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霧在美國過得并不好,雖然每天都有在努力笑,但于落看得出來,許霧并不開心,很不開心。
許霧每天除了醫院就是學校,許攸煙做了手術之后昏迷了很久,后來醒來沒多久發現病情惡化,許霧不得不休學兩年。
許攸煙看著給她喂水喂飯的許霧,看了很久。
她不是沒有看過半夜坐在椅子上哭的許霧。
那一刻,許攸煙真真切切的后悔了。
許攸煙也是那一刻發現自己真的太自私了。
許霧和她話不多,許攸煙病情也不太穩定,直到一年多才慢慢穩定下來。
徐州東和徐文靜偶爾來看許攸煙,和許霧交流不多,可以說是許霧拒絕和他們交流,只有問許攸煙情況的對話。
四年很快過去,可許霧才大三。
她和江醉已經沒有了任何聯系,但她還會偷看江醉的朋友圈,即使江醉什么也沒發。
很多個崩潰的夜晚,許霧幾乎要瘋了。
她找不到活下去的動力了,在有一天,她暴躁又郁悶。
直到她看了心理醫生。
確診為躁郁癥。
這是許攸煙不知道的,許霧誰也沒有說。
她努力撐下去了兩年,那兩年許攸煙完全康復了,許霧也畢業了。
一切都結束了,許霧坐在窗前。
最后許攸煙進來的時候,許霧已經割腕了。
血泊里許霧手上還握著一條項鏈,是江醉當年送的。
許霧昏昏沉沉的睡去,夢到了于落,還有梁銀和于錢,他們笑著說讓她下次常回家,還有江醉,少年對她笑著說:你要開心。
那是許霧最開心的兩年。但這些年她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書,一個人過年。那兩年對許霧就像做了個美夢。
這六年,她和于落聯系也不多了,主要是她心里狀態越來越差,不想讓于落知道。
醒來的時候,許攸煙坐在旁邊,正雙手合十祈禱著什么。
許霧手指動了動,許攸煙馬上看過來:“許霧!”
她喊來了醫生,醫生告訴許攸煙已經沒事了,讓許霧多注意。
許霧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許攸煙在旁邊看著她:“許霧,對不起,媽媽太自私了……”
“媽。”
許攸煙愣了很久:“什么?”
許霧已經很久沒有喊過她媽了。
“我原諒你了,很早很早,以后就這樣吧,挺好吧。”
許攸煙流出了眼淚:“好。”
“媽,我們在這里一起玩幾個月吧,然后,我們就回國吧。”
許攸煙直點頭。
……
許霧和許攸煙去玩了幾個月,交流并不多,但許攸煙很開心,許霧好像也很輕松,放過了自己。
剛回國,下飛機,許霧聯系了于落,于落直接沖到了機場。
許攸煙被徐文靜他們接走了。
于落沖上來就是打了一下許霧,隨即帶著哭腔說:“你也知道聯系我!媽的,這幾年,我以為你不想要我這個姐姐了!”
許霧笑,抱過于落:“對不起。”隨即,她也哭了出來。
于落哭的不行:“怎么回事啊,這幾年?”
許霧閉了閉眼:“晚上再說,我們去喝兩杯。”
于落考去了宣潭,許霧便帶她直接回了自己以前買的房子。
兩人隨便打掃了下,又點了燒烤還點了火鍋,又買了啤酒。
于落一邊哭一邊罵許霧:“你每次那么冷淡!我他媽以為你不要我了,給你發消息是也不是的!”
許霧笑著笑著就哭了:“對不起。”
“這幾年,我一直都在醫院和學校兩邊跑,大二那年休學了兩年,因為許攸煙病情突然惡化,所以才在美國呆了六年。”
“我在許攸煙病情惡化那幾年,也感覺自己情緒不對,后來去看了醫生,躁郁癥…”
許霧無力的說。
“我情緒很不穩定,所以沒敢聯系你。”
“后來我割腕了,進了醫院,現在好的差不多了吧,反正也畢業了,許攸煙的病也治好了,和許攸煙也和解了。”
許霧說的輕描淡寫。
但是于落哭成了淚人。
“許霧!你媽的你還不跟我說,你把我當外人是不是!哪只手!給我看!”
說著,于落去扯她的袖子,這是春天開頭,許霧穿著針織毛衣,于落拉開了她的左袖,許霧手上還纏著繃帶。
于落愣了好一會:“許霧!你哪是好的差不多了啊!你還纏著繃帶還有血!你還喝酒,媽了個逼!許霧!”
許霧笑噴了:“快好了,真的。”
于落一直打她手臂,打著打著又抱住她。
許霧回抱住她:“對不起,落落。”
于落哭了很久,許霧也沒說話,只是抱著她。
“爸媽還好嗎?”
于落點頭:“他們想死你了,可是聯系不到你,就都沒提了,但是我們的全家福還掛著。”
許霧又多了分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