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_好看的小说免费阅读_网文欣阅 - 阅文集团旗下网站

首頁 古代言情

長河王姬傳

三 春起風至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6110 2021-11-16 11:03:01

  四月二十五是個尚好的日子,皇帝下旨舉行春起宴,自然元容又是一番精心策劃。只這次,皇上額外交代要在承光殿舉行,張姮更被皇上點名出席,自然又成了焦點。

  朝露殿,張姮被槿心和槿綿裝扮著。她的寢室還是那么簡單,不過不同的是屋內已經安置了銅鏡。

  “殿下,今兒的宴席是預示春回大地萬物復蘇,奴婢給您帶上這對簪子如何?”

  槿綿拿著一對虞美人團簇造型的純金簪,點綴著剔透的月光石,格外耀眼。

  張姮搖頭,指著另一錦盒說道:“現還不是鋒芒太露的時候,換那對吧。”

  那里是一雙不對稱的鎏金簪,花絲簪體一樣,只其中一支垂著紅玉墜的白玉珠鏈,槿綿將她們插在了發髻上,不對稱的樣式顯得新穎又不失大氣;這不是皇上御賜的首飾,這是張姮自己繪圖叫人在宮外打造的,手藝并不輸內廷司和繪庭。

  梳妝完畢后,阜平來稟,說步攆已到。張姮遂戴好披帛,裊裊婷婷地步出主殿,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承光殿側殿,元容很早就來稟明宴會的大小事宜,目的就是不希望曲玫再從中作梗,搶占先機。她親自上手,為張思戚整理衣飾,細心而又體貼,緩緩說道:“陛下,今日家宴,嬪妾準備了櫻珠果酒,味道新鮮甘甜,嬪妾知道此次宴會長河翁主會出席,想她少有參加席宴,必定對御酒還不甚接受,用此果酒她也能盡興。”

  “恩,你有心了。”

  “嬪妾沒有別的長處,只能在這些小事上花花心思,不好叫陛下操勞。雖已過了新正大節,但宮內仍是一片喜氣氛圍,這也全仰仗皇上的福氣啊。”元容受了夸獎,自然心悅的奉承張思戚。只不過這種話聽得多,也就沒趣了,借著萬順遞來茶水轉問:“長河到了嗎?”

  萬順回稟:“是,殿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皇上特別吩咐行間的奴才,他們絕不敢怠慢的。”

  元容見張思戚總將張姮掛在嘴邊,心中有些郁悶,畢竟競陶是他的長女,又是唯一的女兒,身份如此尊貴也未受過步攆的優待,思及此,不免為競陶抱怨:“陛下愛重長河嬪妾知道,只是這步攆一事......”

  她還沒說完,張思戚反問:“怎么?你覺不妥?”

  元容慌忙改口:“不,不是,皇上的圣諭嬪妾怎么敢質疑,只這宮規......啊,嬪妾也是為了后宮祥和考慮,既然陛下對長孫如此破例,那不妨請皇上一視同仁,畢竟競陶也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如此也好平息宮人的異議。”

  張思戚豈會不知她打的算盤,語氣陰沉下說道:“競陶是帝姬,而長河是朕的長孫,偶有些特殊對待,難不成競陶還會為了這種小事跟長河吃醋嗎?”

  “不是,嬪妾不是那個意思......”元容還想解釋,但張思戚已經不想再聽她嘮叨,從她接管后宮以來就沒少嘴碎,不是珣王就是競陶,那點心思全寫在臉上。

  可元容雖知張思戚不耐,但心中仍是不甘,還要開口時,高才來稟告長河已到。張思戚便借故說:“你先讓她來側殿一趟,昭儀你先去正殿等候吧。”

  語氣明顯是轟元容走了,氣得對方臉色通紅,這幅丑態,讓張思戚心中更是厭惡。連殿外的張姮看見都特意停頓幾步避開;她可懶得招無妄怨懟。

  承光殿上,諸事已備,后宮妃嬪也盡數坐好。

  這次何凈柔也到了,原本她身子孱弱,除了大一些的宴會其余的能推就推了,不過想是春起漸暖,身子也好些了吧。

  元容礙于她的位份,只能讓她和自己并列在張思戚的下首,曲玫看著無不眼紅,暗中發誓定要將元容這年老珠黃的俗女人拉下馬不可。見人面色不佳的前來,心中料定又在皇上那吃癟,挑釁道:“嬪妾聽人占卜,說今日是極好的日子,果然不假,這綿延春風讓元娘娘的面色都潮紅了。”

  在座的哪個聽不出曲玫是的嘲弄,都憋忍著笑意,只聽一道清冷的話音傳來:“春起火燥,飛蟲也跟著肆虐,真叫人討厭。母親,姌兒扶您去昭儀位休息吧。”

  競陶故意將昭儀位說得重,然后從曲玫身邊擠過,扶著元容坐好。更可氣的是,競陶身后的書賢寶雀等一干婢女也都借機擠開她,曲玫自然羞憤不已,但隨后珣王也進來了,便不再多言。

  元容看著一雙兒女,心中無比欣慰,也因為競陶的維護而暢快淋漓,看著曲玫心道:就算你榮寵萬千又如何?等他日我兒榮登大寶,豈還有你立足之地。走著瞧,日后本宮有的是機會收拾你這毒婦。

  慎慧怡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暗笑著,轉而和新晉的紈美人說話。

  一會兒,殿門侍監高喊皇上和長河殿下駕臨。眾人紛紛起身行禮,也盡皆對兩人一同入殿內顯得詫異;她們知道張姮得到了皇上的愛重,也知道這次春宴是為了彌補她的笄禮,但沒想到,疏離半年之久的二人現這般親密,心思蹊蹺——究竟這張姮有什么神通,能一夕之間讓皇帝如此器重?

  珣王不在意,整個過程就像個局外人,也是對這些后宮對女人之間的爭斗沒興趣。何況張姮在他眼里,始終是一個扒望權勢尋求依靠的孤女而已。

  何凈柔不在意,她向來心性如此。

  慎慧怡也不在意,她巴不得這場火燒得更旺些。

  唯獨競陶,眼神憤恨地直視張姮。本來她得勢已讓自己很是不喜,見她竟伴隨張思戚左右更是火冒三丈。回位時,寶雀被她投來的怒視嚇得激靈,書賢會意,低聲提醒:“一會兒小心些,要是出了岔子,殿下可不饒你!”

  宴席開始,元容吩咐新排的歌舞助興,吃吃喝喝,倒也顯得祥和。只后妃雖然不多,但女人聚在一起總會顯得格外熱鬧,而視野自然多集中在張姮。

  她今天的裝扮并不奢華,卻彰顯了身份,舉手投足已是滿滿的貴氣,偏偏競陶就是入不了眼,出言譏諷:“長河這身怕是廢了不少心血吧,本宮見你頭上戴的發飾不像宮內樣式,難不成父皇賞你的首飾入不得你的眼?”

  張姮輕搖錦扇笑說:“難得姑姑對長河的衣著這么在意,皇祖父賞賜的,長河當然好好保管的。只先前朝露殿遭難,很多名貴的首飾被歹人毀去,但參加宴會又不想寒酸視人,所以讓人去宮外連夜趕制了幾件,不想姑姑慧眼如炬,一下就認得這不是宮內的首飾。”

  眾人險些笑出聲來;堂堂翁主的首飾竟用的是宮外樣式,這不明擺著對皇上說,你的小老婆苛待長房遺孤嗎?不約而同又將目光向元容撇去,她的面色自是難看,只是礙于皇上不敢發作。

  競陶只當張姮在狡辯,又道:“那還情有可原了?不過也是,你的身份佩戴些宮外的首飾足夠了,只看你手上的扇子還值幾個錢,至少比頭飾貴個一二兩。可四月還不算熱的天居然執起扇子,真是不倫不類。”

  競陶口中的錦扇,是用米黃真絲織面的宮廷團扇,薄如晨霧,白絲線繡的荷花,扇柄是珍貴的玳瑁所制,柄端是一塊琥珀,整把扇子還有隱隱香氣,珍貴異常。

  張姮答道:“多謝姑姑贊譽,只這錦扇是何娘娘所贈,心意本比金銀貴重。且扇子本身也不光用來生風,更是種身份的象征。只那些胸無點墨的人,才會認為扇子只用來驅汗。”

  競陶被噎得語塞,元容愁眉不展。她知道競陶一直不喜歡張姮,但眼下是什么場合,也太沒規矩了。而且她之前送給張姮的禮物哪樣不比那扇子珍貴,可偏偏她只收了何凈柔的東西,難不成,她二人已經聯手?不安的向旁邊看去,但對方只盯著歌舞沒有半點情緒。

  經過一番嘴仗,張姮初勝,心里當然暢快,故而又飲下一杯果酒。待宴席過半,大家對歌舞感到些乏味。不得不說,梁妃雖然招人討厭,但她的品味還是在元容之上的,只皇上沒走,誰也不想離去。

  最后,還是競陶讓宴會熱騰起來。只見她對張思戚道:“父皇,兒臣這幾日在府上和客卿編繪《大魏夷州志》,收攏大賢高者的詩詞歌賦,就是府里隨便一個丫頭都耳濡目染,時常編寫詩文為樂。宴席縱然歌舞熱鬧,可也稀松平常,倒不如讓兒臣府里的人當場書寫一番,讓父皇賞閱,也算填個樂。”

  張思戚酷愛文墨,更樂見自己的江山人才輩出,如果隨便一個奴人都能信筆提詩,這是何等的幸事,所以對提議欣然答應。

  競陶說完就讓寶雀和另三名侍女近前,準備書案時,又轉頭對張姮道:“本宮聽聞,長河殿下最近也不知從哪學來一手好字,就連父皇都稱贊有加。既然翁主方才說本宮胸無點墨,那不妨請殿下也取出墨寶,讓競陶拜服一番。”

  張姮假意謙虛:“姑姑客氣了,姑姑想看自然叫人取來即可。至于胸無點墨,姑姑怕是會錯意,長河可沒指名道姓。”

  競陶立即說:“哼!父皇,既然長河翁主不想自己的技藝當眾展示,只怕心中有鬼。”

  張思戚對競陶的咄咄逼人有些不滿,不過后宮命婦皆在,他不好當面駁了她的顏面,只吩咐那些侍女寫來。

  競陶暗自嘲諷,對侍女說道:“那你們就隨便寫一首,讓有些自鳴得意的小人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才實學。”

  她直白的語氣愈發囂張,眾人也知競陶厭惡的是誰,所以都忍不住看向張姮。可對方卻氣定神閑,顯得毫不在意。不一會兒,四名侍女書寫完畢,競陶還特意大聲對張思戚道:“父皇,兒臣這幾個下人獻丑了。這第一篇,是寶雀的《福春相思》,第二篇是菱花的《春寒》,第三篇是福萃的《稻苗》,第四篇序橋的《南國十里嘆》。”

  她一邊介紹,一邊讓人呈現,張思戚細細鑒賞,這些詩文雖然都是抄錄的,但作為奴婢能執筆寫出,足說明她們有些文墨。不過......其中一張的字跡,怎么看都和張姮書寫的相似。有些皺眉;他喜愛那瘦金體字,無外乎是新穎。可眼下,那名叫寶雀的奴婢,書寫的字跡卻和她如出一轍,難道那字體并非她獨有?不過轉念又否定,張姮一直養在宮里,怎么可能和競陶的婢女扯上關系。不是湊巧相同,就是競陶又想出什么花樣給張姮難堪。心中了然,也就對競陶的故意為之不放在心上,讓萬順將詩文發回去,就不在細問了。

  競陶見張思戚沒有注意字跡的事,當然不會甘心,直言道:“萬公公,煩你也給長河翁主看看,讓她長長見識。”

  張姮知道競陶是故意羞辱,特別是看到寶雀的字跡更是明白她要干什么,拿著詩文邊看邊說:“古今賢者的大作,長河自然是該拜讀的。”

  “少裝模作樣!你也配提賢者!”競陶立即一句不屑潑過去,轉身就對張思戚道:“父皇,從古至今,有能者屈指可數,縱觀大賢,哪個不是歲高老者,即便是有神童美譽的,又有幾個能流芳百世。可唯有善抄襲的小人多不勝舉,兒臣懷疑,父皇是被人蒙蔽了圣目,一時給小人得勢。”

  “競陶!”元容不知道競陶要干什么,但此刻張姮正得皇上歡心,她去觸這個霉頭做什么。

  張思戚則沒有反駁,眼神有意無意的投向張姮,對方卻坦然自若,起身對競陶道:“這么說,姑姑是覺得長河抄襲了先大家的文獻嗎?皇祖父明鑒,長河自初學以來,當然都是臨摹抄錄各大家的文筆學習,這難道在姑姑心里不妥?”

  “少巧言令色!本宮說的不是那些詩句,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姑姑恕罪,這......還真叫長河糊涂了。”張姮面露為難,競陶以為她心虛,故意道:“你那些字體,當真是你自己想的嗎?也不知你是盜用了哪位先賢的筆跡來蒙蔽父皇,用他人之能給自己謀得榮恩,如此德行,當真是骯臟不堪!”

  張姮歪著頭故作不知:“姑姑怎知道我是盜用?難道這字除了長河,姑姑也會?或者看過?”

  競陶看都不看她,只對張思戚信誓旦旦:“父皇明鑒,方才的詩您也看過了,心里也想是疑惑不解;長河的字怎么和兒臣婢女寫出的字一樣?只怕是她看過對方的字暗自記下,然后照搬手法混淆世人,將別人的專長硬扣在自己身上。您知道的,長河向來頑劣,回宮至今,夫子都說她學業慢待,這事人人皆知,她懂幾個字?”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張姮則像寶雀幾人看去,全是一副傲慢的嘴臉,笑道:“如此說來,姑姑身邊倒是人才濟濟啊。”

  競陶得意道:“怎么?本宮說出事實,長河殿下怕了。”

  “那倒不是,既然也有人會長河所寫的書體,那不妨再叫來試試。只不過,不知是她們哪一位有這樣的才能?是寶雀?還是其她三位啊?”張姮朝她們看去,寶雀心里咯噔,但面上裝得志得意滿,不慌不亂,張姮就知道這丫頭肯定是提前下了功課。

  競陶則言語篤定:“長河殿下不必急著掩飾,誰叫你膽大包天做出如此齷齪事。既已漏出馬腳,倒不如痛快認罪。”

  競陶鬧到這般,張思戚也收不住局面了,且事實擺在眼前他也無話可說,面色不善的朝元容看去,對方一張圓臉早就嚇白,剛想喝止越說越不像話的女兒,哪知曲玫插話道:“今兒這宴會歌舞平平,鬧出這樣的笑話還真是新鮮。皇上,既然在座誰都不信,那就不妨請翁主和那字跡相同的婢女同寫一首看看,兩相比較總會看出誰拙誰劣的。”

  張思戚點頭應允,寶雀又立即著筆,一會兒,又一首魏國女詩人的春日五言絕句就默寫了下來。萬順又呈給張思戚閱覽,發現這首詩上的字跡,又和張姮的一模一樣,這下心中的疑惑更甚,臉上的表情也掛不住了,問張姮:“長河,這些字與你的如出一轍,你......”

  “皇祖父,請恕長河直言,這丫頭的筆法實在不是有多年功底的人該有的。她握筆過硬,手臂略僵,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刻意的臨摹。”張姮始終都沒有一點驚慌失措,但對競陶來說卻是心虛,料定她內心早嚇得六神無主:“長河殿下的借口還真多,左右你是不承認自己的卑劣行徑了。”

  張姮淡淡道:“這字跡或許會有相似,但長河保證,她方才寫的必定字跡剛硬,筆畫運轉也會因她用力過猛失了本有的柔和,縱然她用了極其纖細的筆桿書寫,問題也是顯而易見的。”

  競陶見她還狡辯,立即跪下喊道:“父皇!長河實在是太頑劣了!罪行已被揭露卻依舊抵賴,實在是可惡!兒臣求父皇做主,將這個欺君罔上的罪人嚴懲不貸!”

  張思戚一時犯了難,雖說是家宴,但這么多人看著,競陶難免固執了些。皺著眉看向張姮,對方也跪下道:“皇祖父明鑒,即使現在長河拿出以往的筆跡,或者當場書寫,也會讓姑姑覺得長河是借她人之能,既如此,請皇祖父恩準長河用自己的方法,證明清白。”

  “你要怎么做?”張思戚的問話,讓競陶有些驚訝,不想父皇居然會偏袒她,立即大聲制止:“父皇!您不要聽這小人的讒言,您要嚴懲她以正綱紀啊!”

  可張思戚卻不悅的讓她安靜,區別對待的讓競陶目瞪口呆;怎會這樣?!明明父皇也不喜歡張姮的粗鄙,甚至比自己還不恥她的庸俗!

  可她想不明白,旁人卻知;以往她的小伎倆得逞,不過是建在帝王的包容下。這份恩寵若不在,那頑皮就等同丑態,不會在讓人覺得是理所當然。

  張姮坦然道:“長河自己寫的字,當然熟練于心,畢竟那是無數個日夜努力得來的。既然要證明清白,像這丫頭這樣的寫法,在宴席上也難免枯燥無味。長河有一法,請樂師隨意奏曲伴奏,再支起張白卷,長河便可讓皇祖父一閱了然。”

  競陶怎會讓她得逞,但張思戚從始至終都對她置若罔聞,元容也眼神視意她稍安勿躁,這才憤恨地退到一旁。

  待一切準備好,張姮執起一筆,型號比寶雀手中的大了不少。眾人不禁好奇;這樣的粗細能寫出什么來?又見她為了步伐輕盈,褪去披帛和寬袖外袍,那身姿只覺輕盈,裙擺行云流水。

  樂師們此時奏起宮樂《迷帛婁雀上》,起聲時,張姮手中墨筆也跟著舞動,舞姿雖然生疏,但卻別有意境,伴隨著曲調高低,邊舞邊畫,最后左手也順勢執筆,兩只手一并大寫特寫。

  鑒于她表達方式的特殊性,整張畫卷并非字字連寫,初始讓人以為不過是亂涂亂畫,但越到后來,墨跡越成型,越顯現其真意——這屬于張姮獨有的字體,舞得衣袂飄飄,寫得遒勁有力,足可印證旁人再怎么臨摹,也只流于表面,沒有真跡盡顯出的氣魄和絕世的奧義。

  曲終,張姮同時也將筆放歸原處,待輕別耳邊的發絲,嫣然一笑:“長河獻丑了。”

  張思戚定睛細看,畫卷呈現的,已是副寫有詩句的山水圖。原本構圖簡單,勾畫隨意,卻因為這樣奇特的書寫方式而顯得難能可貴,嘖嘖稱奇。而他喜上眉梢,眾妃嬪自然也不單單是為迎合皇帝了。

  只有競陶氣得臉色發紫,大聲敗壞眾人雅興:“狐媚手段!小小年紀就會如此賣弄他人,簡直不知廉恥!”

  對此,張思戚還沒發話,張姮倒先輕笑,又從新執筆,在春圖上的左側,慢悠悠地又開始寫出一首詞——

  世間常笑春不待,綠遇春分偶有留。宮墻麗人蠶紅褪,萍野執己望寒歸。

  蝶舞紛飛花易鎖,輕紗幔帳困夢窮。寶簾宴地何須樂,自有恩榮披紅綢。

  字體雋秀,恢宏,豐姿神韻,相較寶雀所書寫的多了份顏筋柳骨,梅骨傲魂。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
主站蜘蛛池模板: 监利县| 新营市| 澄迈县| 彩票| 嘉荫县| 搜索| 天门市| 莱阳市| 晋中市| 哈尔滨市| 化州市| 东安县| 大厂| 玉山县| 无极县| 古浪县| 周口市| 临城县| 浙江省| 南川市| 瓦房店市| 团风县| 潞西市| 双城市| 石首市| 扬州市| 武鸣县| 黔江区| 五峰| 洪泽县| 汤原县| 南城县| 太仓市| 昌乐县| 襄樊市| 鄄城县| 淄博市| 桂平市| 桑植县| 商水县| 犍为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