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初戀時,我們不懂愛情。
可是,究竟要帶著怎樣的自己,走向下一任?
我也曾恨恨地對自己說:下一次戀愛,絕不再像從前那么傻。
可后來遇見他,我才知道,人生最難的不是做真實的自己,而是活成截然不同的另一種人。
認識知躍時,是我剛剛陷入失戀打擊最消沉的時候。
他是跟前任完全不同的男孩,體貼周到,有求必應。
我們在一起一年多,無比和諧,是別人眼中的神仙眷侶。
然而,就在所有熟知我們的人,都盼著我倆發喜糖時,我卻跟他提出了分手。
我的做法,讓家人朋友們頗為驚訝費解。
但我倆卻覺得,這場分手算是一場喜喪。
認識知躍之前,我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
那時的我,是個傻白甜,對前任,好得沒有原則。
我們是大三時談的戀愛,他是機械系的著名帥哥,校足球隊的前鋒。
有一天,我在圍觀他比賽時,他一腳射門,球剛好穩準狠地打在躲閃不及的我臉上。
那天,他果斷中止比賽,一路把我背到校醫院,面對一臉鼻血的我說了一萬個“對不起”。
而我,盡管輕微腦震蕩,卻依然用貧嘴消解他的內疚:“被帥哥打臉,也算值了。”
于是,我們的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那會的他很窮也很忙,因為邊工邊讀,根本沒時間,也沒有財力交女朋友。
但他的球“砸”到了我,我就那樣施施然地走進他的生命,“訛”上了他。
知道他經濟條件不好,所以,每次嚷著讓他請客賠罪時,我都會偷偷去結賬,以自己有了什么喜事為由。
不時從他書包里把飯卡偷出來,給他存上不易被察覺的百八十塊。
畢業時,為了不讓他回老家,我更是懇求爸爸找人,把他安排進當地一家國企。
那時候,默默幫他交房租,悄悄把他的冰箱裝滿,像田螺姑娘般幫他給收拾屋子,用微薄的工資給他買名牌衣服,是我最快樂的事。
當有一天,我在他的衣服口袋里發現那枚戒指時,以為他要給我一個驚喜。
直到一次朋友聚餐,我在彼此共同朋友宣文的手上看到了那枚戒指。
即便如此,我依然天真地以為,就算是他送的,可能也只是還一個什么人情。
但沒多久,宣文生日那天,她的脖子上多了條與戒指同款的項鏈。
我問宣文:“項鏈和戒指很漂亮,有男朋友啦?”
宣文嫵媚一笑:“嗯,現在還在考察期,估計快了。”
此時,我迅速瞟了一眼前任,他的表情又僵又尬,我心里沉了再沉。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我說自己頭有點疼,先走了。
前任為了不掃大家的興,留了下來。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家,而是坐在前任出租屋樓下的便利店等他。
準確地說,是等他們。
然后,他和宣文不出我所料地彼此攙扶著一起回到了那間屋子。
他們前腳上樓,我后腳去敲門。
我以為,面對我,他會慌亂地解釋這只是一個誤會。
但是,見我的懷疑已經實錘,他平靜地說:“對不起,分手吧。”
我問他:“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
他說:“你很好,好得讓我不知如何取悅你,好得讓我在你面前抬不起頭來,但她不一樣,她對我有要求,一個小禮物就可以撒嬌賣萌很久。”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會成為他的負擔。
更沒想到,自己那么珍貴的初戀,會被那么狗血的劈腿。
更加難以平衡的是,宣文談過無數場戀愛,是一個眾所周知的撈女。
但他好這一口,他說:“女人的欲望就是男人的動力,你的無欲無求,讓我覺得自己對于你來說,可有可無。”
那場失戀,我走的很瀟灑,但也傷得足夠深。
盡管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是我前任渣。
但是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才會遭遇這樣悲催的結。
我用了整整一年時間,才認同別人對這場戀情的評價。
“他骨子里就是渣男,跟你是什么樣無關;而你一直都是個有優越感的女孩,所以,你不是離不開他,只是接受不了被劈腿的事實。”
一年后,我遇見了知躍,一個大家眼中與我門當戶對的男人。
知躍是本地人,父母都是公務員,他自己大學畢業即創業,是一家小型電子設備廠的老板。
我們是朋友介紹認識的,彼此第一印象都很好,于是,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知躍是個特別善解人意的男人。
而這一次戀愛,變得“不懂事”的人,是我。
我不在愛情里無欲無求,相反,更多時候,我很粘人,也很“物質”。
我給自己買很貴的衣服、包包,就是為了讓他知道我很貴。
所以,每次無論是請我吃飯,還是各種節日禮物,知躍都默默只選貴的。
而我呢,盡管內心很心疼他的錢,但前任的教訓言猶在耳:別在愛情里無欲無求,女人的物欲,才是男人的生產力。
而知躍,真的是一個有求必應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
他去國外出差,帶回來的箱子里,全是給我的禮物。
說實話,看著那些價格不菲的禮物,我受之不安,覺得自己又欠了他好多好多,要拿什么來還呢?
可是,每每這時我又要提醒自己: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對男人沒要求,他們背叛起來也就超級輕松;一場關系中,對方付出的沉沒成本越多,越不舍得離開。
于是,我換上笑臉,表現得很驚喜,“謝謝親愛的”“我太開心了。”
可等他走后,看著那些禮物,我對自己感覺無比討厭。
而知躍的好,對我更是一份助紂為虐。
他工作很忙,但只要我有要求,他就會放下工作來陪我。
曾經有好多次,他跟我在一起時,每隔幾分鐘,就有電話打進來。
看他忙得不可開交,我內心真實的想法是想讓他回去工作,但嘴上說出來的卻是:“你說是跟我約會,其實就是跑到我眼前辦公。”
我以為,性格再好的人,面對這樣的指責,也會頗有微辭。
但知躍不但不生氣,反而會跟我道歉,態度好到像沒脾氣一樣。
我曾見識過他在職場上說一不二的雷厲風行,但在我面前,他言聽計從。
甚至對于我的無理取鬧,幾近縱容。
他越是如此,我就越變本加厲,有時候,感覺自己就是想故意激怒他,看他對我忍耐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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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借用了劉家長子CS的人物名:周詩妍、趙宣文、劉知躍,致敬《太太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