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步廂的門緩緩打開。
蘇青提著食盒一臉鎮定,一雙大眼讓她看起來人畜無害。
環顧四周,五樓相對上下幾層閣樓要小得許多,房間布局分明,只有四間。
她一眼便看到左邊房門外站了一個侍衛,此人看著三十歲左右,瘦臉精眼,一雙眼睛陰毒狠辣,讓蘇青不敢同他直視半分。
雖她面上平靜如水,但內心還是有些緊張。
如果不按照她的猜想,恐怕此事還得重新計劃才行。
但此時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沒有退路。
‘師祖,情況如何?’
她不敢放出靈識探視,怕多生事端。
不再直視他的眼睛,緩緩走過去。
“此人不過金丹修為,那房內有禁制,靈識無法滲透。”
神魂的話讓蘇青心里松了口氣,雖說目前情況一切在她的猜測之內。
但房內情況不明,還是不容小覷。
“干什么的?”那人從她一上來便注意到她,待她近了身前,大聲呵斥道。
蘇青停下步,彎了彎眉眼,細語道,“李嬸讓我來給馬哥送飯。”
她揚了揚手里的食盒。
侍衛看了看食盒,接著毫不避諱地審視著她,眼神犀利敏銳。
筑基修為?
良久他才收了神識。
蘇青緊繃的神經才得以放松,那種被人看透的感覺令她很不爽。
她微微一笑,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馬哥不在。”
那侍衛開了口,一句話就讓蘇青的臉頓時僵住。
不在?
那她怎么拿鑰匙?
她眨了眨眼,張嘴故作驚訝道,“不在嗎?那不知馬哥他什么時候回來?李嬸今天特意給他做的紅燒肉,馬哥說很久沒吃了。”
侍衛一板一眼道,“不知道!”
蘇青撇了撇嘴,有些失望,看來得另想法子了。
“那我回去跟李嬸說一聲,謝過小哥了。”
說完便欲轉身離開。
“李嬸找我有事?”
誰知那升步廂突然開了,背后響起馬二粗獷的聲音。
蘇青回頭喜笑道,“馬哥你回來啦,我來幫李嬸送飯,她特意給你做的紅燒肉。”
馬二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朝她伸手道,“給我吧,替我謝過李嬸。”
蘇青有些愣神,立馬回過神來把食盒遞給他。
按照她原來的設想,她順利送飯進去,然后打翻東西一頓收拾,借故在房內逗留。
等馬二吃了飯昏迷過去,自己再從他身上偷取鑰匙。
實在不行偷襲也行,不是還有師祖的神魂在嗎,對付馬二錯錯有余。
但現下只能見機行事了。
“那馬哥先吃,待會兒我再來拿食盒。”
說完不等馬二回話,她轉身便離開了。
也只能這樣了。
馬二提著食盒進了房。
現下已過午時,的確有些餓。
他把東西放在桌上,去了內室凈了凈手。
然后坐下身打開食盒,紅燒肉香艷欲滴,還冒著熱氣,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拿起第一層屜子,下面還有紅燒獅子頭,青灼白玉菜,肉沫豆腐。
一看就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李嬸真是有心了。”
馬二拿起筷子,就著白花花的米飯,夾了一塊紅燒肉吃了起來。
嗯!李嬸的手藝屬實不錯,這紅燒肉軟糯香甜,入口即化,一點兒也不油膩。
忍不住再吃一塊。
飯不過三口,馬二突然倒在桌上,一動不動。
房外的侍衛并未發現異常。
那廂蘇青去了廚房用飯,心里想著事,連著吃飯也不香。
如果馬二不吃怎么辦?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他總要吃的。
待會兒上去了那個侍衛怎么辦?
是把他引開還是打暈了事?
‘師祖,待會兒你可得激靈點,成敗在此一舉!’
若是神魂此刻現身,蘇青就能看到他翻了翻白眼。
“你這話說反了吧!”
蘇青懶得跟他抬杠,算著時間,趕緊扒完飯就去了五樓。
她微低著頭,盡量保持鎮定。
“我來拿食盒。”
她心想著若是他去開門,就讓神魂暗地出手。
誰知那侍衛見她上來并未阻攔,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讓她自己開門。
正合她意!
她打開房門側身溜進去,為了避免起疑,還得速戰速決。
她一進去便看到馬二正正倒在桌上。
被他迷暈了那么多次,自己只迷暈他一次,說起來也不過分吧。
她趕緊上前在他腰間扒拉。
摸到了!還有個木牌?
蘇青一喜,拿出來一看。
靈淵閣。
管它的,應該是令牌之類的。
時間不容她細想,趕緊收拾好桌上的東西,便出了房間。
那侍衛還是原封不動地站在原地,見她出來,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蘇青也不愿在此地久留,提著食盒便離開了。
目前看來一切順利,只希望接下來也能如是。
去了廚房把食盒放下,順便準備了一些東西。
進了偏院,四周看著無人,但她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看在眼里。
偏院不是很大,穿過左側的回廊右邊便是書房。
來過很多次,了然如心,她不敢隨意張望,只一心朝書房走去。
剛到書房門口蘇青便覺察到身后空氣破空呼嘯。
她停步斂聲屏氣,僵住身子,一雙手在袖子里微微顫抖。
就連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好恐怖的威壓!
眼前忽地現出一人。
蘇青冷不防對上他的眼神,瞳孔驟縮。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臉上布滿了傷痕,疤痕狹長猙獰,像是被火焰灼燒。
他的臉上無一完好,皮膚粘連在一塊,恐怖如斯。
雖已痊愈結痕,但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整張臉籠罩在黑色的袍子里,看起來陰森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這應該不是普通的燒傷。
眼前之人眼神陰郁無常,漆黑的眸子就像一只吃人的巨獸,而她就是待宰的羔羊,讓人無處可逃。
“誰讓你進來的?”
此人開口,聲音沙啞沉悶,就像被人掐住喉嚨。
蘇青扯了扯嘴角,盡量讓自己忽視他的臉。
“馬哥臨時有事,讓我自己來喂靈獸吃飯。”
黑衣人未言語,只是一直盯著她,似要看穿她的內心深處。
她似是想起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立馬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遞給他。
就是那塊刻有靈淵閣三個字的木牌。
“馬哥給我的,讓我拿著這個。”
黑衣人看了看令牌,并未動作。

問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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