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坐在城墻上,喝著清茶,聽著小曲,看著阿蒙國大軍壓境,只見王凡大手一揮,地動山搖,山河破碎,斗轉星移,王凡被搖醒了。
“殿下,殿下,快醒醒,今天是大日子,你不能睡了。”
“知道了,妙然。”
妙然王煥軒給王凡安排的貼身侍女,負責王凡的衣食起居。
妙然把王凡拉起來,緊接著給王凡洗臉,漱口,更衣,梳頭。王凡迷迷糊糊的配合著妙然,昨天晚上他想事想的太晚了。
經妙然提醒,王凡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王琢出藩的日子,出藩就是離開皇宮,前往封地,而王凡作為太子當然不用出藩,王凡不禁感慨當年要不一時口誤,今天出藩的就應該是他。
王凡仔細一想自己好像連王琢的藩號都不知道,也怪他這幾年太忙了,這三年聽政,有時還要幫王煥軒批改奏折,每天都忙到很晚。王凡詢問妙然才得知,王琢被封為安逸王,這要是王凡,王凡一定會安逸的過完一生。
在妙然的催促下,王凡匆匆吃完早餐,帶著妙然向知鶴殿走去。知鶴殿是王琢的行宮。
王凡來到知鶴殿門口,發現王琢已經在收拾東西了,王凡看著眼前的比他矮一頭的胞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雖然王凡和王琢同時出生,但自幼王凡就遠超于王琢,王琢在牙牙學語時王凡就已經開始讀書了,等王琢開始讀書時,王凡開始學藝,等王琢要學藝時,王凡已經聽政了,雖然同在宮中,但倆人見面的次數隨著成長越來越少,到現在略顯幾分生分。
“琢弟這么早就收拾東西,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大哥,東西昨天就收拾好了,現在只是在清點一下。”
“昨天就收拾好了,那你打算什么走呀。”
“等清點完就走。”
“這么著急就走,不吃頓飯再走。”
“不吃啦,以后也能吃。”
“可以后你在想回來就不容易了。”
“是呀,不容易。”說罷一個下人過來告訴王琢清點完了,王琢一揮手,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了,“再見了,太子殿下,替我向父皇和母后問聲好。”
“知道了,一路順風,再見了,胞弟。”
迎著朝陽,王琢走出了皇宮,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午餐的時候,王凡把王琢已經走了的消息告訴給王煥軒和楊閔,楊閔王琢和王凡的母親,楊閔哭的很傷心,自小王凡就聰明懂事,很早就獨自一人生活,后來忙著學藝聽政,陪伴楊閔的時候少之又少,而王琢卻是一直陪伴在楊閔身邊的。
又一年過去,淮南再次爆發水災,上百人傷亡,王凡主動請纓,南下淮南賑災救民,王煥軒給了王凡一塊令牌,亮出此令牌,如他親臨,可先斬在奏,又給了王凡一百名帶刀侍衛,護他周全。
夜晚,王煥軒又偷偷把王凡喚來,給了王凡一塊虎符,必要時可動用軍隊。虎符王凡哪敢接呀,要是弄丟了,王凡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可王煥軒以王凡不收就不準他去淮南為由,強迫王凡收下。第二天,正午王凡迎著驕陽出宮,南下淮南。
“殿下,前面就是淮南城了,終于到了,都怪這雨,本來十五天的路程,現在都二十一天了,這雨下了十來天了,還在下,真討厭。”妙然抱怨著這糟糕的天氣。
說了也奇怪,這雨都下了十來天了,未曾減小。又前行一會,車隊突然停下,王凡掀起布簾查看,在車隊前方是淮南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在官員身后聚集著大量的民眾,看他們衣不蔽體,萎靡不振,想必就是附近的難民。王凡起身下車,妙然想要給王凡撐傘,被王凡拒絕了。
“臣等(草民)參見太子殿下。”淮南城的官員和難民都跪伏在地,給王凡行大禮。
“平身”泥水從他們臉上流到胸膛,又從胸膛流到地上,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份大禮王凡記住了。
“百姓們,我是當朝太子,今代表皇上前來賑災,我與你們共甘苦,一起共度災禍。”王凡考慮到平常百姓大字不識幾個,跟他們扯文人騷客那套東西,他們恐怕都聽不懂,而且現在還下著大雨,只能長話短說。
雖然只是簡單的話語,但王凡貴為太子,能親自前來賑災就能代表皇上還沒有忘記他們,沒有不管他們,難民們都充滿希望的看著王凡。
妙然見王凡語畢,想讓王凡上馬車,王凡再次拒絕。王凡選擇和淮南官員一同步行前行。親眼看見王凡才體會到什么叫人間疾苦。雨水從臉上流過,卻帶不走憔悴,雨水從身上劃過,卻掩不住消瘦。
淮南知府李安帶王凡他的府邸,為王凡接風洗塵,淮南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在場,十幾張桌子,每張四樣菜,一天草魚,一天鯉魚,一只雞,一盤青菜。
李安沖王凡解釋到,因淮南連環大雨,莊稼多處受災,城里多余的糧食都用來賑災了,這魚還是今天上午現抓的,希望王凡多多體諒。看來李安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趁著大家都在,飯后王凡拉著大家一起討論如何賑災,如何救民。連續討論三天,才拿出了一個大概的方針,剩下的就是實際實施了。
第四天,雨還在下,難得清閑,王凡打算喬裝打扮微服私訪。這一訪,讓王凡知道了什么是人間地獄。
王凡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女難民大白天赤身露體供人們玩弄,女難民眼神中滿滿的絕望,而玩弄她的那些人并不是愉悅歡快的神情,他們一臉悲憤,他們悲無家可歸,悲衣不遮體,悲食不果腹,悲他們也是難民,他們憤這老天不公,憤這世道不平,憤這絕望的世界。
王凡看見一顆樹上吊著一家三口,孩子才五六歲。王凡看見一個男子爬著爬向一口井,仿佛那口井里裝著希望。王凡看見一個男子在吃土,大口大口的吃,摻雜著石頭,摻雜著血水。
王凡看見一老者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看著天空,嘴巴張開喝著雨水,身體一動不動。這只是一部分,還有很多,多的王凡不忍去想。
看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不是賑災,而且救民,可是該如何救治呢,朝廷已經撥了倆波糧,在撥糧朝廷的糧食也不夠了。
夜晚,王凡在院中走來走去,想著該如何有效的救民。這時一個護衛走來告訴王凡一個縣令求見,說有要事稟報,王凡同意,護衛帶著縣令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縣令。
“下官拜見殿下。”
“平身,你有何事稟報。”
“下官要告那知府李安,貪污賑災款,虛改糧價,謊報災情。”
“賑災款我查了,每一筆都很清楚,糧價我也查了,和知府所述一樣,災情還沒有去看。我見知府也不像是貪污腐敗之人。”
“殿下,都是假的,那李安知道您要來,早已控制了糧價,原本五文一斤的米,現在八文一斤。殿下,李安是不是告訴您賑災款都用來買糧食了,是都用來買糧食了,可用來賑災的只有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他都用來賣錢。殿下,您所看見的難民在減少,是李安每天都派人去活埋一批。殿下,您不知道連您來的那天,他的府邸都是假的,那是他為了應付您臨時用的,而且那天在您走后,李安又另起灶爐,大擺宴席。”
“此話當真。”
“殿下,千真萬確。”
“你可有證據。”
“所有證據都被李安銷毀了,對了,下官知道李安的真實府邸在哪,在南城區,原來叫李府,現在已經把牌匾摘了,不過門口有倆只石象很好認的。”
“很好,我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
“殿下,下官叫周茉”
“將來我會在皇上面前提起你的,希望你不忘初心。”
“謝殿下,臣一定謹記于心。”
看來王凡想錯了,帶給難民絕望的不是水災,而且李安。想不到李安看著倆袖清風一身正氣,實則道貌岸然之輩。
王凡很想現在就去殺了李安,雖然王凡有先斬后奏的權力,但沒有證據終究難以服眾,只能等到明天徹查了李安的真實府邸在說。
第二天王凡帶著侍衛來到李安的真實府邸,抄出黃金千兩,糧食倆倉庫,珠寶奇珍三箱。王凡連忙帶人去抓拿李安,怕李安得知消息后逃跑,誰知李安正坐在假的府邸中喝茶。
“殿下你這是何意。”
“李安,你不用裝了,你的真實府邸已經被我抄了,你還想再狡辯什么。”
“殿下,什么真實府邸,我的府邸不是一直在這嗎”
“不用狡辯了,我有人證,你的妻子孩子都可以證明的。”
“殿下說笑了,要是能證明那府邸是我的,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哼,來人,帶李安的妻子上來。”
一個護衛走過來悄悄的對王凡說“殿下,都死了,負責看押人連同李安的妻子孩子下人都死了。”
“李安夠狠呀,你連你的妻子孩子都不放過。”
“殿下你說什么,我的妻子孩子怎么了。”李安著急的說到。
“來人,把李安的妻子孩子抬上來。”
李安看見妻子個孩子的尸體放生大哭。
“李安,這是你的妻子個孩子吧”
“是”
“那處府邸也是你的吧”
“不是”
“你妻子和孩子都里面,你還狡辯不是你的。”
“我妻子和孩子在哪里,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來人拿下他。”
“殿下,你口口聲聲說我有罪,你要拿出證據來吧,不拿出證據,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隨便抓人吧。”
證據都被李安銷毀了,連妻子和孩子都能拋棄的人,想要讓他認罪比登天都難。王凡忍無可忍,一劍封喉,證據不需要了。
有了李安的家產與余糧,用時三個月,水災帶來的災害已全部清除,該進宮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