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屋里只剩下了穿著拖鞋短褲的我和那個人。
我想趁他不注意撲過去奪他的刀,和他打斗。
那個人指著窗戶說:“這邊是什么?外面是什么?我又認不得你是哪個?”突然用整個身體去撞陽臺的玻璃,就像被關久了野獸全力撞擊籠子一樣。
窗戶的鋼化玻璃很堅硬,發出悶響,紋絲不動,他帶倒了陽臺上的一盆小葉榕,花盆里的青苔和石頭散落在陽臺上。
我說:“這邊是西邊,你要看什么,我和你下去看!我可以拿我的身份證給你看!你不要著急!”我一邊說一邊飛快的轉身跑向門邊。我感覺他會來追我,我甚至已經感覺到后腰的位置有一股涼意,像是被刀刺進去的感覺,臉上的肌肉麻麻的。
我確定門已經鎖上,然后死死的逮著門把手,生怕他要奪門出來。
隔著門我聽見房間里砰砰的響,我想著一定是還在播放的電視激怒了他,他把電視砸了,把家里的家具也都掀翻了。幾分鐘以后,那個人并沒有過來搶門,聲音也逐漸消失,我放開門把手,先跑到樓道里看了看,沒有人,我馬上從樓梯跑下樓。