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耶律柯受暗箭所傷,待那兩名親兵發現他時,已然奄奄一息,送回臨潢府,太醫束手無策,耶律延喜老淚縱橫,無法接受再次的喪子之痛,悲慟過度引發了老年疾病。
耶律延喜下詔封鎖這一消息,對遠在寧江州的耶律白也秘而不宣。復日,耶律白從寧江州回京,知父身體抱恙,遂入宮探望。
耶律延喜見到這個兒子不喜反怒,慍責道:“你回來做什么?誰讓你擅離職守的?”
耶律白慌忙跪在耶律延喜的病床前,埋頭道:“兒臣不宣自來,是有一事要當面稟明父皇,請恕兒臣無禮之罪。”
耶律延喜把身子側起來,背著耶律白道:“朕現在很累,你先回寧江州吧。”
……
寧江州府。
“怎么樣,皇上那邊什么動靜?”象乙甲眾師兄弟閑聚府廳,與耶律白品茗議事。
耶律白自酒獨飲,悶悶不樂道:“還有什么動靜,躺著等死罷了。”
象乙甲道:“想不到他會對耶律柯死訊秘而不宣,到底葫蘆里的什么藥――說到這藥,太子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耶律白道:“我這邊師父不用擔心,徐吹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象乙甲道:“還是杳無音信,按理說我們的搜查滴水不漏啊。”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總之一定要盡快找出來除掉,現在袁姑娘對我已有好感,我不想因為徐吹而節外生枝。”
正談著,忽門外有侍衛進來,稱別苑有人來報,袁太嫻突染怪病。耶律白慌忙趕往,看到袁太嫻躺床上汗如雨下,一打聽,說是傳染病。
“馬上給我把寧江州所有的大夫找來,如有不服從者格殺勿論。”耶律白先訓斥在場的大夫幾句,隨后吩咐侍衛:“慢著,傳我的命令,差人快馬加鞭臨潢府,把太醫院的也全部找來。”
……
“素女心經”里的第五層“落蔭普奧訣”為治療內傷心法,徐吹的毒傷藥石不可及,袁太香嘗試用“落蔭普奧訣”將其毒性控制住以防蔓延。
素女心經為至陰至柔的武功,玄誅手為至陽至剛的武功,若相互利用則相沖,反而加速了徐吹的毒性蔓延。袁太香束手無策,想到九河仙翁可能有辦法,于是將徐吹托付給周公典,自己去檀州找九河仙翁。
袁太香走不多時,徐吹毒發狂性大發,見物便砸逢人便打,受之拳掌的人亦受傳染,非死則命懸一線。周公典命眾人合力將徐吹控制住,為了安全,利用職務之便將徐吹秘密送出城去,藏于一個隱蔽的山洞中,并用鐵繚將其鎖住,派人定時送飯菜來。
“周大人,為了這個姓徐的廢物,我們似乎有點得不償失啊!”左千一言之意,千人所思,其他人不是點頭就是隨聲附和“是啊是啊……”
周公典道:“眾位此言差矣,這個徐吹自然一文不值,但你們要看看他身邊都是些什么人物――九河仙翁雖然說話瘋瘋癲癲,但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李惻染雖然兒女情長,但她貴為西夏公主,袁太香就不必說了,完顏阿骨打的義女,師父海東十三騎,你們說說,我們有什么理由不對徐吹好?”
……
寧江州太子別苑。
全寧江州有名無名的大夫都來了,不料對袁太香的傳染病全都束手無策,耶律白大為惱火,若不是袁太嫻求情,他都下令全部斬殺了。
耶律延喜知道兒子欲調太醫院的人,龍顏大怒,暗嘆遼室出此十惡不赦之徒,只怕岌岌可危氣數將近,正感嘆間,耶律白求見。耶律延喜不想見他,耶律白話不多說,硬闖入內。
“你,你這個不孝子。”耶律延喜破口大罵:“越來越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內侍太監抬著一盆水進來,耶律白讓其放到自己面前,叫退太監后,他將水里的面巾洗了洗后擰干,疊好后幫耶律延喜擦額頭上汗水:“請父皇息怒,我三番五次往臨潢府跑,還不是擔心父皇你的安危。”
耶律延喜怒目而視,把耶律白的手推開:“你真的關心朕的安危嗎?你是關心那個姓袁的女子吧?我真是悔不當初,怎么會把太子之位傳給你!”
耶律白道小心翼翼地給耶律延喜擦著臉,他盡量克制住內心的憤怒:“父皇你說胡話了,先休息,我去太醫院一下,遲些再來看您。”
耶律延喜道:“我說胡話?哈哈哈哈,你個畜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你把二皇兄秘密軟禁在南院,串通李惻染將其殺害嫁禍給徐吹,為了爭權奪利,你出師檀州不成,又在遼剎山將你三皇兄射殺,你說你,你還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