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金桂,1984年的秋天,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媽說我剛生下來的時候憋著嘴,就是不哭,一頓狠拍才哇哇叫。
“犟種,和你爸一樣,生下來就是犟種”。
我媽看我不順眼的時候就這么說,可她一年四季都憋著嘴,我看她才是個大犟種。
我本來叫李金歸,因為我生下來之前家就破敗了,希望我能扭轉乾坤,所以叫金歸。
至于為啥敗落呢,用我媽的話說:缺德人家必然敗家,瞎了我的狗眼了。著急了她連自己都罵。
后來上小學的時候,同學給我取外號,叫我金王八,還編了順口溜:金龜金龜李金龜,不是王八就是龜。
排著隊喊,聲勢浩大驚動了我一年級的班主任馬老師,來我家勸我媽改名,順便還借走了500塊錢,我媽摳出天際竟然還借了,這筆賬導致我成年后,每當忍無可忍想翻臉的時候,都咬咬牙堅持了下來。
我媽想給我改名叫李金柜,一柜子金子,她還真敢想。
被有良知的工作人員勸阻了,女孩子嘛,桂花的桂好一點,一樹桂花香。
母愛喚醒了她對金錢的執念,于是,小學一年級的下學期,我叫李金桂。
和我的白話名字不同,我爸全家的名字都很雅致,大姑李冰心,老姑李玉壺。
大爺李寒雨,老叔李平明,我爸叫李連江。
全部取自王昌齡的詩----《芙蓉樓送辛漸》,說明我爺爺有點詩意。
我也想有點詩意,本來長大了想給自己改名,直到有一次我去了南方的一個小島上,前一晚下了大雨,本來是碧綠透亮的河水黃的不行,奔騰翻滾吐著沙,想著門票50塊錢白花了,不料一上岸就看見了一棵巨大的桂花樹,地上落滿了金色的桂花,樹上竟還有那么多,香的那么濃烈,像一噸的香水從我頭發絲澆到了腳底板,一瞬間我覺得金桂也不錯,就是它吧。

紅玉Ruby
我叫李金桂,1984年的秋天,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媽說我剛生下來的時候憋著嘴,就是不哭,一頓狠拍才哇哇叫。 “犟種,和你爸一樣,生下來就是犟種”。 我媽看我不順眼的時候就這么說,可她一年四季都憋著嘴,我看她才是個大犟種。 我本來叫李金歸,因為我生下來之前家就破敗了,希望我能扭轉乾坤,所以叫金歸。 至于為啥敗落呢,用我媽的話說:缺德人家必然敗家,瞎了我的狗眼了。著急了她連自己都罵。 后來上小學的時候,同學給我取外號,叫我金王八,還編了順口溜:金龜金龜李金龜,不是王八就是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