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上次的鬧劇,梁妃后來“不計前嫌”的送蜜餞補品到朝露殿,目的也是順著皇上的意思告訴她人,就是孩子間的玩鬧,她都不介意。張姮借故身有異,也不去謝恩。看著擺在床頭精致的蜜糖果子,各中滋味,也只有張姮自己清楚。
落水兩日后,因張暉只是受了驚嚇,很快又生龍活虎,梁妃懸著的心也終是放下了。看著張暉在院中嬉笑玩鬧,梁妃也升起笑意。品茗時,有人來報慎慧怡拿著禮物來探望張暉。
侍監引著慎慧怡來到梁妃的閑庭,對梁妃請安:“娘娘萬福,嬪妾特來請安。這些小禮物,當是嬪妾慶賀世子大安,還望娘娘不要嫌棄。
“難得你有心,坐吧。”
慎慧怡依舊不忘恭維:“謝娘娘,今日見娘娘容顏紅潤,光澤奪目,嬪妾多日的擔憂之心,也能放下了。”
“多謝貴華了,不過看你近日消瘦了些,想來也是和本宮一樣,心頭煩擾。”
“娘娘慧眼,其實嬪妾自從聽說世子落水,就終日憂心,也深知娘娘連日的辛苦,不敢叨擾。所以只能在宮內誦經祈福,好在世子吉人天相,得老天和皇上庇佑,已無陰霾纏身。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娘娘也要寬心,世子的福澤,往后還會更大的。”
“那就承你吉言了。唉,本宮的暉兒也是命苦,他出生就有相師曾言福運微薄,父母又遭火難,要遇水化吉,臨水方安。這些年本宮一直小心謹慎待他,可,可萬沒想到,在水邊還是出了意外。你說,這是不是上天覺得本宮太怠慢,才遭來噩運。”
“娘娘面前,嬪妾怎敢胡言。世子是遇難成祥的吉人,怎會是娘娘之過,要有也是旁人作祟。于娘娘何干?”
“你這話,好像另有所指?”
慎慧怡分析:“嬪妾不敢,只是嬪妾奇怪,當日世子和翁主都在庭內的,怎好端端的,就到了護欄邊?這再怎么鬧,翁主不懂事,世子也是有分寸的,何況身邊這么多奴才看護著,怎么人就都掉進池塘了。”
梁妃不敢輕視張暉,認為慎慧怡不會無中生有,遂把當日伺候的奴才全叫來問話。
很快,一干婢仆跪在殿內聽后問話,梁妃厲聲詢問其中領頭的侍監:“當日,你們在亭內伺候世子,二人是怎么發生的爭執,給本宮詳細說了,當日可還有什么不妥之處?”
“你們可想仔細了,如有疏漏,梁妃娘娘可唯你們是問。”慎慧怡補充道。
那侍監戰戰兢兢的回稟:“都是娘娘吩咐的,奴才不敢怠慢,只是,只是當日,奴才看見一個面生的侍監,當時奴才還問過,他說他是新調來的。”
梁妃問道:“你之前不曾見過?”
侍監回稟:“是,當日兩位殿下打鬧,奴才們怕有事,忙去分開,拉拉扯扯的,就挨到了欄邊,混亂之下,奴才就看見旁邊有個人一擠世子殿下,接著世子就......奴才該死,奴才護佑不周有罪!請娘娘贖罪!”
“夠了夠了,別說那些無用的惹娘娘煩憂。”慎慧怡適時阻止,剛想勸慰幾句梁妃,只見梁妃早已怒目圓睜,厲聲指著那侍監道:“你!你去給本宮查!務必把人給本宮找出來!找不到,本宮唯你們是問!”梁妃發話誰敢忤逆,那人慌忙退去,其他人依舊跪著不敢出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那為首的侍監急忙回稟梁妃,說他幾經查找,已經看見那可疑的侍監了,可是那奴才進了長芙宮后就沒影了。
梁妃恍然:“長芙宮?郭秀!好,好啊,本宮一直以為她懦弱,膽小怕事。原來是這么個秀外慧中的人。膽敢讓人傷害本宮的暉兒,本宮定饒不了她,來人,擺駕!”
“娘娘且慢!”慎慧怡立即阻止。
“怎么?”
“娘娘說郭順儀指使他人推世子落水,娘娘可有證據?”
“哼!既然那奴才已經躲進了長芙宮,只有好好搜宮,還怕他飛了。”
“娘娘息怒,既然郭順儀敢下此狠手,那必定做了十全的準備。或許,娘娘此去,正如了她的意,娘娘到時搜不到罪魁,她日后便向皇上哭訴委屈,只怕娘娘會落得信口雌黃冤枉還在小月中的嬪妃的罪名了。”
梁妃不甘心:“難道本宮代行協理后宮,還不能找到個由頭,好好去探望探望她。”
慎慧怡說道:“話是如此,可眼下,皇上正憐惜郭順儀,她又向來愛裝嬌弱博人同情,若此刻娘娘去,就算娘娘找到兇手,只怕也會跟皇上搬弄是非,說娘娘陷害她,得不償失啊。不如想個好的法子,從長芙宮內著手,讓皇上出面搜查,這樣皇上親眼所見,也就不能怪到娘娘身上。”
梁妃沉吟片刻道:“你說的有理,既然郭秀能讓皇上調查神香草,把西宮弄的人仰馬翻,那本宮又何嘗不能讓皇上來查查她,這也算是還施彼身了。”
“娘娘英明,如此,世子必定前程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