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們是好人!
“沈子凡,比起驗孕棒,我更佩服你有翻衛生間垃圾桶的勇氣!”萊特豎起大拇指。
“通往真相的路上往往會逃不過一些崎嶇。”沈子凡笑著說,“而且我是拿著手套翻的也不算特別惡心,小時候孤兒院里的衛生間要更慘不忍睹一些。”
楚子航深深看了眼沈子凡,當事人后面這句話雖然是以開玩笑的口吻帶著笑意說的,但作為聆聽者卻能感覺到無比心酸。
“所以這個女人懷孕了?”楚子航開口問道。
“多半是懷孕了,廚房里囤積了大量高蛋白的食物,類似于無菌蛋與雞胸肉之類的。”沈子凡說。
“你這么說我想起來了,二樓的臥室的書架上還放著本《孕婦圣經》,我看到這個奇葩名字的時候還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萊特說。
萊特的話無疑為沈子凡的推論更提供了一記強有力的證據。
“不過……”沈子凡皺眉,“有一點我想不通。”
“什么?”
“我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判斷這個女人懷孕了,但是她在遇害前好像喝了瓶啤酒?廚房里有兩瓶啤酒,一瓶被已經被打開明顯飲用過,另一瓶還沒開過。”沈子凡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懷孕期間喝酒?難道她是想把自己的孩子培養成品酒師?”萊特分析道。
“……”
沈子凡和楚子航有點無語,直接無視了萊特這個傻子的發言。
“有沒有可能開過的那瓶酒并不是別墅主人喝的?”楚子航問。
“你的意思是,那瓶酒是稻草人喝的?”沈子凡順著楚子航的設想問。
“是的。”楚子航點頭,“從稻草人單獨留下女人的性命和他刻意抹除一些證據來看,他們像是舊相識。”
“他們會不會是……夫妻?”萊特突然插話,然后又馬上撓了撓頭自我否認,“我開玩笑的,緩解一下氣氛。”
“我覺得有可能,不對,可能性很大!八九不離十。”沈子凡抬起眼簾,“走吧,我們還需要更關鍵的線索。”
……
“咱們現在直接去長老會醫院嗎?”萊特問。
三人將窗戶和窗簾還原后悄悄出了別墅,時間是午夜1:53,紐約市夜色正濃,只有幾棟高樓閃著霓虹。
“我有預感,長老會醫院沒有這次別墅之行這么簡單。”沈子凡搖了搖頭。
“別墅里能找到的線索就這么多了,再多余的部分不是被銷毀就是被帶走了。”楚子航說。
“我們還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沈子凡說。
“什么?”
“女人的身份。”沈子凡說。
“那我們應該靠什么方法獲取?”
“問,去找巡邏的安保問,或是找鄰居打聽。”沈子凡淡淡說。
“可這樣我們暴露的風險很高,說不定我們剛問出口,對方就會拿出手機撥出報警電話。”楚子航皺眉說。
“這無疑是最快與最有效的方法,假如對方有報警的意向,我們就……”黑暗中,沈子凡抬了抬手掌,語氣陰惻惻的。
“啊?別人想報警你就要殺人滅口嗎?”萊特驚道。
“想哪去了,一言不合就殺人,那我和稻草人有什么區別!我是說打暈他啊!打后腦勺,把握好力道,一擊就倒!”沈子凡沒好氣地說。
“夠暴力!”
“我可以負責打暈那人,我保證出手夠快而且能讓他昏迷一天。”楚子航這時開口說。
“可以,不過哪怕那個人不報警也最好把他打暈了蒙住嘴綁起來,免得我們走后被他泄露了行蹤。”沈子凡建議道。
“你們倆好像黑社會!”萊特看著沈子凡和楚子航,他們倆一點也不像正在進行戰爭實踐課的新生,更像是摸爬滾打很多年的老流氓!
“有聲音。”楚子航望向遠處。
正當三人商量著該找附近的哪個倒霉蛋詢問并下手時,一輛黑白顏色的警車從別墅區的大門處過來。
“快去躲起來!”沈子凡趕緊拉著楚子航二人竄到別墅側面的半人高的花叢里,三人蹲在灌木叢后貓著腰。
“警察來這兒干嘛?我們暴露了?”扎人的灌木叢枝椏中,萊特貼著沈子凡問。
“噓!”沈子凡捂住萊特的嘴巴,他輕聲說:應該不是來抓我們的,安靜地等著他們先離開。”
果然,警車并沒有停在24號別墅門口,而是拐了個彎停在右側的25號別墅門口。
巧的是從沈子凡他們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清楚25號別墅門口和警車的情況,一覽無遺。
“戴安娜,不要傷心過度了,對于孩子的意外我也很遺憾,但活著的人總要繼續努力生活下去向前看,孩子我們還可以再要,你可不能想不開。”
“都怪我,不然安東尼也不會……”
車上走下一男一女,男人穿著紐約警局的制服,肩上披著肩章,而名為戴安娜的女人非常眼熟。
“安東尼的媽媽?”萊特隔著沈子凡的指縫努力發聲。
沈子凡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這么巧,離他們不遠處的女人正式白天發生意外的小男孩的安東尼的母親。
“不是你的問題,多半又是那個該死的稻草人!”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憤怒,“我也有責任,最近幾日拜那個稻草人所賜,紐約接連發生這么多命案,身為副局長的我也一直待在警局處理案子,沒時間陪你們母子倆,不然也不會讓那個窮兇極惡的罪犯有機會對我兒子下手!”
戴安娜趴俯在男人的背上,輕輕的啜泣聲傳來。
“戴安娜你先回去休息吧,警方那邊實在脫不開身,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就待在房里,不要出門,任何人來敲門都不要搭理!”男人語氣嚴肅。
戴安娜點了點頭,獨自回到25號別墅中,男人坐回警車揚長而去。
黑暗的灌木叢中,沈子凡三人互相對視。
“這么巧?”
“就是這么巧!”
“確實很巧。”
咚咚咚……咚咚咚……
深夜時分,25號別墅的大門被敲響。戴安娜本以為是丈夫去而復返,但又突然想到白天兒子的慘狀與丈夫的話,她渾身顫抖蜷縮在角落里不敢發出一絲動靜。
“戴安娜女士開門啊,我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