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身體好重,沒有知覺。對了,剛才的孩子,沒事吧。
視覺漸漸回復,一個人影趴在我身上哭著。還好,人沒事就好。但是眼皮好重,好困,意識漸漸模糊,沉入冰冷的黑暗。
“孩子。好久沒有人能到達這里了。”
誰?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意識逐漸清晰起來,記得剛剛下班路上迎面走過來一個學生,低頭抱著手機玩著走,與我撞個滿懷。急忙去撿丟掉的手機,正好后面有個加速的汽車,也沒啥考慮的,就是本能拉她一把,然而正好是個路沿石。就結果而言,我和她換了個位置。不過倒也沒什么。福利院出來到現在10多年,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換個孩子不僅不虧而且有的賺啊,畢竟那是祖國的未來,萬一要是出來了北大清華不就更賺了。不過我這是怎么了,剛剛有人在說話嗎?
“接受腦海里的混亂,相信你的感官,清醒吧,異鄉的孩子啊”啊,確實有聲音,我總要回應一下啊,“不好意思,您是?”
“我被人子稱作蓋亞,我是大地的意志,來自異鄉的孩子啊。”
蓋亞?很耳熟的名字,還是女性的聲音,可是我的記憶里這個名字往往是個男性而且不會說話,還有個搭檔叫阿古茹。而且異鄉的孩子?我現在27歲了啊。不過為什么沒有違和感,好像我就應該是孩子一樣。
“您能告訴我現在是怎么回事嗎?”我有些茫然,這狀況太離奇了些。
“按照你的知識,現在的你被你們稱為轉生或者叫穿越,對我而言是我看到了一個失去了歸宿的孩子,在這片天地慢慢的飄蕩,于是我喚醒了你。我是這個世界大地的意志,生命的初始與歸途。”
“所以說,我是去世了,對嗎?”思緒漸漸理清。
“肉體的消亡代表著一段時間的結束,是啊孩子,對過去而言你已經結束,然而現在是你新的開始。”蓋亞的聲音溫和
“什么意思呢?或者說為什么喚醒我”我有些茫然,畢竟死過一次而且是有個陌生聲音告訴你的總是充斥著不真實感。
“每一個孩子都應該有自己命運的歸宿,而你卻在這里漂流,這是我(世界)不認同的,因此我喚醒了你并留下了這段命運。漂流的孩子啊,這里是你新的開始。”
“這樣啊。”本能告訴我沒有謊言,是充斥著溫柔的話語。
“那我可以回報您什么呢?”我的過去告訴我凡事總要有代價,于是我發出了疑問“我可以為您做些什么或者說我要付出什么?”
“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歸宿與命運。如果你獲得了力量,那么請保護這個世界吧,這是我們的家,這個家正面臨著危險,但卻充斥著希望,不用去緊張,接受并前進就好。”
有記憶的27年來從未感受過的溫暖在這短短幾句話里涌現,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我會的,這是我的承諾。我會保護這個世界,不論我有多少力量。但您能不能告訴我這股溫暖的感受是什么?”我沉迷于這種感覺,無法自拔,27年來的空缺在被填滿。
“承諾便是約定,約定便是契約,孩子啊,我接受這份承諾,接受這份契約。
孩子啊,我為你祝福,這是我們的約定的契紋。這份感受是你找到歸宿后安穩,生命以此為根,新的幼根正在生長。孩子啊,新的命運已經開始,愿你的旅途繁花盛開。”
身體逐漸感受到沉重,有個地方在拉扯,但不是恐怖的感覺,是欣喜,是安穩,本能在催促著趕緊前進。但我還有最后一句話要說出口“謝謝您,母親。”
是啊,我是他的孩子,從異鄉而來的她的孩子,而這被填補的感受不僅生命的初生之溫,更是母愛,27年來我從未感受過的愛。
意識的最后,我看到一個光影,我的身上有一根光線連接著那里,我看了看自己的線從哪里來,順著光線將目光移到胸口,在光線盡頭有個小小的空間,空間里有一個小女孩一手抱著一個有紅色斑紋的蛋,一手抱著一個黑色斑紋的蛋靜靜睡著。
“分別之時到了,銘記我們的契約,我的孩子,再次愿你的旅途繁花盛開。”蓋亞或者說母親溫和的聲音漸漸遠去,然后不知過了多久。感受到一股擠壓與排擠感,本能的想要呼吸。“哇!!!!”嗯?!這個聲音?
“生了生了老爺!是個男孩!是個男孩!”
我還在哇哇亂叫中,身體在呼吸第一口氧氣。忽然意識到我出生了啊。邊哇哇叫著還能聽到別人說話確實是個很神奇的體驗。不過剛才的女聲是去叫老爺?這個時代是什么情況,而且我為什么能聽懂?
“戴妮!戴妮!你怎么樣?沒事吧”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來,是個男聲。這應該就是老爺吧。那么戴妮?身體吸收了足夠的氧氣,我試著睜開雙眼。
熟悉的色彩再次涌入腦海,有些目眩,在適應過來之前聽到的是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咚。熟悉的聲音與感受,我活了啊。目眩結束,我看向周圍。
我在一個女傭打扮的婦人手里抱著,躺著的感受很舒服。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小只皺皺的,伸不出來多遠。回頭去看我出來的位置,那個地方應該有,母親。
一位白皙的女人虛弱的躺坐在床上。額頭漂亮的棕色頭發被汗水浸濕成一條一條的發條。其余的自然的垂落。好美,我從未見過這么美的女性。
她望著我,目光充斥著激動與高興。她身旁是位男性,卻是我熟悉的黑色頭發,背對著我激動的問候著女性。“你沒事吧戴妮?感覺怎么樣?”看著男人手足無措的樣子,女性開放了我見過最美的笑容
“我沒事的沃爾,我沒事,來,看看咱們兒子。”女性伸出雙手望向我,我反應似的伸手望向她。然后稚嫩的聲帶在我思索之前弱弱的發出除了哇以外的第二個聲音:“媽媽。”啊,我剛反應過來,這是我這一世的母親啊,27年的記憶里第一次喊出來的聲音。然后腦海里出現另一個光影。帶我來這個世界的另一個母親。
在我感受到被另外的雙手接過的瞬間,有光從我身上出現。不是刺眼的白光,是溫和的,暖暖的,土黃色的光。光線映著的是充斥著驚喜,激動,與不可思議的女性的面龐,母親的面龐。
好美,我再次這樣想。
我回過頭去看看父親,第一次見到父親,是一副很帥氣的面孔,不過這幅面孔被驚喜,激動與不可置信破壞了。我感受到血脈相連的氣息,再次調動弱弱的聲帶:“爸爸”。父親意識到了什么,趕緊回答“哎哎,好孩子,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啊,有點呆的樣子。嗯,男孩子對父親本能的嫌棄。我向他伸手,想抱抱他。他趕緊接過我。“乖,乖。”他晃著我,很舒服。剛才喊這兩聲聲帶有點受不了,有點疼。于是我靜靜望著他,也回頭去看看媽媽。然后一股困意襲來。睡夢之前我最后聽到的聲音是
“戴妮,戴妮,我們的孩子,是神子!”
神子?那是什么,我帶著疑惑睡著了。同時,光也靜靜的消散了。
異族入侵后7年,時戰爭紀元6年,3月25日,一個溫暖的午后,在一片驚訝中與驚喜的氛圍。我誕生(重生)了。

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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