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失火了,快來救火啊!”南院一片喧嘩,驚慌、恐懼之聲此起彼伏。
南院大王衣衫不整、心急如焚地奔跑著,看到遼國的那幾個禁衛還視若無睹矗立在那里,頓時無名火起:“混賬東西,你們還傻呆呆的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快去救火!”
那小頭目看了起火的地方一下,目無表情地回道:“對不起大王,我們沒接到北院的任何指示,不敢擅作主張。”
南院大王當頭棒喝:“現在事情已火燒眉毛了,還北院北院,我看你們若不去參與救火――自身都難保了。”
南院大王的這一通話無異于醍醐灌頂,小頭目抬頭略一思忖,一揮手對那些禁衛道:“跟我走,快。”
……
“怎么樣,徐吹哥哥?”袁太嫻待徐吹進了房,伸頭出去左右望了望,急忙關上了門。
徐吹放下手中的碗碟道:“此事事關重大,一時三刻也解釋不清楚,你現在能否幫我化驗一下這藥?”
袁太嫻道:“我自當盡力而為。”
“噓……”徐吹突然暗示袁太嫻:“有人來了,我先回避一下,你見機行事。”
敲門聲響了兩三次,袁太嫻才慢條斯理地去開門。看到袁太嫻哈欠連天的,那敲門之人反而赧顏了:“對不起,太嫻姑娘,讓你受驚了,請問徐公子在這里么?”
“原來是南院大王,請進。”袁太嫻道。
南院大王也不推辭,轉身對屬下道:“你們先回去稟報五皇子,就說我隨后就到――還有,千萬記著,別說我在袁姑娘這里。”
待屬下離去,南院大王這才示意袁太嫻關上門,袁太嫻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居心,心里自然心急如焚:“大王,這么晚了,您還是請回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也無妨。”
南院大王飲了一口茶,亦顯得無拘無束:“徐公子,我知道你在這里,現在就我們三個人,你可以出來一見了吧。”
袁太嫻一聽南院大王還在旁敲側擊,看來還沒死心,她突然把門打開:“大王,我都說了我師兄不在這里,你還心存疑慮不罷休,對不起,請你出去。”
南院大王道:“袁姑娘,你這是想到哪里去了呀?南院突然失水事小,只是不見了徐公子,我和五皇子都擔心他的安危,眼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我無法交待啊!”
……
袁太嫻被激怒了,正欲發火,耶律白適逢其會進了來,急忙圓場:“唉,袁姑娘息怒,南院大王如此也是擔心徐兄的安危嘛。”
南院大王站在一旁唯唯諾諾道:“是是是,皇子說的沒錯。”
袁太嫻甩袖故作慍怒:“耶律白,你身為一個皇子竟偷聽別人說話,有失身份你知道么?”
耶律白打量著房內,似是突然回過神來:“請袁姑娘原諒,剛才我也是無心之過。”他漫不經心地走到茶桌旁,袁太嫻心里一驚,壞了,忘記把徐吹送來化驗的藥水藏起來了。
“袁姑娘身體不適也不告訴我,什么病?嚴重不?等下我去叫御醫來。”耶律白拿起藥水,用鼻子嗅了嗅。袁太嫻亂了方寸,慌忙伸手過去,只聽“哐當”一聲,碗碟掉到地上去了,濺了耶律白一身。
“哎呀,袁姑娘你瞧――這。”耶律白手足無措:“來人,去傳御醫到這里來。”
“不必了,耶律兄,我是學醫的,配藥治病不在話下,現在天色已晚,你們還是請回吧。”袁太嫻說完做了送別的手勢,耶律白還想說什么,被袁太嫻搶先一步道:“兩位請走好。”
“那好。”耶律白道:“請代我向徐兄問好,我改日再來打擾。”
……
南院大王府。
耶律白坐在太師椅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拍桌子,站在一旁的南院大王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額頭上斗大的汗珠沁了出來也不敢伸手去抹掉。
“起火的原因查出來了么?”耶律白怒目圓睜地看了南院大王一眼,哼唧道:“周大人。”
原來這南院大王姓周,名公典,曾在宋國為官六載。此人為人剛正不阿,頗有盛名,因與奸黨蔡京政見不和,受到排擠和打壓,不得已退而明哲保身,后來拖家帶口逃到遼國,耶律延喜耳聞周公典在宋國之名,故委以南院大王一職。
“皇子請息怒,微臣自當竭盡全力查個水落石出。”周公典低著頭,誠惶誠恐。
“真是飯桶。”耶律白道:“最近有沒有生人出入南院?”
“生人?”周公典想都沒想便搖頭:“沒有――要說生人,不知徐公子和袁姑娘算不算,請皇子明查。”
耶律白站了起來,咬著指甲在房間游步,還不時自言自語:“難道秘密泄露了?對方是什么人?放了火人還在,看來不是聲東擊西?是意外?生人,徐吹,袁太嫻,袁太嫻,徐吹……”
耶律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褲,被濺了藥水的地方還濕潤著。
“杯子,快給我一個杯子。”耶律白吩咐道:“另外,給我傳御醫到――唉,還是算了,你給我派人去盯著徐吹和袁太嫻,他們的一舉一動你要隨時向我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