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四十五章（總第二百六十九章）、暗夜刀光
老張頭激靈一下，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他判斷是有人在翻過院子的圍欄時，碰斷了頂著柴門的那根細木棍。他以與其年齡極不相當的敏捷翻身下地，從低矮的屋棚里抽出一把刀，一轉身從后窗躍出。外面立即響起來一陣呼喝聲：“你被包圍了，投降不殺！”喧鬧聲驚動了村里的狗，狗叫聲也此起彼伏，在黑夜里震撼人心，令人發慌。借著微弱的月光，老張頭看到有十多人持刀向他撲來，他極為靈活的隔開劈來的一刀，瞬間他背也不駝了，腰也不彎了，回手將對方砍倒，斜刺里往西北角沖去，與撲上來的三人戰成一團。老張頭眼角余光感覺到鄰居李三狗家也是一片喧嘩刀光劍影的，似乎很快就把李三狗家給控制了。他大腦里一閃：“想不到李三狗也是自己人，隱藏夠深的。”但他手中的刀并沒停，橫檔斜劈，不敢松懈。有人開始亮起了火把，照得四周通明，老張頭看到約有四十多人將自己圍在當中，他一咬牙揮刀往前沖，順勢轉身將身后的一個撲上來的士兵劈倒，自己卻被側面的一個士兵一刀砍在腿上。他痛的悶哼一聲，噗通倒地，見逃脫無望，老張頭翻轉刀尖，猛的插入了自己的腹中。
四周響起一陣驚叫聲，隨即有人欲上前，但還是停下了腳步。一個領隊模樣的人下令將李三狗全家帶走，喝道：“把老張頭尸首帶上，屋里屋外給我仔細搜查，不得漏過任何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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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劉備已去睡了，但諸葛亮、張昭，仍坐在大司空府里一直在等候消息。諸葛亮道：“今晚的行動非常重要，必須要等到最終結果。”張昭雖然表面平靜如水，但其內心卻是焦急萬分，因為他的嫡長子，新任立節將軍的張承，負責這次城西的抓捕的行動，侄兒張昊作為副將參與城外的抓捕行動，張昭一直在擔心著他們兩個，千萬不要發生什么紕漏，耽誤了主公的大事。
到了半夜，消息逐漸報了上來，此次行動共抓捕四十八人，另有五人拒捕當場死亡，無一漏網。已方死十一人，傷三人。重要的人犯已連夜開始審訊，其余人犯全都關押在大牢里，由楊頓將軍嚴加看守。五更天的時候，張昊趕了回來。他先后向諸葛亮、張昭執禮后，用柔和的聲音報告道：“屬下這次配合抓捕行動，共抓捕了十二人，殺死一人，死者為拒捕的老張頭。他是負責傳遞情報者，其上線錢奐正在審問之中，他的下線則無法抓捕了。”
諸葛亮點點頭道：“辛苦你們了，先回去休息吧。”待張昊等人退下后，諸葛亮對張昭道：“子布先生，看來馬宇的潛伏人員早已深入建業城了，這次行動雖然收獲不小，但漏網總是避免不了，所以不能保證就徹底清除干凈了，以后還要小心才是。”
“孔明先生所言極是，”張昭道：“馬宇這個漢賊一向詭計多端，令人防不勝防，想不到他竟然早已在建業埋下伏筆，幸虧主公英明采取措施，當機立斷。我估計其他郡縣里，也一定有漢賊馬玉的耳目，只是我們沒發現罷了。”
諸葛亮道：“建業這邊總的說來結果還不錯，基本全都落網了。即使有漏網的，也成不了氣候了，威脅也就不大了，以后咱們再小心防范吧。至于其他郡縣，咱們到時候商議個辦法再說。”
“全城亂哄哄的，估計漏網的也躲起來了，待風頭過了后可能會跑路，那時候，咱們還可以設卡嚴加盤查。”張昭分析道。
諸葛亮點頭稱是。
長史張纮走進來道：“孔明先生，子布先生，我已安排了早餐，你們抓緊時間就餐，然后再睡一會兒，到時候主公來了我讓人叫你們，主公肯定會有事要與你們商議的。”
“子綱安排的太好了，多謝子綱了。”諸葛亮、張昭起來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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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劉備來到大堂的時候，已經近午時了。他似乎還沉浸在與最寵愛的夫人曹梅的甜蜜中，一絲微笑掛在嘴角。劉備心中暗道：“曹操家族畢竟是官宦之家，大家閨秀就是令人滿意。”得知昨晚的行動非常成功，劉備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問道：“子綱，孔明先生和子布先生呢？”
張纮道：“兩位先生一夜沒睡，剛剛去睡一會，我馬上去喊醒他們。”
“不忙。”劉備制止道：“你先說說昨晚的情況吧。”
“昨晚共抓捕了四十八人，另有五人死亡，基本屬于一網打盡。”張纮道：“經過連夜突擊審訊，有十二人承認是馬宇的耳目，還有三十六人死活不承認，口口聲聲只說是冤枉。”
“這十二個開口的人交代了些什么，交沒交代其他同伙？”
“這個，他們只是承認了是馬宇的耳目，但是沒交代出同伙。”
“為什么？”
“他們都是單線聯系，相互都不認識，聯系的時候只是對暗號，并不知道對方是誰。”
“都獲得了些什么情報，說了嗎？”
“這個，也沒說，因為他們每個人都不準看情報。”
“馬宇，這個狡詐的漢賊，你等著，我早晚有一天要親手屠了你。”劉備低聲嘀咕了一句又道：“那些沒開口的三十六人都說了些什么？”
“他們只是說冤枉，死活不承認。”
“沒關系，開口不開口，反正等著他們的都是一刀。”劉備平靜的說道。
諸葛亮、張昭得知劉備來了，也連忙趕了過來，執禮后坐下。
劉備道：“孔明先生、子布先生，昨晚抓捕的三十六個不開口、十二個開口的也沒什么價值，你們看怎么處理為好？”
“我聞馬宇制定的政策是這樣的，他們這種人即使被抓捕了，不論是否投降，家人的待遇都不變，如果不投降待遇則更高一些。”諸葛亮說道：“如果他們都不開口，留著確實沒有什么價值。”
“要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不交代則滿門抄斬，沒有絲毫余地。”張昭怒道。
“殺一儆百，不殺怎能鎮住這些暗地里作亂的家伙呢？”張纮補充道：
劉備道：“且慢，他們也是有家有父母的人，怎能說殺就殺呢。我們要以仁義為先，把真實情況給他們講清楚，不要給馬宇賣命，上了漢賊的當。可以先誘以高官厚祿，要給他們描繪一個美好的未來，要鼓勵他們勇于反戈一擊，凡是開口的，至少任命為校尉，還要給予重獎。但實在不開口，那就不要怪我們不講仁義了，否則就滿門抄斬，這樣對比一下，會不會有點效果呢？”
諸葛亮道：“還是主公仁義，考慮的周到，給他們指引了一條光明大道。”
“他們應該感謝主公，即使最后都被殺了，但也曾經有條光明大道在他們面前，只是他們沒有珍惜。”張昭補充道。
劉備溫和的問道：“他們的組織結構、上線下線、情報傳遞方式、訓練方法、情報書寫等等，這些有人交代嗎”
“回主公，目前還沒有。”張纮恭敬的應道。
“嚴加審訊，要是仍然不開口，那就對不起了，令楊頓做好斬首的準備、張承監斬。”劉備平靜的說道。
“遵主公令。”眾人齊聲應道。
劉備對諸葛亮、張昭道：“馬宇竟然派了這么多密探來，咱們也要回應回應，以后要給馬宇這個漢賊多添點亂，還要想辦法給他來個驚天動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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