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翼山莊。
知州帶著十一郎前去拜會金騎羽,分賓主安坐后,知州單刀直入道:“金莊主德高望重、武林泰山北斗之譽實至名歸。這不,本州這幾位朋友慕名而來,想拜入門下,不知莊主意下如何?”
金騎羽道:“既然是知州大人引薦,在下受寵若驚,不過欲入我騎翼山莊,也得看緣分。我看你這幾位朋友也是習武之人,在下想與他們切磋一下,不知知州大人意下如何?”
十一郎道:“能得到金莊主指點,我等受寵若驚,請賜教。”
金騎羽站了起來,抱拳道:“請。”
十一郎一個眼神,兩名隨從會意,不說一句言詞,抱拳過禮,算是回敬?
三人在客廳過了十多招,強弱懸殊一目了然。金騎羽收招道:“想必三位朋友與道教有些淵源,承認了。”
十一郎道:“金莊主果然名不虛傳,目光如炬,看來我們是不虛此行啊。”
金騎羽道:“好吧,既然三位這么抬舉老夫,我便收你們三人為徒吧。”
……
入夜,清風襲來,如癡如醉。
密室里,金步瑤正在比劃著劍式,發生了什么事她還如墜迷霧。另一邊,金騎羽在臥房里左顧右盼,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少頃,一蒙面人跑了進來,扯開面罩便道:“舅父英明,那三人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侄在一旁監視,發現有三人也像我一樣穿著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出去了。”
金騎羽捋捋胡子:“嗯,但愿仙翁那邊能有所收獲。”
正說著,九河仙翁進來了:“老翁當然有收獲了,在那個十一郎的房里,我發現了瑤丫頭的畫像,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拿出來。”
金騎羽疑惑道:“畫像?”說罷看著寧劍青。
寧劍青道:“前幾日我為表妹畫了一張像,不小心被風吹走了,是不是他們手里的那張侄兒便不得而知了。”
金騎羽道:“怪不得今日知州大人一開口便問起了瑤兒來。素往也不見得他如此上心――仙翁對此事有何見解?”
九河仙翁道:“看他們送來的見面禮不像是拜師學藝,倒像是為提親來著。現在我們就當作置若罔聞,
……
次日,九河仙翁把十一郎等人叫起來,自稱是他們的教頭。一開口便給幾人來了個下馬威:“我不管你們之前師承何門何派,既然到騎翼山莊來學藝,一切都要從零開始。”
幾人裝模作樣的應承著,九河仙翁看在眼里,心里一陣竊喜:“今日不教你們任何基礎的東西,你們先把茅廁里的大糞全部挑到菜地里去,記住,晌午時分要做完。”
三人面面相覷,相互對視了一下,十一郎道:“教頭,這活沒法干,再說我們哥兒幾個是來學藝的,不是――”
九河仙翁打斷了他的話:“不是來吃苦的是吧,學藝就是要吃得苦,在這里沒有少爺公子哥,吃不了苦可以走。”
“好吧,”十一郎心有不悅地答應道。
待九河仙翁離開,一隨從便道:“爺,我看這老頭分明是故意為難我們,你看該怎么辦?”
十一郎道:“我也知道他不懷好意,若不是還沒找到畫中那位姑娘,誰愿意在這里看他指手畫腳,你們今晚再去找找,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隨從道:“我感覺他們已經識破了我們的來意,既然如此,我倒有一計,不知可行否?”
十一郎大喜道:“哦,說來聽聽。”
……
“妙極,仙翁真是足智多謀,兄弟佩服。”金騎羽聽到九河仙翁用手段整治十一郎等人,贊嘆不已。
九河仙翁道:“他們若能知難而退就好了,只怕他們不到黃河心不死。”
金騎羽道:“兄弟我也有這個顧慮,怕夜長夢多――這樣吧,青兒,”金騎羽把寧劍青叫到身前:“你趕快回去,叫你爹娘趕緊挑個良辰吉日,把瑤兒迎娶過去。”
喜從天降,寧劍青跪地拜謝。
夜色闌珊,樹欲靜而風不止,密室的小窗口,凝望滿天的繁星別有一番滋味:“表哥到哪里了呢?”金步瑤在心里默念。如癡如醉,難以釋懷。
“小姐,小姐快走,山莊起火了。”丫鬟先焦急地扯著金步瑤的衣袖,見到沒反應,一把抓住她的手,直往密室另一出口跑去。
金步瑤回過神來,濃煙緊隨而至。
山莊外,放完火隱藏在密林之中的十一郎發現了金步瑤和丫鬟跑了出來,夜色中雖看不清楚面容,但身形足以讓他深信不疑。
“是她,快攔住她們。”
那兩個隨從不敢怠慢,施展輕功飛身出去,金步瑤聞得草動風起,急忙推開丫鬟,飛入空中對了兩掌。
“你們是什么人?”金步瑤內功不及十三郎的兩個隨從,落地未穩,后退數步。
“好――”十三郎從密林里走出來,撫扇輕搖:“這人不但貌美如花,武功也不弱。在下沒什么惡意,只想跟姑娘交個朋友。”
那丫鬟跑到金步瑤身邊,低聲道:“小姐,前兩日來拜師學藝的就是這幾人,老爺說他們不是好人,你要小心。”
金步瑤拍拍丫鬟的手,然后道:“她的話你們都聽到了,還有什么要說的么?”
十一郎道:“不錯,只怪當初你爹不識抬舉,要不然我今晚也不會出此下策,用火把你逼出來。說了這么多,做了這么多,無非是想和姑娘做個朋友。還請姑娘不計前嫌。”
金步瑤也不看幾人:“做夢――
秋雪,我們走。”
十一郎見好言不成,怒喝道:“想走,沒這么容易。”
兩個隨從聽出了言外之意,上前欲把金步瑤制住,三人又是一陣打斗,十幾個回合下來,金步瑤漸漸處于下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劃破長空:“十一狗,天快亮了,三位還不回去甜大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