話。
“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鄭公子這孩子真是可憐啊。”
聽到這里,鄭允心里生出一絲感動。
“我的女兒,怎么這么命苦啊。她今后該怎么辦?難道她這輩子就和鄭公子這么耗著嗎?這孩子從來都是自作主張,唉!”
鄭允聽到左氏的真心話,心涼了半截,愣在那邊,身子僵硬了,似乎手也不停使喚,雖然作為母親,疼惜孩子是正常的,但是自己親耳聽到左寧的家人這么說,心里還是很難受的。
“鄭公子,你在這里干什么呀?”左馳的媳婦看到了。
“哦,我我剛才去廚房喝了碗水。”
“叫我們拿去便是,多不方便。”此話一出,雖然沒有什么意思,但是鄭允聽著像是嘲諷一般。
“我椅子上有輪子,很方便的,謝謝你了。”鄭允意圖離開。
不料,左氏的門咿呀地一身,開了。
左氏看到在門口的鄭允,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巴。
此時,左氏說什么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鄭允,沒有說什么,自己推著輪子欲往自己的房間走。房間挨著左寧的房間。
“鄭公子,我幫你吧?”小萍馬上跑過去,拉著車把手,推著鄭允走了。
來到房間,小萍尷尬地笑了下。
她蹲下,努了努嘴,正考慮怎么說。
鄭允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萍姨,我沒關系的,任何的父母看到我這樣,都會擔心自己的孩子的,我能理解。”
“鄭公子深明大義,我家娘子也是過于愛自己的孩子,才這么說,但是她沒有惡意,她也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
“我明白,萍姨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好好,那你休息,我走了。”
鄭允的心,血一滴一滴的流著。
或許離開,才是對彼此的最大的體面和尊重。
于是,他寫了一封家書,告訴家人,他很好,左寧很照顧他,只是,他希望家人能打發一個仆人照顧他,畢竟左寧一個女孩子家不方便,她府里的下人,也不好意思讓他們照顧。
左寧,忙完茶館里的事情,便匆匆忙忙趕回家。
見鄭允若無其事地,心也放下了,又度過了平安的一天。
過了一陣子,又是上次鄭家派來通知左府的那個仆人,敲開了左府的大門。
說是專門來照顧鄭允的。
不愧是自己的家的仆人,鄭允平時都親切地叫他張叔。
他來了,鄭允便輕松了很多,也分擔了左寧許多的事。
左寧,也不再每天早早從茶館回來看他有沒有事。
接下來的日子,張叔每天早上,吃完飯,就推著鄭允,在京城到處游玩。
他已經習慣別人投來異樣的眼光了,所以也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想去茶館,其他人倒沒有什么,只是怕影響到左寧,怕別人會說三道四,讓左寧有壓力。
其實,是他多慮了。
左寧才不會介意這些。
至于左氏這邊,一開始天天擔心鄭允脆弱的心會崩潰,看到鄭允這樣,以為他不在乎。
左氏的心也放下了。
覺得鄭公子是個很有修養的一個文人公子。
她想,如果鄭允腿沒有壞掉,她是相當滿意這個準女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