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紅粉佳人?
祁年祁少爺一時間情緒激動,且失了涵養(yǎng),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對南宮云瑯多少有點私人恩怨的。
因為,祁家排在南宮家后面,而他在祁家又不受寵……
以至于,但凡遇上南宮云瑯這個跋扈囂張的四小姐,自己這個表面混不吝的二世祖實際低調(diào)又努力的世家子弟總免不了被她陰陽幾句。
本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他懶得懟回去。但這并不代表他能咽下這口氣,甚至對之前結(jié)下的梁子視而不見。
因為,真正的強者都是伺機而動的。
而現(xiàn)如今,看到不用自己出手,卻有這樣一個人靠鈔能力將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自然好不快活。
想到南宮云瑯一直被牽著鼻子走,祁年更激動了,品了一口十幾萬的洋酒,就又道:“好家伙,程鵬的競拍人該不會要點天燈?”
在拍賣行,所謂點天燈就是,無論拍品叫價多少,點天燈的人都會將其買下。
這時,自說自話的祁年瞅了眼正在品嘗話梅的大佬,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這人最高明的一點是,有絕對的財力和智慧能直接碾壓南宮云瑯……
卻偏跟釣魚似的不斷放餌誘她上鉤!
現(xiàn)在,就看對方想得到這塊腕表的決心強不強了?”
只能說,有這種想法的并不止祁年一人,因為,樓下坐在南宮云瑯身邊的云泠也忍不住了。
“尼瑪,沒別的意思……”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打著笑嗝戲謔道,“單純想說,這才是純拉踩,真貴假貴一目了然。”
云泠家世自然比不得四大家之一的南宮家,但因為一個云瑯一個云泠經(jīng)常被混淆被比較,久而久之,兩人關系便成了典型的互看不順眼。
又因南宮云瑯一句“令尊長得有些潦草,那兩只迷人的眼睛是用筆畫上去的嗎?”,一來二去,兩人的梁子徹底結(jié)下了。
云泠原本還以手遮唇,盡可能維持著自己的儀態(tài)。可這會兒笑得險些岔氣,便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似吐槽又好像把其他人的腹誹也說了出來——
也就你這個二百五能花四千萬買包!
怎么著,回頭掛你脖子上招搖過市,逢人就叫兩聲說這是真、鱷魚皮的?
唉,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還沒看出人家其實是在逗你玩呢!
南宮云瑯一向心高氣傲,此時被當眾奚落,濃白的臉頰像是掛起了寒霜。可饒是如此,卻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
因為,她也是剛剛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中計了,故而眼下進退兩難。
她不想當冤大頭,可若是輸了,難免影響她的形象……
更甚者,這種拍賣現(xiàn)場又沒那么多時間容她多考慮多盤算。
一個糾結(jié)分神的功夫,這玩意易主也就算了,可這場關于自己的笑料定會如影隨形一輩子!
于是,南宮云瑯急中生智地試圖扳回一局,“不過是報復我上一輪贏了,騙我上當?shù)男〖總z罷了。
如果我真沉不住氣上當了,而程鵬又像之前那樣突然收手,我被架得那么高,上不去下不來,那才是妥妥的冤大頭。
這一輪,不該是證明我自己,而是該對方自證。
就比如說……
就比如說,我叫價十五億四千萬。不,三十億,這人還能再往上加,并把它拍下,我南宮云瑯就敬他是條真正的漢子!”
……
“要點臉吧你……”
南宮云瑯自覺這條妙計定能解決自己的窘境時,云泠第一個表示不服氣,“人家最多也就拿‘四’的倍數(shù),四千萬逗你……
你倒好,直接用‘億’,還翻倍。
對方要是拿不出,你贏;對方要是等會以一個零頭險勝你,你就又會說人家勝之不武。
反正,好話都讓你說了……
算盤珠子簡直蹦我一臉!”
然而,就在云泠分析完,南宮云瑯氣急敗壞想要反駁的剎那,竟見程鵬一邊笑了起來,一邊老神在在地舉牌,叫價,“七十億。”
云泠愣住了,震驚得一整個說不出話就算了,并為自己對金錢的認知還不夠全面深感痛心。
別看這人每次只加“四十萬、四百萬、四千萬、四十億”,但可怕就可怕在每次都能這么加……
點天燈也莫過于此?
渺小,自己還是太渺小了啊……
看來,平時手機帶自己闖入的圈子也同樣太小了,這才是現(xiàn)實中深居簡出不在富豪排行榜卻能隨時揮金如土的富人。
至于南宮云瑯,瞬間就吊著張臉。
如果非要形容她臉色難看程度的話?
只能說,她先前有多出風頭,現(xiàn)在就有多狼狽……
根本就是喜和怒的極端。
這時,董怡舉著錘子,探究又興奮的目光在程鵬與南宮云瑯之間來回穿梭。
片刻后,她斂下激動,盡可能平靜地開口,“七十億,第二次!”
一陣詭異的沉默中,鏡頭也定格在了南宮云瑯那張總是妖媚自信,此刻卻在逐漸皸裂、崩壞的臉上。
終于,就在南宮云瑯嘴角止不住抽動的時候,隨著董怡落錘,這塊腕表最終以七十億的價格成交。
而聽著高清屏上傳來的激昂又顫抖的“七十億,第三次!”,祁年也坐不住了。
他一個看客比自己舉牌還來勁,一邊朝著一直無動于衷的男人探身,一邊興致勃勃地挑眉,“我他媽服了!哪家神人當著大庭廣眾給這位大姐擺了一道!
反手就能干脆利索地拿下,偏要逗著她買!這不是單純的金錢游戲,這是在故意用錢砸她臉的同時,還把她的炫耀資本也狠狠踩在了腳下!”
“操,果真優(yōu)雅又市儈,夠精明!”
墨瞳微瞇,裴子羨薄唇似笑非笑,狹長眼尾拖曳出一道意味深長。
捕捉到這一幕的祁年立馬就往人邊上湊了湊,然后又開始貧嘴了,“我猜這人至少得是頂級會員,倘若是至尊的話,待會兒你倆爭刀鞘得把華寶齋的屋頂給掀咯!
但愿,你們不會是對手……”
望著沙發(fā)上大佬仍舊慵懶隨性的高貴姿態(tài),祁年不懷好意地繼續(xù)揶揄道:“三哥,如果說“四”只是偶然,那這個‘七十’肯定是為你而來。
這會不會是你的哪位紅粉佳人在背后為你默默出頭?”
“不對,我真直覺那位是女的!”
“裴某向來潔身自好。”
祁少被內(nèi)涵慣了,早已無感。
但他這回太激動,以至于嘴上少了個把手,又開始沒完沒了,“那,咱接下來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拍個小玩意作為回禮?”
畢竟,敵人的敵人也算朋友?”
終于,裴子羨神色懶散地掀起眼簾,劍眉微攏,“現(xiàn)如今,我在別人身上花的每一分心思都要經(jīng)過女朋友的允許。”
被秀了一臉的祁年:“……”
霸總不是該惜字如金的嗎?
與此同時,云泠也是樂不可支,繼續(xù)給對家添堵,“七十億眼都不眨買一塊腕表,絕對稱得上是華寶齋拍賣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所以四小姐、你猜猜,那人要是真想要包會讓你拍到嗎?”
南宮云瑯不笨,重新梳理了一遍來龍去脈,什么都明白了。
以至于,向來自負、自傲的四小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已經(jīng)處在了即將爆發(fā)的邊緣。
尤其是當下午唐慕之那一聲聲如鬼魅般的“四小姐”時不時盤旋在腦海中時,刺得她太陽穴凸凸直跳不說,更是宛如被潮水般的,前所未有的挫折感所淹沒了……
從沒有吃過這種敗仗的四小姐在這一刻倍感屈辱,因此,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扳回一局的決心更大了!
要知道,她可是南宮家四小姐,華寶齋堂堂尊貴的頂級會員,怎么可能由于剛才片刻的躊躇而敗北便一蹶不振?
又怎么可能被唐慕之幾句陰陽怪氣的“四小姐”所影響,從而被輕易看扁?
做好心理建設,南宮云瑯便強勢回擊了。優(yōu)雅鄙夷地低笑一聲,就繼續(xù)擺起了譜,“打腫臉充胖子罷了,這樣頂多算平局。重頭戲自然要放在后面,云女士不妨多點耐心。”
對此,云泠不置可否。
至于,為何沒有戳穿她的偽裝?不過是,在坐等看笑話而已……
就只是沒想到,現(xiàn)實的殘酷在于——穩(wěn)操勝券如南宮云瑯,最終不僅敗給了金錢,還敗給了權(quán)限!
原因無它,至尊卡紫金卡重出江湖!
且,是為她一個人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