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奇峰怪立,谷澗縱橫青翠,主峰天柱峰拔地崛起,周圍七十二峰如覆鐘峙鼎,離離攢立。
徐毅御劍飛行,不多時來到武當真武大殿前的廣場落下。
一眾武當弟子頓時慌亂起來,武當祖師張三豐一身武功威震天下,被稱為活神仙,今日卻是來了個更牛叉的,直接飛御劍飛來。
聽到外面吵鬧聲,大殿內出來一個道士,頭發花白,看起來年紀不小,應是武當七俠中的宋遠橋。
見長輩出來,幾名弟子慌亂的跑過來說道:“掌門師伯,這,這人,他不是人啊!”
徐毅臉色一黑,這叫什么話。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宋遠橋向著徐毅看去,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童,有什么可怕的。
他皺起眉頭,不悅道:“好好說話!”
那弟子定了定神,說道:“他,他是仙人,是從天上飛下來的!”
宋遠橋臉色更難堪了,大白天的做什么夢呢!訓斥道:“休要胡言亂語!”
“那個,打擾一下!張真人在不在?”
徐毅趕緊插話打斷,自己來這可不是為了聽這些。
他沒有理會徐毅的問話,反而問道:“你是誰?為何來我武當山?”
“我是誰你就不要管了,趕緊叫張三豐出來!”
“大膽!”
他看徐毅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身背長劍,可是到了解劍池也沒卸下兵刃,已是對武當不尊重,本不愿意為難他,可聽他直呼師父大名,頓時怒不可遏。
又有幾個弟子說道:“師父息怒啊!這人真是仙人!”
若是一人兩人這么說,宋遠橋可以認為天下絕學武功他們沒有見識,只認是仙人手段,可這十幾名弟子都這般說詞,他則是半信半疑。
難道是鬧鬼了?就是鬼在真武大殿前也不敢放肆才是。
作為一派掌門,宋遠橋哪怕是進取不足,守成還是足夠的。
他打了個稽首,說道:“閣下到底是何人?找家師有何要事?”
徐毅同樣打了個稽首,說道:“我是徐毅,天外之人,找張三豐是為了論道,趕緊去通報!”
“你!”
宋遠橋氣的說不出話來,這小子太過無禮,他又不好以大欺小,辱了自己名聲,可這小子又實在古怪。
“家師正在閉關,不便見客,你請回吧!”
“閉關?”
徐毅四處一看,滿處的紅綢,裝扮的如此喜慶,怕是什么喜事發生,他要是信了宋遠橋的話,那才是傻子。
“你騙小孩呢?”
他本就一副孩童樣子,說是騙小孩也不足為過。
自知失言,徐毅擺擺手,讓宋遠橋住嘴,說道:“還是我自己找吧!你可別后悔”
說完,徐毅深吸一口氣,如鯨吸一般,肚子漲圓,吼道:“張三豐!”
聲音滾滾如雷,卷席著響徹武當。
好在徐毅沒有對著宋遠橋他們吼出,饒是如此,他們依舊被震的耳膜生疼,耳中嗡嗡作響。
強勁氣浪自他嘴中吹出,好似一股八級大狂風襲來,寬大道袍被吹獵獵作響。
宋遠橋驚駭失色,這還是人么?簡直就是個吹王。
宋遠橋倒還好些,他身邊弟子直接被震暈了過去,他趕緊伸手一探鼻息,這才松了口氣。
徐毅一臉戲謔的看向失色的宋遠橋,喃喃道:“這也太完犢子了,通信基本靠吼。”
聲音還在山中回響,就見一灰衣老道幾個起落,來到真武大殿前。
徐毅向他瞧去,只見著灰衣老道,鶴發童顏,胖胖的身子異常和藹。
胖胖的?
好奇怪,仙風道骨的張三豐怎么會是個胖子呢?
張三豐雙目一凝,見徐毅雖是孩童,身上卻有一股莫名意境,好似縹緲出塵不食煙火的得道之人。
他行禮道:“哈哈,道友好深的內力,老道遠遠不及,只是道友何故為難老道的徒子徒孫呢?”
徐毅打著哈哈說道:“非是我難為你那些徒子徒孫,實在是見道友一面太難!”
張三豐何許人也,再有七天就有百歲了,已是人精,扭頭看向宋遠橋。
宋遠橋面色尷尬,“是弟子將這為,這位前輩攔下了!”
讓他稱呼一個能當自己孫子的人為前輩,就是他涵養極好,也是難為情了。
徐毅憋著笑說道:“師侄能知錯就改,我亦是不會計較!”
宋遠橋老臉一紅,喃喃幾句。
張三豐笑道:“道友遠道而來,還請進殿說話吧。”
“好,道友請!”
剛走了兩步,忽的又有四人前來,先是向張三豐行禮。
“師父!”
點點頭,張三豐道:“不就是個百歲嘛,用得著這樣鋪張。”
幾名弟子恭敬的應是,卻也不開口解釋。
張三豐也不在這事上糾纏,弟子一片心意,他也不好說的太多。
“還沒請教道友尊名?”
“徐毅!”
“好,你們幾個快來拜見徐前輩!”
俞蓮舟、張松溪、殷梨亭、莫聲谷四人面面相覷,莫非剛才那吼聲就是這么個小不點發出的,可這也太小了吧。
雖是疑惑,卻還是躬身行禮:“見過前輩!”
徐毅笑道:“既是行禮,初次見面作為長輩也應給你們些見面禮才是。”
說罷,從懷中一掏,掏出五個瓷瓶,這瓷瓶比小孩手臂還大,幾人懼是驚訝他剛才藏到那了。
給了每人一瓶,徐毅說道:“一點小禮物!”
被這么個小孩賜禮,五人尷尬之極,礙于面子,拿在手里道謝。
瓶中裝的是玉蜂漿,在誅仙世界采食黑節竹花蜜,后山整片的黑節竹,能開花者不過十之有一,卻是架不住黑節竹數量大。
黑節竹是異種,其花蜜中含有靈氣,食之可增進修為,今日卻是便宜幾人了。
“都手下吧,莫要在這杵著了,該干嘛干嘛去。”
兩人進了大殿,分賓主落座后,宋遠橋端來兩杯香茗。
張三豐問道:“道友如此年輕,卻能有這般修為,老道十分不解,還請道友解惑。”
徐毅暗自翻了個白眼,你一個練武的還想和我一個修仙的比,你比的了嘛。
“道友有所不知,你等追求的是術,而我追求的是道!”
張三豐沉思良久,豁然道:“莫非在武的上面?”
徐毅點點頭,又搖搖頭。
“魚在水中活,卻不能到陸上來,環境不同,造就也是不同,我自天外來,道友可知?”
張三豐愣了愣神,接著哈哈笑道:“果真如此,老道信也!正所謂天外有天,道友是天外來客,不請自來,實乃老道福份!”
一旁的宋遠橋卻是不知兩人打的什么啞謎,卻見師父高興,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越談越歡,越聊越深入,從淺顯,到深處,對道的不同理解時而辯論,時而精心聆聽,時而閉目沉思。
時間匆匆,兩人討論到天亮時分,依舊精神抖擻,到了正午,宋遠橋前來稟報。
他先是看向徐毅,見張三豐催促,說道:“五師弟回來了!”
五師弟就是張翠山,他和殷素素去往冰火島,生了娃,在張三豐百歲生日前趕回來為其祝壽。
又此兩人論道被打斷,徐毅有意未盡,卻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通過論道,徐毅更是對張三豐發自內心的佩服,若說戰斗力,十張三豐也不是徐毅的對手,可若說是對道的理解,徐毅差了張三豐老大一截。
這人資質太逆天了,能在這種世界,悟出非凡道理,甚至就連徐毅所透露出的一些誅仙世界修煉體系,他都能很快理解,并且見解獨特,或許這就是道的深處,便是萬物同源吧!
徐毅不禁想,若是張三豐能生在誅仙世界,怕是比青葉祖師也不遑多讓,甚至會比青葉祖師成就更高。
張三豐活了一百歲,修煉了八十幾年,胸懷空明,早已不縈萬物,可唯獨和這七個弟子情若父子。
陡然間聽到張翠山歸來,張三豐也是異常激動,眼睛一紅,和徐毅告罪一聲,便出了大殿。
不多時,帶進來三人,正是張翠山一家三口。
張翠山長的英武不凡,殷素素也是極為貌美,她領著的孩子虎頭虎腦,眉清目秀。
張三豐笑容滿面,顯然是極為高興,這徒兒失蹤十多年,不僅帶回一個漂亮徒媳,還帶回一個徒孫,真是買一贈一,這買賣劃算的很。
“快來拜見徐前輩!”
三人一看,是個比張無忌大不了幾歲的半大小子,皆是訝然。
不過張翠山唯師父的命便從,也不猶豫,當即跪下行了大禮。
殷素素本以為張三豐老糊涂了,見丈夫跪下行禮,她也只好跟著跪下行禮,張無忌見父母都跪下,也跟著跪下。
徐毅有些牙疼的看向張三豐,這老小子沒安好心,他倆在這論道,宋遠橋在一旁服侍時,張松溪推著癱瘓了的俞岱巖進來,非要給徐毅行禮問好,徐毅無奈只得拿出一瓶蜂王漿,張松溪這才推著俞岱巖回去。
依著張三豐人老成精,如何不知是什么情況,這次又讓張翠山一家來蹭自己的蜂王漿。
徐毅再掏出三瓶來,遞給張翠山三人,搖頭晃腦的說道:“多乎哉?不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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