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出多久,前方又出現(xiàn)了小鎮(zhèn)的燈光。
“呼,要不我看看卡里還有多少錢,到前邊租個車子?”
“你那應(yīng)該都夠買量渦輪摩托了吧,”離淵摸了摸后頸,“很多長途列車會經(jīng)過烏撒,我們到地跳車也成。”
“總之再也不趕路了。”氣喘吁吁的白衣一屁股坐在路旁,“這個世界又是怎么事啊,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幻夢境。”
“大概在700多年前吧,一個具有所謂科技的文明來到了這里。”烏拉也加入了聊天的行列,“聽那會的其他諸神說,地上打的腦漿子都到處飛。”
“然后就是現(xiàn)在這樣了。”離淵聳了聳肩,“這個世界開始高速發(fā)展科技,在幾次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后,便成了這股子賽博朋克的德行了。”
“怪不得……我說墓群那總感覺不太對勁。”白衣扶額思索著,“他們第一時間來迎接我,就多少有點問題了。”
“你是從那個地方來的么⊙﹏⊙?”烏拉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驚訝,“居然沒有被那里的古革吃掉,還真是奇跡呢。”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跑出來的?”離淵疑惑道:“幾乎每個在那的穿越者都成了食物,只有你跑出來了。”
“我運氣好不成么?”白衣打了個哈哈,繼續(xù)道:“為什么不在剛才那個小鎮(zhèn)買車?”
“那邊都是拾荒者,你在那買車容易被刷爆一張卡,而且車子隨時都會壞掉。”離淵伸了一下懶腰,繼續(xù)道:“真坐車還得去大點的城市。”
“行吧行吧,你到底來這幾年了?”
“我算算……我七歲來的,今年二十,穿越過來得有十三年了吧。”
“十三年都沒給你養(yǎng)成認路的習(xí)慣啊!”白衣不由得吼道,而離淵則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如果你們能給我連個信號接收器的話,我倒是可以連上基站給你們導(dǎo)航ヽ(ー_ー)ノ。”
“沒有衛(wèi)星么?這樣。”白衣剛剛發(fā)出提問,就思索出了答案,“夢境諸神喜歡高處,人類爬上丘陵已然縮小了他們的活動范圍,而如果發(fā)射衛(wèi)星,或把基站建到高處,自然是對神靈的褻瀆,將招惹來許多的麻煩。”
“對,所以基本上要靠信號站與光纜來實現(xiàn)交流。”離淵指了指地面,朝著前方繼續(xù)前進著。
“等等!!!∑(?Д?ノ)ノ”烏拉突然大喊道,兩人皆是身形一頓,隨即緊繃著神經(jīng)。
“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們。”離淵沉聲道,手已然放到了劍鞘上。
“你確定那是人么……”白衣已經(jīng)看到了前方的矮小身影,頭上戴著的奇怪冠冕,和那兩個分外突出的眼珠,無不昭告了來者的身份。
“桀桀桀,二位,命大不說,還讓我們好找啊。”為首者伸出一只枯瘦的手,上邊稀疏地排著灰綠的鱗片,“是交出那個東西,還是大家落個不愉快,魚死網(wǎng)破?”
“你什么意思?”離淵挑了挑眉頭,不屑地問。
“《玄君七章秘經(jīng)》,少裝蒜,我們帶走的員工撤離時不見了,怎么想都是在逃走的你們身上?”
“你們帶走了?”緊皺眉頭的離淵拔劍出鞘,氣勢猶如擇人而噬的惡鬼。
“這位先生,我想你沒搞清楚狀況。”對方也冷哼了一聲,“還是乖乖交出來古籍,少負隅頑抗。”
白衣此時正在思維殿堂中質(zhì)問骰子:“你咋沒和我說是從深潛者手里搶來的!”
【我呸!主角的事情那能叫搶么?普天之下的奇遇和寶物都該是你的!】阿骰也是寸步不讓,辯解道。
“主角個錘子喲,你看我這哪像主角啊喂!”白衣悲憤地喊道。
【有你英明神武的阿骰,你要相信自己。】說吧,白衣就從自己的思維殿堂中被趕了出來。
而面對著層層圍上的深潛者們,白衣低聲詢問道:“這也不是海里,你對付的過來吧。”
離淵則以不易察覺的幅度搖了搖頭:“沒,準(zhǔn)確來說還是準(zhǔn)備跑路吧。”
白衣望著身旁這個笑得自信的男人,還有屏幕上顯示°д°的烏拉,默默嘆了口氣。
“這下要怎么破局啊……”白衣在這沉默的空當(dāng)拼命思考著,而周圍的“人群”已然步步緊逼,所剩時間不多,必須盡快采取措施!
“以古老者的名號,我呼喚你!”見對方按兵不動,為首的祭祀開始了儀式,一個可怖的法陣出現(xiàn)在他身旁,“昔日之主已然無存,請遵守盟約之誓,到我身邊!”
隨著法陣發(fā)出一道幽綠色的光芒,一團黑亮的巨大生物降臨來到了地面,看上去就像是由柏油所構(gòu)成的巨大變形蟲,上萬只放出綠光,有如膿液般的眼睛不斷出現(xiàn)又分解。
“修格斯。”白衣認出了這個生物,在古老者居住于這顆星球時,修格斯是它們的得力助手,而在古老者失去了修格斯的掌握方法后,修格斯的暴亂幾乎覆滅了這個偉大的文明。
“這是很棘手的麻煩,起碼對我而言。”離淵的臉色也難看至極,畢竟現(xiàn)在的他算是“力竭”的狀態(tài),而且這種無定型的生物,斬擊的效果可謂微乎其微。
“塔克利-利!塔克利-利!”修格斯發(fā)出駭人而又嘲諷的聲音,隨著祭祀一聲令下,它立刻就撲向了白衣。
“麻煩真是一個接著一個沒完沒了。”離淵一劍劈出,渾厚的劍氣將那團生物擊退數(shù)十米遠,而后拎起箱子就跑。
“你難道沒有保命的道具什么的嗎?”白衣跟上前去,后方的尖嘯讓二人捂住了耳朵,“多少得有點啊!”
“一點不剩了!”離淵也轉(zhuǎn)頭喊道,“你當(dāng)那么大個玩意有那么好打退么?!”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在離淵的詫異眼神中,白衣還是掏出了那本泛黃的古籍,隨即狠狠咬破了手指,在手臂上的布料畫起符來。
連畫兩符的白衣已然有些頭暈?zāi)垦#€是竭力喊出了聲。
“召喚汝驥,馱負汝身!”隨著《玄君七章秘經(jīng)》中卷三的“攝魔拘鬼箓”的大功告成,空中忽然浮現(xiàn)出兩只生物,它們震翼而下,有如昆蟲的身上還覆蓋這零碎的冰晶。
“去烏撒!”也沒有絲毫猶豫,白衣與離淵立刻爬了上去,沖上來企圖攔下兩人的深潛者們,則被對方鳥類般的利爪撕開了身體,蝙蝠般的翅膀只是一揮,隨即就將二人帶到了高空。
“塔克利-利!”修格斯姍姍來遲,只能看著上空的二人怒吼,一路上躲閃不及的魚人被他盡數(shù)碾碎,一片“干凈”的道路上只剩它憤怒地朝著遠方吼叫。
“呼……”身處高空的白衣長出了一口氣,朝著身旁的離淵介紹道:“拜亞基,效忠于哈斯塔的生物。”
離淵則驚奇地瞧著他:“你在連續(xù)使用兩次法術(shù)的情況下,居然還能保持理智?”
“也只是勉強吧……”白衣苦笑道,他的臉色已然是一片慘白,隨即再次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