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位病人的家屬嗎?”
“不是。”
“哦,我還以為你是她妹妹,我聽說你經常來看她。”
杜晚瞥見病床的桌上放著一束雛菊,“那花真好看。”
“我今天早上才摘的,新鮮的,這位病人很喜歡雛菊。”
杜晚看著那束花沒說話,走出病房,她忽然想到,以前的護士、護工從來不知道周晴雪喜歡什么花,即使自己這么久的觀察,周晴雪也沒說一句話,為什么他知道她喜歡雛菊?
她甚至有個幽暗的想法,推倒了之前所有的邏輯。
真正的溫之荀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在周晴雪高位截癱,媽媽去世以后絕望和恨意,驅使他將復仇的想法實踐。
因為有了在國外單獨的相處,他可以模仿江歌的所有言行舉止,只是相貌上還需要通過一段時間來改變,復刻一個人的容貌還需要錢。于是溫之荀綁架了江歌,將他藏在妥善的地方,讓他受盡折磨,發泄自己的憤怒。
等到李思云的贖金到賬后,他開始進行整容,變成假冒的江歌偽造被丟棄在垃圾回收站的場景,重新回到大眾視野。
也因為大家相信綁架案的真實性,所以即使他出現一些不符合從前的行為言語,也能夠被周圍人接受。
接下來一步,就是接管江歌所有的財產、股份,然后便是處理真正的江歌和李思云。
他把江歌整容成了溫之荀,長期的關押讓江歌精神紊亂,當被放逐在荒野時他不知道哪里有路,錯誤地向山頂爬取,或許是他在后面追趕著江歌,所以江歌不得已只能一路走一路被雨淋,接著失溫癥發作的他脫下自己的衣服,倒在雨中抽搐。
而那只從胃里取出來的老鼠,不過是溫之荀替袁也報復他的方式而已,因為江歌最害怕的就是老鼠。
江家人得知溫之荀死了,皆大歡喜,放松了警惕,加上假的江歌和李思云婚禮在即,沒人會注意,也不會想到還會有車禍發生。
李思云作為最接近江歌的人,她知道他的脾氣秉性,也知道他的體貌特征,五官可以相似,身高可以相似,DNA可以完全交換,但唯一不能改變的便是指紋。
李思云發現回來后的江歌對她沒有性欲了,即使有滾床單,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抗拒。
她以為是之前的周晴雪,讓他的心理對她有了陰影,于是自己又給了周晴雪家屬一筆錢,親自去療養院探望她。
但這反而激怒了江歌,即使他表面偽裝得再好,但內心依然是溫之荀啊。他忍受不了害周晴雪的人,依然假惺惺地施舍她。
于是當李思云拿著指紋的檢驗報告質問他時,他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是的,是的,你真聰明,那你猜我會是誰?”
李思云幡然醒悟后打算跳車卻被江歌抓住,造成了爆炸呈現出的樣子。
那么這一切都是杜晚的推測,能夠證實溫之荀就在她眼前,還需要另外一個人,因為這一系列的動作不可能他獨立完成的。
此時,她回想起關于江歌的案子,重復出現次數最多的人,那個微笑著和老大說話的人,那個微笑著從自己身邊擦過的律師,無論江歌走到哪里,他都在江歌身邊的隱形人。
周晴雪房間的護工拿著洗護用品走出來,前往柜臺,杜晚攔住他,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
“不好意思,請讓我過去。”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眼神在躲閃,忽然低頭笑道,“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人的符號而已,不是嗎?”
杜晚側身讓他走,“對不起,認錯人了。”
你是溫之荀?是江歌?還是誰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