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這種東西,沒啥稀奇的,但是頭上還頂著朵小綠花那就另單別論。
除非那烏龜是你基友。
誰能想到呢,水潭中清新脫俗的綠花苞,那么漂亮,居然是一只烏龜的頭發。
沒錯,雖然數量少了點,但總比沒了強。
老實憨厚的旋龜,找了個聯通地火肺脈的涌泉,花了很長時間才一點點的用天賦技能挖出了個能夠舒舒服服的睡覺的地方。
才睡了三五年就被人弄醒了,還是用它最痛恨的方式,拔毛。
才吼了一聲,那個人族小修士就嚇得一哆嗦,滾落到了潭水里,旋龜挺心疼那小修士。
這地火肺脈的火煞融進了泉水中,即使它也是最開始的時候也是被燙的痛并快樂著的。
受到驚嚇的周湖,跌入水潭中,只見護身靈氣罩呲溜呲溜的緩慢消失,連忙打算躍回枯樹枝上。
沒了,一眨眼的功夫,諾大的船,啊不,樹枝就被潭水的熱量燒成灰燼,太嚇人了。
“別怕,別怕,小娃娃,我是天淵神獸后裔,小花,你家大人沒告訴你嗎,只要不觸摸我就沒事,慢點,慢點,小心再摔咯。”
要命啊,先天神明和陰神算啥,連傳說中的天淵神獸都出現了,自己真的走背字了嗎?
心里暗暗咆哮的周湖,完美的忽略了那自稱天淵神獸后裔的介紹中,小花這個名字的威武霸氣。
落到水潭岸邊,快要逃進樹林的周湖,沒有感覺到身后有任何動靜。
于是像個傻狍子一樣,停下腳步,扭頭向那碩大的**看去。
周湖這時才發現,哪里還有什么水潭,一整個向外噴涌地焰的熔巖潭,一頭剛好占據了熔巖潭大半的烏龜,正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
像個缺少關愛的小狗狗渴望被人狠擼一把。
看到周湖停下來,自稱小花的大烏龜,開心的在熔巖潭里翻身打了個滾。
“你說你叫小花,還是天淵神獸后裔?”
任誰都會詫異于這兩個絲毫不相干的名詞有一天會出現在同一,好吧同一龜上。
“對啊,對啊,你剛剛拔掉的就是小花的小花,你真調皮,為什么要拔小花的小花啊,小花會很疼的,以后不要拔小花的小花好嘛。”
啊咧,任誰被一頭數十丈方圓大小,夢魘怪物一樣,渾身流淌著綠色粘液的大烏龜用一種小孩子撒嬌的語氣對自己說話,怕是寒毛都豎了起來。
離火符怕是對這等視熔巖為無物的存在沒啥傷害。周湖這時才發現自己對敵手段太過于單一了。
怪不得庹圍最開始說自己外出尋找修煉功法簡直就是送血食點心給那些喜食血食的存在。
撒了香菜的那種。
握了握掛在身后的短刀,還是算了吧,看著就完全破不了防好吧。
“你能跟我說說你是誰嗎,我第一見到你的小花,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呢,對不起啊,弄疼你了,
還有啊,你看著小花還新鮮著呢,要不你試試把它插回去。”
見到這大烏龜居然沒有敵意,周湖自然想要套點情報,天淵神獸后裔,這種高級的存在第一次聽說啊。
“你喜歡小花嗎,你要聽小花講故事啊,小娃娃你們都喜歡聽故事,那小花就講給你聽吧。”
大烏龜居然像個人一樣雙后爪落地的坐了起來,兩雙閃爍著令人眩暈的光澤的前爪,激動的比劃了起來。
就是周湖只看了兩眼大烏龜的前爪就感覺中了迷魂藥一樣,雙目失神,眼看要陷入某種幻象,迷失自我。
大烏龜趕忙把雙爪藏到了身后,鷹嘴一樣的嘴巴,輕磕了吧嗒一聲,將周湖喚醒。
“忘記了,你不能看小花的手,會睡著的。”
自己居然毫不察覺的就陷入了幻象,剛剛周湖在幻象中看到了一只貓耳人外娘的女妖,挺著四對雙排扣向自己拋媚眼。
全是排球那么大的。
小花原本是姑媱山中一條湍急的溪流中快活自在的旋龜,擅長蜃術和水刃,殼厚嘴堅,霸占了整條溪流的母旋龜,開枝散葉,為種族壯大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直到某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某個遙遠天淵中神獸,大花,向周天世界撒播了自己的種子,這種子剛好落在了旋龜小花的身上。
小花就從普通的旋龜小妖搖身一變成了天淵神獸后裔。
所謂的天淵神獸,是指制造出了天淵,并在天淵中生活的存在。
天淵神獸,來源不可考,只有一種令人發指的天賦,吞噬。
這種天賦還是被動,像旋龜小花這種剛剛成為天淵神獸預備役的,滿周天世界不知有多少,它們不論身處何地,自身都會無意識的吞噬著靈氣,陰氣,地脈元磁等等。
只不過剛轉化的天淵神獸后裔,吞噬天賦弱小,食量小,速度慢。
小花就是因為被動天賦,吞噬周圍的靈氣,讓周湖誤以為那個花苞是某種靈藥,鬧了笑話。
而正兒八經天淵神獸,會被冠以天淵二字,就是因為隨著天淵神獸越來越強大,會將所處的一番環境所有的靈氣,陰氣,地脈元磁,魔氣統統吞噬,行成一個除了動用神力以外的真空地帶。
天淵。
形象一點就是把你扔進磁爆步兵的訓練營,雷電法王就是天淵神獸,不論是何種轉化來的天淵神獸,他們的攻擊,包括術法,無論外觀形式如何,只有一個屬性,吞噬。
活生生的榨干的那種,就問你怕不怕。
其實從大花的種子播散到旋龜的那一刻起,旋龜就被小花桃代李僵了,就是披了個旋龜的外殼罷了。
外觀只有一點改變,長出了一朵綠油油的花苞,等哪天小花吞噬了足夠的能量,花苞就會綻放,行成新的天淵。
周湖對所謂的天淵神獸做了個簡單的概括,一個會吸收所有的營養,改造只適合自己生存的孢子植物。
get到這點的周湖,立馬扔掉了抓在手里的花苞,生怕被感染寄生。
只是周湖多慮了,小花的頭上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又長出了一朵綠油油的花苞。
故事聽完了,周湖總結了一下,聽了這等隱秘的自己怕是要被滅口了。
好歹是天淵神獸后裔,肯定會招來圍殺。
至于為啥這樣想,不都這樣寫的嗎?
說完了自己的小花,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周湖。
是要瘋狂叫好,夸它一頓還是說點啥,太為難人了,要不給他一葫蘆酒,喝一頓,順便再去周圍打點野味啥的烤烤做個下酒菜,拉拉家常。
請叫我冷場小王子-周湖大仙。
“到你了,到你了。”
這是要做自我介紹,大荒啥時候流行查戶口了。
周湖只能挑揀些能說的講講,畢竟這種看似二傻子的存在,很可能稍不順它的心意,就會發狂。
“小子,是苦山下的石尾鎮人,想要去前往東華縣拜訪一位前輩,有幸遇見了小花前輩。”
“東華縣,凜山那瘋婆娘,派你這人族練氣士去那里干什么??”
剛剛還一副天真爛漫的小花,突然小眼一瞇,玩味的看著周湖,語氣森嚴的問出了一句。
小花一直在姑媱山中沉睡,前日的神力大放的動靜,把它給驚醒了,只看到凜山君駕車離去。
平日里兩人有些紛爭,自然不好上前去查看,結果看到了周湖帶著凜山君的氣息繞姑媱山外圍打算東去,設了個小伎倆,才有了剛才那一幕,想要打聽一下那瘋婆娘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果然,還是出問題了,這肉弱強食的世界哪里有什么好相與的。
瘋婆娘這三個字,可以看出眼前這個自稱小花的老烏龜,和凜山君絕對是一伙的,熟識,但關系不密切。
“小子不知前輩口中的凜山是哪位前輩高人,只知前兩日,鎮子東邊有人爭斗,鎮子后山的石峰都被震塌了,馬家嬸子讓我帶著這柄短刀前去華東縣的河神廟祭拜。”
周湖在賭,賭眼前這頭老烏龜并不知道自己實際上經歷了那場爭斗,也不知道短刀的來由。
按照從堪地輿記下的東華縣唯一和山神一系有關的地名給自己編了個莫須有的任務。
這世界,山神和河神都是有先天神明把持,大概率不會有沖突。
眼前這頭老烏龜雖然自稱天淵神獸后裔,但是周湖沒法考證,他連天淵神獸都只是聽庹圍喝多了以后吹噓自己曾經力斗天淵神獸而不落下風。
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存在叫天淵。
“河神廟,又沒到時間去找他干嘛,不過不得不說,瘋子就是瘋子。
居然能想出派個她最討厭的練氣士作為聯絡,就是太弱了點,只適合拿來給小花當零嘴。”
這廝赫然是個喜食血食的主,還好扯凜山君的虎皮蒙騙了過去。
“趕緊滾蛋,再在小花面前晃悠,等會囫圇吞了你。”
周湖聽了,直接拿出石老七給的甲馬符拍在身上,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山主這是要打算重立社稷,連凜山那好戰分子都放出來了,小花可搞不懂,還是接著睡,早點開了天淵,再說。”
小花沒騙周湖,它真的是天淵神獸后裔,也真的是旋龜轉化而來的,只是沒告訴周湖,天淵神獸和先天神明是天然的盟友。
先天神明能在天淵中使用神力,天淵能隔絕除了神力以外的其他體系的力量,兩者聯手才是先天神明能夠處于周天世界頂端的最大依仗。
一個控場打輔助,一個主攻,誰受的了啊。
現在的周湖,正把一肚子怒火發泄在不開眼招惹他的山豬身上。
拳打腳踢的那種發泄。
一頓酣暢淋漓的暴打之后,在周湖有意的收勁下,可憐的山豬被揍的皮泡眼腫,威風凜凜的獠牙都斷完了,一身茂密的鬃毛被拔的七零八落。
堂堂天淵神獸后裔能被自己一把薅斷頭發,都是騙鬼的。
周湖薅斷的綠花苞,變成了一根藤蔓,那老烏龜不過是用了幻術,忽悠了一把。
雖然有驚無險的避過一劫,周湖還是膽寒了,要是碰到凜山君的敵對方,自己怕是今天交代了。
還好這不開眼的山豬襲擊自己,讓周湖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脫下蛇皮軟甲,給山豬穿好,再把短刀牢牢的綁在上面,最后周湖找了些干枯的種子,塞到山豬的谷道里,最后再把山豬的菊花縫上。
多么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干出這事啊,哪怕是谷道熱腸的紳士也做不出這種舉動。
干了的種子,遇水會膨脹,所以,山豬最后痛的發狂的在山林里亂闖。
至于干出這等慘絕人寰,毫無下限,注定要被唾棄的罪魁禍首,胡亂的裹了張獸皮遮羞,除了剩下的幾張符篆之外的東西統統用離火符燒了。
凜山君化身馬楊氏蝸居石尾鎮,不可能僅僅是因為華陽府城隍的小動作,必然會有其他的目的。
所以馬老酸這個馬楊氏所謂的丈夫,值得考量一下。
再延伸一下,呵呵,那一副熱血豪俠,不惜損耗自身本源,為石尾鎮任勞任怨做貢獻的自家便宜師傅。
他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